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六章 难以驱散的阴霾】
燕柳云皱眉道:“我不是医生,我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是既然反常,那么很有可能应该就是接近症结的一点。” 白苏点了点头,看向潘月明:“这个叫章可可的六岁小女孩是哪家的?” 章可可,是唯一一个十岁以下的小孩,而且还是最早陷入昏睡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这个章可可绝对是很关键的存在。 “噢……是章木匠家的小孙女……” “我们过去看看她,潘支书,你顺便跟我说说这章可可家的情况。” “好的,我们边走边说。” 章木匠的名字叫章困龙,是狐山寨技术最好的木匠,所以大家都直接叫他章木匠,这是一种荣誉。 应该说,章困龙往上数几辈人,都是狐山寨最好的木匠,狐山寨有很多人的房子和家具都是出自他们家的手。只有在他们家忙不过来的时候,寨子里的人才会找其他的木匠。 章困龙今年已经六十多岁,老伴是外乡的苗族女子名叫杨菁。他们生了四个孩子,只带大一个,那就是如今三十岁出头的儿子名叫章龙子。 章龙子娶了狐山寨最漂亮的姑娘潘沐晨,生了个可爱的女宝宝,取名章可可。 而如今,杨菁、章龙子和潘沐晨、章可可都昏睡了,就剩下章困龙一个人。 “白队长,等下你们要注意不要刺激章木匠。这些天,章木匠受了打击,人都瘦了一圈,精神有些问题,逢人就说怎么不让他也昏睡过去?” 听了潘月明的话语,万悠悠眼睛又红了:“换做是我,我也会崩溃的,他们太苦了。” 章困龙家很大,房子也显得很新,显然是时常修缮,这应该就是家里有木匠的好处吧? 在这里,有一个地方的女护士在,因为章困龙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所以这一家子昏睡的三大一小四个人都需要救援人员帮衬。 这个女护士显然认识白苏,在看到白苏时,眼睛都亮了。 招呼了下后,白苏看到了章困龙,这个六旬老人看上去很健壮,但是一副颓然地样子蹲坐在木楼的窗户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在白苏他们说话时,他也就是侧目看了一眼,然后有继续抽他的烟。 “章木匠,这几个是京城过来的医生,他们帮忙看看家里人。”潘月明招呼着。 “咳咳……”章困龙沉咳了几声,算是回应了。srq 若有所思地看了章困龙一眼,白苏看向女护士正在照看的小女孩章可可。 白苏自然要给章可可和她的父母奶奶把脉检查了,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只是杨菁本身有类风湿性关节炎。 “潘支书,章老伯会说普通话么?” 潘月明点头道:“章木匠见多识广,年轻的时候就走南闯北拜师学艺过,会说,只不过不太标准就是。” 白苏点了点头:“那我过去跟他问几句话。” “行……不过你要注意他的情绪,别刺激了他,他可是个木匠,有膀子力气,别伤到你了。”潘月明应道。 白苏微笑:“没事,我知道分寸的。” 万悠悠则在旁笑了笑,这个世界,赤手空拳能伤到白苏的人已经不多了。 “木匠老伯,我叫白苏,打扰你一下……” “咳……”章困龙侧着半张没有血色的脸,看了白苏一眼,然后也没说话。 “我们聊的话题可能会触动你伤心的事,但是这也是为了能帮上你的家人,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治好大家的。” “是么?”章困龙横了白苏一眼,似乎因为抽多了烟,声音有些嘶哑,“这几天已经来了好几批人了,都这么说,可是现在床都不够睡了,难不成还要让我这个木匠来打新床给你们睡?” 白苏微笑:“如果我也睡过去了,那只要给我一个角落就行了……不过在我一睡不起之前,总是要努力那么一哆嗦是吧?” “你想了解什么?”章困龙沉哼。 “我想知道,在你们家人昏睡的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白苏眉头轻扬。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好几遍了,没有特别的事,在狐山寨,每天的日子都一样。”章困龙应道。 “那你们狐山寨那几天有没有外面来的客人?”白苏问道。 “客人?别人家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家没有。”章困龙说话间很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好了,不管你是医生还是科学家,要帮我们就赶紧去研究办法去,别在这烦我。” 白苏轻轻颔首:“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木匠老伯你能好好琢磨一下,要是能想起什么特别的事能跟我们交流一下。有事情问题就是出现在一个小症结上,一旦找到了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唔……”章困龙没有继续应话,而是继续抽他的旱烟。 白苏无奈苦笑,目光在章困龙那托着旱烟的手上停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转身。 在离开章木匠家时,潘月明说道:“白队长,我就说跟他没什么说道的,你这算是运气好的了,章木匠对别人的脾气可没有你这样好。” “也不看看白苏多会说话?”万悠悠现在越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了。 燕柳云则是好奇问道:“白苏,你刚问那章困龙说有没有外来的客人是什么意思?” 白苏眉头轻扬:“任何事情的发生都逃不脱一个变字,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与世隔绝的寨子发生这样诡奇的变化,现在虽然不知道,那肯定是有异于平常的事情发生。” 万悠悠也点头道:“是啊,如同木匠老伯说的,寨子里的生活每天都是一天,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千年都没有出现这种事,怎么这段时间却出了这样可怕的事?” 燕柳云微恍:“白苏,你是觉得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不急着下结论,我还的需要陈院长他们排除环境这个最大的嫌疑犯呢。”白苏正容道。 陈立忠他们此刻也是焦头烂额的。 就如同听到战报时看到死伤多少人是根本感觉不到战争的残酷,但是一到战场,看到那血流成河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真切感受到哀鸿遍野,才能真体会。 他们现在也是这样,在华京看到那些数据时只会感觉,不就是几百人睡着了么?一个人都还没死,多大的事? 可是到了这里,亲眼看到一个世外桃源赫然变得死气沉沉,看到每一个家庭都是愁眉苦脸,会发现,即便天空中艳阳高照,都驱散不了这种阴霾,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最难受的,莫过于他们觉得他们一定能够找到原因,可到了这里却全都变成了丈二的和尚,那种毫无头绪的无力感,更是大力地挫败着自尊。 而伴随的,是与之而来的担忧,深深地担忧。 连他们都搞定不了,那如果他们也沉睡了,该怎么办?到时候谁能来救他们? 所以,无论是陈立忠,还是杨树、胥蒙和欧阳圊,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十分努力地各处查探着,利用带来的一些仪器做着各种研究检测,寄希望于能找出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