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1章 两百年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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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习制作开始之前，风绝羽确实料想过其中的艰辛。 修行之道，源于本心、感于天地，无论哪种绝学，初时艰难、过程漫长，那是一定会出现的状况。 可风绝羽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渡过了三九天劫的顶尖强者，哪怕是曾经，其对道的领悟也是渐渐赶超于天地的。 如此修为，哪怕再蠢，制作几张剑符，还困难吗？ 风绝羽并不觉得哪里困难，甚至那几种制作剑符的办法，也一一尝试过了，可这七日来，制作剑符无论是成功率还是剑符的品质都没有一张达到尽如人意的地方，这让风绝羽不仅懊恼，甚至还非常费解。 难不成自己的天赋就是这么烂，连一张剑符都制不好吗？ 想到这，风绝羽开始仔细琢磨了起来。 剑符之道，全由意来，意之所至，剑符合一。 嘴里满不是滋味的回想着剑符制作的总纲要领，慢慢推敲着个中疑难所在，他还亲自动手取出了几种教人制作剑符的卷轴，一一对照着钻研，但看来看去，都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只不过，在这些教人制作剑符的卷轴当中，风绝羽到发现了一个所有谱写卷轴剑修留下的关键点。 这些关键点，都如出一辙的一致。 那就是剑意。 何为剑意？ 这似乎是个既缺象又实在的问题。 剑修修剑意，古往今来，始之必然。 有剑若寒泉冷水，剑罡如冰，封冻天地…… 有剑似焚焰烈火，芒比耀日，焚天毁地…… 有剑承万象浩瀚，源源流长，刚猛威武…… 有剑得不息轮回，生生不灭，万古永存…… …… 剑有意，生于意外、蕴于象中，剑意乃剑之溯源。 风绝羽冥思苦想，完全抛弃了之前单方面演绎剑招追求升华的过程，反其道而行，开始追本溯源了起来。 道则万象，万象而丛生，生而寂灭，才始如一…… 苦苦思量，就是足足数个月时间，风绝羽干脆一动都没动。 半年后，风绝羽犹如醍醐灌顶，两眼睁开，大骂了一声“笨”。 “我太注重剑势、剑境、剑招了，却忽略了剑的本意。” “剑意，不就是本源的延伸吗？难怪我制作不错强大的剑符。” 苦苦思考了半年之后，风绝羽豁然开朗了，终于明白，何为剑意，剑意又为何。 其实所谓的剑意，就是本源的延伸，剑意的本源，发乎于心。 一个人心中的剑意是什么，跟出剑的招式无关，跟剑气的属性也没有关系…… 真正的剑意，是让人彻彻底底的了解剑、明白剑，这样才能真正的人剑合一，让剑达到最为恐怖的境地。 那么接下来，风绝羽又开始苦恼了。 自己的剑意是什么呢？ 齐坚有齐坚的剑意、范增有范增的剑意，二人都修有剑意，不知高下如何，但他们的剑意属于自己，所以，自己也必须找到自己的剑意。 如此这般的想着，几乎随心所欲的，风绝羽抬掌释放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这道剑气只有五寸长，犹如一把小刀，灵光通透的悬浮在他的掌心之上。 风绝羽看着这把剑，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出剑的方式，包括杀神的三招杀人技在内，若说威力，自然不比某些强者更低，但这种剑，是没有剑意的，又或者它的剑意十分凌乱混杂，完全没有追随本心，倘若没有强大神力的支撑，想要将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几乎没有可能。 没有剑意的剑，没有精神、没有想法、没有前途…… 风绝羽喃喃自语着，突然五指轻弹，将剑气释放了出去。 白色的剑气带着点点灰芒，围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随后风绝羽左手袖口一拂，前方地面的尘土扬起，聚化成一个人形模样的靶子。 那道白色的剑气上蹿下跳的飞来飞去，并没有接收到风绝羽的本心催动，就这么胡乱的转着，也不击溃那个人形的靶子，同样也不会飞回来，仿佛没有头脑的精灵。 风绝羽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仿佛事不关已一般，随手掐住了一张紫箓符纸，隔空一挥，将这道剑气收到符纸当中。 失败！ 一团青烟在紫箓符纸上升起，紫色光华缭绕的紫箓符纸瞬间化成飞灰，所余下的紫色斑点，掺进了青烟中，似有似无。 风绝羽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随手又拿起一张紫箓符纸，然后又祭出一道剑气，接着开始发愣发呆的看着，同时脑海中正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剑意。 一种剑意，必须由持剑者亲自领悟，悟出什么样的剑意，就属于什么样的剑意。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且困惑的过程。 风绝羽似乎想通了，又似乎没想通，但一味的练着，练着剑意，练着制符，根本不会考虑过程会损失多少材料。 材料用光了，他就直接找浣碧。 失败！ 失败！ 失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五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五年里，风绝羽一直待在班琮的修炼密室，就像彻彻底底闭了死关一样，对于外界的事不闻不问。 而他在密室里，什么都没干，就是在琢磨自己的剑意，这种琢磨，其实就相当于一种发掘的过程，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剑意应该是什么，索性也不在乎会悟出什么样的剑意，就这么简单直接的练起来看吧。 五年的时间，伴随着制作剑符的无数次失败，风绝羽一直在追寻剑意的道路上求索着。 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知疲惫，一旦神力耗尽了、神识耗没了，就马上用《帝道命宫》来催化体内积留的大量青瑶佛果的灵力，如此做法，等于间接性的修炼《帝道命宫》，以青瑶佛果无上的灵力，冲击某处窍穴，醉心凝聚第三金身。 当然，由于之前的第三金身刚刚舍弃不久，其所处的窍穴已经无法承受如此磅礴的灵气了，幸好他全身诸窍全开，无论从哪个的地方下手都不会觉得困难，相反，随着他的功力不断精进，其中一处窍穴反而更容易促成第三金身的凝聚。 就这样，他的日子过的即枯燥又乏味，但风大杀手那种专心至致的心态，却是没有半点松动，相反，还越练越起劲儿。 五年后，再看风绝羽。 待在不见天日的闭关密室里面，整个人蓬头垢面、脸上长满了乱糟糟的大胡子，他身上的长袍早就臭不可闻了，脸上身上沾满了污垢，十只指甲狭长如钩，指甲缝隙里塞满了黑泥。 唯有其一双眼睛，比五年前不知道明亮了多少倍。 青瑶佛果的灵气充分遍布在身体的各个角落，《帝道命宫》又朝着紫府丹田左侧的一处窍穴全力冲击，此刻在那处窍穴当中，一个金光闪闪但并不稳定的金身，已然初具了形态。 不仅如此的是，在这次冲击凝聚第三金身的过程当中，位于主要冲击凝聚第三金身所在窍穴附近的几个玄关窍穴，也开始隐隐有着神力固化的趋势。 这样的地方，足有五、六个之多，为此，风绝羽不得不感叹青瑶佛果的强大。 这五、六个玄关窍穴，在青瑶佛果的帮助下，隐隐有着凝聚金身迹象，虽然不如他主要冲击的玄关窍穴来的稳定和快速，最起码苗头已经出现了。 风绝羽每次用内视术观察这几个玄关窍穴的时候，都会兴奋莫名的大发感概，暗暗感叹，第三金身的舍弃绝对是值得的。 他自行抛弃了第三金身，得到的是半枚青瑶佛果。 根据牛郅亲口表述，这半枚青瑶佛果，虽然灵力大大丧失了一部分，却仍旧可以让他拥有三千年的阳寿。 而按照风绝羽自己对身体的了解，三千年的阳寿将会在十年之内全部纳为已有，并且将半枚青瑶佛果的力量尽数融入到自身当中，从而获得实力的大大精进和提升。 然而从他吞服了青瑶佛果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按照青瑶佛果的总体灵力量来计算，他应该将这佛果炼化吸收了大半才是。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青瑶佛果充斥在他体内的灵力，仅仅消耗了一小半，大约只有三成左右。 三成啊！ 也就是说，还有七成的灵力没有被他炼化吸收，仍旧留在他的体内，以微小淡黄色光团的形式存在着，并且在其筋骨皮膜血肉之中，来回的弹跳，活力依旧。 风绝羽细细的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之前的推算，想从道武初窥境步入此境巅峰甚至突破，那将需要长达八百年的时间，要是正常修炼，绝对不会这么快速的令第三金身有重新凝聚的迹象。 不过在青瑶佛果的帮助下，风绝羽生生将这个进度加快了、提前了，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七年的时光，相当于他正常修炼六十年之久。 整整一个甲子。 而青瑶佛还剩下大约七成左右的灵力没被炼化，换句话说，再过十四年、十五年、十六年，或许他才能将这些灵力全部吸纳炼化，等于同他用心修炼一百二十年，或者一百四十年。 说白了，半枚青瑶佛果足足可以提供给风绝羽将近两百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