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粗皮见嫩肉】
那师傅也想休息下，见白苏眉清目秀，那么有礼貌，自然点头道：“行，只要你不怕溅了一身泥就好。” 虽然有各种薄膜挡着，可依然无法避免飞溅的石浆水。 白苏微笑：“没关系，相比尝试一些新事物，弄脏衣服是小事。” 白苏的衣服也不值钱，如果能开出好料，千百身衣服都回来了。 给原石去壳，是一件非常需要经验的活，毕竟要在效率和保护好肉质中达到平衡。 第一刀，尤其重要。 白苏随意地从石头堆中挑出一块九公斤重，外壳如同大象皮的三角形原石。 那师傅帮白苏划了一条线，建议白苏从他划的那条线开，那样一刀下去，有没有肉就比较明朗了。 石头有没有肉，白苏心知肚明。 这块石头根本没有肉，他只是用来练手的，也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 要是一上手，就出好料，别人多少会怀疑他有什么法门是吧？ 在师傅手把手的教导下，白苏远远地握着压力杆往下压时，高速旋转的砂轮，如同切豆腐一样，把石头切成了两半。 “有吗有吗？”万悠悠好奇问道。 徐诒文往石头切面泼了点水，顿时无奈摇头：“没有。” 旁边另外一台开料机，也没有开出料来。 士气顿是有些低沉。 白苏却一点也不挫败，拍了拍手，重新找了一块皮料像老树皮一样，外形还不太规则的原石，最地道的粗皮料，出翠的几率低于万分之一。 教白苏切工的师傅再次帮白苏在史料上划了跟线。 这一次白苏却笑着说道：“要是这个位置有肉，这样一切，不是会把肉给切成两半？” “没关系，这里八成是有裂的位置，就算是有肉，估计也会裂进去，正好分开，反正以后也要分。”师傅挺有耐心地解释道。 白苏却执拗地重新划了线：“师傅，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但我还是想先切个边角看看……我总感觉这石头可能肉挺足的，你也知道，我这种外行只能跟感觉走。” 那师傅抹了把脸上的汗哈哈一笑：“成，你是老板，听你的，大不了多切一刀就是。” 于是，白苏打算拿原石最不规则的一块突起下刀。 这是一块有肉的料，而且不小，起码是徐诒文手中那块四五倍大，那师傅划的线位置正好能能把肉切成两半。 白苏可谨记徐诒文说的，翡翠的价值中，重量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标准，完整度也非常重要。 “噶渣渣……” 机器再次运转。 “嘿……有肉！”徐诒文眼力还不错，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翠色。 “还见绿了。”白苏旁边的师傅也是咧嘴笑道：“是块不错的料，小哥，你的感觉很准啊。” 边角就见肉，这可是个好兆头。 “手气不错啊。”万悠悠可不知道翡翠好不好，只要有肉，见绿，就开心。 方采薇则是一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白苏，她觉得白苏做事看似随意，却有他自己的章法所在，她有种直觉，白苏会像让千年桂树王开花一样，创造奇迹。 “水头还不错啊，而且飘花也挺匀称，可惜就是不太大。”徐诒文用清水洗干净切面，那肉质就更加明显了。 见肉了，就要继续开了。 越开，徐诒文和切工师傅就越兴奋，因为这绿延伸得很长，而且色正，水头也好。 “涨了，又涨了！” 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谁都喜欢看好料子出炉，那翠绿翠绿的，喜庆啊。 足足花了有十分钟，最后连擦带磨，掏出一块重约有五斤的翠料，绿色正，水头足，唯一的缺点就是绵状杂质多了一点点，可关键是个头不小啊，完全可以雕琢大摆件。 “哈哈……”抱着这块料，徐诒文笑开了花。 陈子翰一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样子：“不就是一块水头还不错的杂毛绿翡么？不就值百来万？” “百来万？这样的石头两百万一块，你有多少老子要多少。”徐诒文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陈子翰。 “是啊，虽然有那么些绵质，可关键是没有一点裂啊，水头足啊。” “我觉得那些绵质也挺好，看上去跟飘云一样，长势好啊。” “没错，个头还大，而且那形状，我看雕个蟾蜍正好啊。出来后，卖个三百万，铁定有人要啊。” 行家还是不少，徐诒文手中这块玉料，怎么估价都不会低于二百万。 陈子翰默然了，因为他知道徐诒文没有说错，，这块料子虽然不说是顶尖，可也是中上的料子，色水质重四个点占了三个点。这样的石头标价两百万，那些玉石商人不说哄抢，可绝对会心动。 “哈哈……我就说要跟着你的感觉走，翡翠跑不了。”万悠悠这个时候也很兴奋，一扫之前的萎靡啊。 话音刚落，万悠悠看向陈子翰和祥子：“你们不是说白苏不懂赌石么？他就是不懂，可就是能赌涨，这种感觉，你们是羡慕不来的。” 陈子翰和祥子很得牙痒痒，可是他们也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啊，他们这个时候，要越多嘴，脸上越难看。 “白苏，真有你的……”徐诒文伸手拍了下白苏的肩膀：“这块石头作价两百三十万，我代家里先收了哈，回头算钱。” “这方面你是行家，你说了算。”白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心里头则在感慨，这赌石还真是刺激。 哪怕他能看到里面有料，但是真正层层剥离，那种看到莹莹绿肉的兴奋感依然少不了。 最刺激的就是感受财富的变化。 出这块料的原石，不过重四公斤，也就是一千来块钱，可是开出两百三十万的玉料，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哪怕就是用白苏买下的所有原石的价格来衡量，从四十五万到两百三十万，那也是涨了五倍啊。 这才多久功夫？ 更有意思的是，白苏知道，剩下的那些还没开的石头里，还有料啊。 白苏开出了好料，这一次赌石已经是赚了，万悠悠和方采薇也见猎心喜，尝试着切石头。 不过一连切了好几个翡翠原石，都没有肉，而另外一台机子切的见肉了，但是质地也很普通，也就千儿八百的货。 “看来是没有好的了。”万悠悠看着剩下几块原石，都是品相很不好的，尤其是那块垫脚石，简直就像已经切过的了。 方采薇笑道：“没有就没有了，反正我们已经赚了呢！” “可我也想尝试一下开出好料的感觉嘛。”万悠悠看向白苏：“大白鼠，你现在有感觉没？赶紧给我找块有料的来，本姑娘要大显身手。” “别说，我还真来感觉了。”白苏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走到剩下的十几块石头里，左挑右捡的，最后选出了一块长得像个大花生一样的原石。 这块原石很大，属于这堆原石里最大块的，重十七公斤，石皮很不齐整，看上去裂痕不少，甚至还有两个铁锹砸出的洞，足有两三寸深，里面也没有见绿，这样的原石，基本上没人要。 “你靠不靠谱啊？”就算是外行，万悠悠都觉得这石头实在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