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倔强的少女
三座丘陵之上的都城君临映入琼斯的眼帘。 穿过长长的城门通道后，视线所及，皆繁华城区，豪宅、凉亭、谷仓、砖砌仓库、木屋旅店和市集摊位，酒馆、墓园和妓院，一座接着一座。 一路走动，各种喧闹传入琼斯耳中，君临可是七大王国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宽阔的林荫大道，蜿蜒的曲折小街，还有窄得无法容纳两人并肩通行的巷弄穿梭在建筑物之间。 圣贝勒大教堂的大理石墙环绕着维桑尼亚丘陵顶，七座水晶塔楼耸立其中。 彼端的雷妮丝丘陵上，坐落着龙穴焦黑的残垣断壁，倒塌的巨大圆顶废墟，紧闭一世纪之久的青铜大门。 两丘之间，静默姐妹街笔直如箭，坚实的围城高墙则环绕在外。 睥睨这一切的是丘陵上王室的红堡，它包皮括七栋加固钢铁工事的巨大鼓塔，一座硕大无比而冷酷的堡楼，圆顶大厅与密闭桥梁、军营、地牢和谷仓，以及开满箭口的厚重护墙，全是浅红色石头砌成。 ...... 琼斯离开广场，转进钢铁街，沿着蜿蜒小路来到维桑尼亚丘陵，沿途经过在锻炉前干活的铁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越爬越高，建筑物也更显高大，城里绝大多数铁匠都在此地。 乔金不知道琼斯为什么要来这个无趣而又吵闹的地方，按他的想法，现在应该是去丝绸街，那里有着各种高档的妓（ji）院，现在去正好可以抚慰一下疲惫的身躯。 “贵族就是奇怪。”他自顾自的嘟囔道。 “制造行业能直接体现一个社会的生产力水平。”琼斯随口说道。 乔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也懒得问，随从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问题。 ...... 琼斯最终进了一家铁器种类繁多的铺子，仔细的掂量着里面的各种铁器。 “农具不少，餐具就几种，兵器倒是最多，剑，匕首，矛，枪。”琼斯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发出“呜呜”的风声。 “乔金，我觉得长枪更适合我，你觉得呢？” 他说的有点不太自信，记忆中他小时候是学过长枪的，但每次都被哥哥“小琼恩”虐的很惨，这也是他当时放弃做战士当学者的一个原因。 “你的身体确实适合长枪，但这毕竟是一件骑兵的武器，我无法教你。”乔金有点无奈的说道。 “可惜了，”琼斯有些不情愿的放下了手中的长枪，也不知道是可惜了长枪，还是可惜了自己的身体。 说着，他又用手摸向一把长弓，拉了拉弓弦，顿时就被弓的精美所吸引了。 “在回去的路上可以用这打猎。”他兴奋的说道，脑海中想的是自己百发百中时的英勇。 男人好像总是对射这个动作很感兴趣，无论是前世的枪，还是现在的弓。 “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国王大道上是很难遇到猎物的，有的都是家畜。”看到琼斯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乔金突然觉得这一路也反驳过他的幼稚想法太多次了，于是立马补充道，“但买一把弓也是很明智的，对于盗匪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慑。” “我就是这样想的。”琼斯自我挽尊道。最终他用了一个金龙买下了这把弓和一袋箭，接着又向下一个目标地点出发了，他要好好的观察观察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 “你是不是安柏家的人？” 面粉街上行走的琼斯，背后突然传来弱弱的询问。 琼斯吃惊的转过身体，看到的是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颤抖，可爱婴儿肥的小脸也是带着委屈的样子，小女孩发现被盯着后，目光更是躲躲闪闪，如同受惊的小鹿随时要逃跑般。 “你是什么人？”琼斯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发现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小女孩，他认识的人几乎都在北境。 “我问你是不是安柏家族的人？”小女孩的语气十分焦急。 “对，我是琼斯·安柏。”看着对方灰扑扑的小脸，琼斯觉得对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只小萝莉对自己有什么威胁，索性直接肯定的回道。 “你的父亲叫什么？”小女孩继续询问到。 “琼恩·安柏。” “你家族的族徽图案是什么？” “碎链的咆哮巨人。” “琼斯·安柏，竟然真的是你。”小女孩带着哭腔激动的说道，小手勾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向旁边的小巷里面。 “你让他离远一点！”她指着乔金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琼斯也只好让乔金在巷口等待。 “你想想我是谁？” “我不知道。”他倒是有几个猜想，但都无法与眼前脏兮兮的小女孩对上。 “你怎么能忘记，说好我们是朋友的。”小女孩有些生气了，小脸鼓了起来，放开了拽着他衣服的小手。 “你是艾莉亚·史塔克？”听到这一句，琼斯才确定眼前的小女孩是谁。 他在临冬城和鲁温学士学习了不短的时间，那时候主要的玩伴就是琼恩·雪诺、罗柏·史塔克和艾莉亚，他们三个都是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孩子，不过琼恩·雪诺是私生子。 他和琼恩·雪诺、罗柏·史塔克年纪很接近，所以一起玩耍的次数并不少，而当时的艾莉亚则是一个小跟屁虫，她总是对男孩子们的活动很感兴趣，琼斯也是在那时候和小艾莉亚结下的友谊。 “是的，我是艾莉亚咧。” “你怎么弄得这么脏？不对，你的父亲呢？” “父亲被他们抓了起来，说是他在打猎时谋害国王。怎么会，父亲怎么会谋害国王！” “怎么会这样。”琼斯在学城里面得到的消息是劳勃国王是死于野猪攻击，当时的消息是没有说艾德·史塔克谋害国王的。这个消息的可信度是十分高的，因为学城原则上是不参与政治的，也是纪录王国历史的主要机构。 “说史塔克大人谋害国王，发公告了吗？”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发公告了，说明已经大局已定，艾德·史塔克也在这场王权斗争中彻底失败了。 “今天下午发布的公告，不过对我的抓捕几天前就开始了。”小艾莉亚说到这十分难受，眼睛已经微微发红。 “我相信史塔克大人是个正直的人，不会谋害国王。”琼斯安慰道。不过事实到底怎样，他也不确定，他只见过艾德·史塔克几次，印象中其是个十分严厉的人，他小时候看到对方的眼睛都会发抖。 “艾莉亚，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不对！我们应该立马回临冬城。”高贵的艾德·史塔克大人在这里出事，史塔克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冲突即将到来，说不准这时候作为史塔克家封臣的安柏家族已经在往临冬城集结，说不定他也要被列入抓捕名单了。 作孽啊，刚穿越过来就要被通缉，他原本可是想好好过日子呢。 “得赶紧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我不走，我还要在这里救父亲！”艾莉亚倔强的说道。 “你个小女孩，怎么救？这里全都是守卫，红堡也不是你能突破的。” “父亲在这，我是不会走的。而且现在他们在全城搜捕我，我是出不了城门的。你赶紧回去和我母亲说我已经逃了出来，让她想办法来救我和父亲。” “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我以史塔克家族的名义命令你，把我的消息带给我的母亲。”小艾莉亚红着眼，颤抖的说道。 她何尝不想有个信任的人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晚上睡在跳骚街，白天躲在黑暗处，一个人孤苦伶仃，担惊受怕。 实际上那天被追捕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逃出君临，但当时已经全城戒严，任何人都不许出去，所以没能成功。 现在虽然没有全城戒严，但是琼斯要带着自己能出去也要诸神的庇护才可能，她不想把朋友拖入风险之中。救父亲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她自己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