第三十章 生存大于一切
如果能活，谷雨一定会尽自己全部的力量，他是如此热爱自己的生命。 但，如果没有机会，他虽不能坦然，却也不会让三个女孩白白浪费生命。 因为他不仅热爱自己的生命。 他现在很累，只想闭上眼睛，让使他胸口有些疼的呼吸也歇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三个女孩，柔弱的女学生，一人抱着一捆燃烧的干草，一起冲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她们不给谷雨闭上眼睛的机会。 三道光芒，画出扭曲的弧线，在寒冷的世界里就像三个临冬的可怜萤火虫。 温暖！ 当那火光辐射到谷雨脸上的时候，他只觉得从尾椎往上，全身一颤，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三个女孩捧着燃烧的干草，把谷雨围在中间，用她们温暖的后背紧紧贴在谷雨的身上，火星燎到了她们的眉毛和长发。 “大叔，还能走吗？” 谷雨咧嘴笑了。 ...... 树屋门口内部，篝火旁，谷雨一边打着摆子，一边贪婪的喝着滚烫的姜茶。 三个女生很聪明，她们把燃烧篝火的石板挪到了入口处，这样可以让篝火的温度尽可能的辐射屋内，而又不会烧坏木屋和干草。 四个人背靠着厚厚的干草，身前是明亮闪烁的篝火。 三个女孩眉毛烧没了大半，也不知道要多久能长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稻草的火星烧的褴褛，好在没有烧伤身体。 谷雨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去，七裂八瓣，和叫花子没两样。 喝过了姜茶，三个女孩把谷雨围在中间，窝在稻草里，帮他恢复体温。 直到三四个小时后，谷雨才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神恢复了精神。 “饿了吗？” 三个女孩不说话?因为她们之前那顿夜宵已经把食物吃光?此时此刻，他们只有一小堆鱼骨头。 倒是猴儿酒他们还多的是。 谷雨把背包打开来?里面的十几个鸟蛋已经冻裂?但幸运的是，因为温度够低?所以里面的蛋清和蛋黄也冻成一块，并没有流散。 谷雨小心翼翼的把四个冻得邦邦硬的鸟蛋剥去蛋壳?放在燃烧篝火的石板上?不一会鸡蛋就“滋滋”冒起了蒸汽，融化的蛋清开始变软，流成一摊，在滚烫的石板上?彼此连成一片?成了摊蛋。 蛋白质的香味是如此迷人，让四个人都禁不住咽着口水。 寒冷的天气，总是让人对食物的热量趋之若鹜。 当四个鸟蛋被四个人细嚼慢咽吞进肚子后，饥饿感没有消失，反而愈加的严重。 于是?谷雨拿出挖到的根茎，也不去土?直接拿了一根放进拨出来的红碳上。 不出一分钟，一股子烤番薯的香味便在树屋弥漫?引得三个女孩眼睛放光。 十几分钟后，谷雨用军刀将那烧熟的根茎拨弄出来?用刀刃切成四段。 这老大的根茎?一个就差不多小四斤?足够填饱每个人的肚子。 “嗯，好吃！~~~这是什么？有点土豆的味道，但是口感更像红薯。” 小嫚儿吃了一口赞道。 小晴和糖糖也是赞不绝口。 这东西好吃吗？其实不是，只是他们饿了。 谷雨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笑道： “这是葛根，其实没什么味道，但是含有大量的淀粉和维生素，特别管饱，吃这么一块，咱们一天都不带饿的。 而且这东西升阳养胃，在这大冷天吃，最适合不过了。” 吃饱之后，困意袭来，谷雨刚才差点挂了，劫后余生，更是身心疲惫，头一次比三个女生更早的钻进草堆里，昏昏睡去。 这样寒冷的天气，任何动物的威胁都将不存在，因为它们必定已经死去，成为一具雕塑。 但谷雨很清楚，这种混乱的静止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消失，因为外面的人正在给这空间恢复初始值，就像电脑重装系统那样，恢复最基础的秩序。 不知道为什么，谷雨脑子里想着的，一直都是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会不会也有重装系统的一天呢？谷雨开始怀疑一切的真假。” 三个女孩做好了分工，轮班值夜，让篝火永不停歇。 第一班是小嫚儿，小晴和糖糖便也钻进草垛，一左一右紧紧抱住谷雨的身体，昏昏睡去。 此时的拥抱，无关情爱，只是生存，他们必须节省一丝一毫的热量来抵抗严寒。 这一夜，一切无恙。 最早醒来的谷雨神清气爽，把正在值夜的糖糖拽回草垛休息，他则给篝火加了一把火，再次弄出葛根开始熏烧。 接下来的几天，这些葛根还有剩下的九颗鸟蛋，就是他们唯一的食物，体内能量的来源。 天色大亮，但却没有丝毫暖光，世界依旧如此冰冷。 昨天清脆的草木，今天更加清脆，但谷雨却知道，这些绿色已经死亡。 果不其然，一阵风吹过，碧玉妆成的树冠，便立刻秃了一多半，再来几次风动，整个世界便铺上了碧玉的瓷砖，上面是光秃秃的树杆。 气温还在继续下降，虽然不像昨天那么迅速，但却依旧明显。 谷雨不禁开始担忧，这样的温度是否有个下限。 这一天，他们只吃了一餐饭，喝了一点猴儿酒，然后便如冬眠的熊一般，始终窝在厚厚的干草内。 他们已经成功的把干草窝出来一个洞，透气保暖。 当夜幕降临，此时的温度，已经比昨夜低了更多，就连火苗都开始怏怏无力。 谷雨开始布置： “我们四个人轮班看守篝火，没有时间限制，感觉冷的受不了，就马上回到草窝内来。” 说到这，他沉吟片刻，继续道： “把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果睡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我们彼此的温度不被浪费，而所有的衣服，给守夜的人穿。” 不穿衣服，能让他们彼此之间接受彼此的体温更彻底，减少浪费，也会更暖和。 看守篝火的人虽然面对着篝火，但是只有后背能靠到厚厚得干草，也不能和其他人分享热量，自然需要更多的衣服保护。 有羞涩，但是没有犹豫，三个女生就在闪烁的火光下，露出了被镀成淡金色的美丽。 生存就是如此现实，容不得道德在其中做任何干扰。 当他们钻入草窝，彼此肌肤紧紧拥抱在一起时，她们知道，这份羞涩是如此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