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此诗只应天上有
“学生许汉文拜见廖大人，拜见学正大人。” 许仙对小廖大人和学正吕大人鞠躬深拜地道。 小廖大人大量着许仙，看见许仙一表人才，聪慧灵气，气质出众，顿时打从心眼喜欢，这才是他心目中少年英才该有的样子。 “你来了，很好。”小廖大人和蔼可亲地对许仙道。 末了，他对下人叫道：“来人，赐座。” 下人们在管事主持下，飞快地在众才子前排安排一套案几坐席，美酒小菜果盘点心都摆上。 许仙再次拱手作揖谢过，然后从容入座。 众人看着，无不打从心里羡慕嫉妒恨，这待遇也没谁了。 许仙入座后，学正吕大人首先过场面地装模作样地严厉批评许仙一番，许仙一副诚恳地承认错误。 “许仙已经知道错了，今晚是中秋佳节，请吕大人就姑且绕过他一回吧。”小廖大人微笑地做调和人道。 “是，下官遵命。”学正吕大人对小廖大人恭敬道，然后转脸对许仙下令道，“你还不谢谢廖大人为你求情！” 许仙只好向小廖大人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小廖大人温和地道：“不必客气。张公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老师身体安好，谢谢大人关心。”许仙拱手答道，“小子会向老师转达您的问候。” 小廖大人点点头，用聊天的语气道：“昨日我从京城回到家中，正要去拜见张公，却不料张公已经在早上离开了钱塘。此次回钱塘没能拜见上张公一面，甚是可惜。” 顿了顿，他转换话题道：“你作的诗很不错。今晚你所作的《望月怀远》刚才我们就一起品鉴了。” “学生惭愧，没想到劣作竟传到了大人耳中。”许仙谦虚地道。 这时，后面忽然有人扬声地叫道：“许仙，你的才学我等佩服万分。值此中秋之夜，小廖大人和学正大人在前，您可不能谦逊了，必须至少再作一首中秋之诗，以感谢两位大人对你的殷望！” “对对对，在芷兰诗会都能作出这么好的诗，在小廖大人和学正大人更应该作出一首上品好诗。” 其他才子立即跟着起哄，推波助澜。 李元礼看见众才子如此起哄逼迫许仙，不禁为许仙着急。 一首好诗哪能这么容易作出来？谁的中秋之诗不是至少提前一个月准备的？ 《望月怀远》已经是一首非常难得的上品好诗了，要再临时作出一首比《望月怀远》的上品好诗，根本不可能。哪怕是相当的，甚至稍微差一些的，都几乎很难做到。 他虽很佩服许仙的诗才，但不认为许仙真能即场再作出一首上品好诗。 小廖大人和学正吕大人没有出声给许仙解围，他们都是过来人，对眼下的情况很清楚，但他们就想看许仙如何应对。 只见许仙没有丝毫慌乱，他淡笑地站起来，转身面向众才子，拱手微躬一下，朗声地道：“谢谢大家看得起我许仙，你们的提议很好。承蒙小廖大人和学正大人看得起，小子确实应该发挥平生所学，作出一首好诗回报两位大人。” 说完，他转身回去坐下，执笔开始在早已准备好的白宣纸上作诗。 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小廖大人和学正吕大人。 所有人都以为许仙会找其它借口推脱，却都没想到许仙居然这么干脆。 “有趣。”小廖大人回过神，转头对学正吕大人小声笑道。 学正吕大人道：“确实出乎意外，就看他能不能作出一首与《望月怀远》差不多水准的诗来。” 全场一片寂静，许仙笔走龙蛇，刷刷几下，一首诗“作”出来了。 “禀小廖大人、学正大人，学生已经作好一首中秋之诗，请两位大人过目。”许仙站起来，拱手作揖道。 此时，一位貌美年轻的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许仙的诗捧起，然后呈送到小廖大人面前。 小廖大人脸上挂着宽容温和的微笑，仔细看许仙的诗，看了一会儿，突然老泪纵横，匆匆放下许仙的诗，掩面转背过身去。 众人见状，无不惊疑万分，这到底是什么诗？居然能让小廖大人如此当众失态！ 学正吕大人好奇地将许仙的诗取过来观看，看完之后久久不能语。良久，他才抬头面向众人感叹道：“好诗，此诗只应天上有。此诗之后，今后再无中秋诗词。” 众人闻言，更加惊疑，除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诗词外，心中都很不服气，许仙随便作一首诗怎么可能就能获得如此夸张的褒誉？ “学正大人，到底是什么诗？能让大家听一听吗？”有人终于忍不住叫道。 其他人纷纷不服气地叫喊起来：“对，念出来大家听一听，一起品鉴到底好不好。” 学正吕大人道：“如你们所愿。” 他正要看着诗念时，小廖大人情绪已经稳定不少，他说道：“让我来吧。” “是。”学正吕大人立即恭敬地将许仙的诗递过去。 小廖大人接过许仙的诗，正了正坐姿，然后按照诗词韵律念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廖大人念完这首千古名词后，全场一片寂静，没有敢说话。 过了好一阵，小廖大人出声感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不禁想起我那远在泸州府的大哥，我们兄弟俩这几十年来，聚少离多，各在天涯一方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不觉间，我和我大哥都垂垂老矣。” 他万分感触地说着，端起一杯酒，遥对明月敬酒道：“哥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说罢，他仰天一口把酒饮尽。 哇—— 突然，有人放声大哭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陪”小廖大人抹眼泪。 “大人和大廖大人为皇上为天下黎明百姓鞠躬尽瘁，皇上定会知道，定会记在心里。”学正吕大人抹着眼泪劝慰小廖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