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脑残者无药医也

    以死亡元素催动的魔力无法破坏空间屏障，这对于楚扉月来说绝对是意外惊喜。这不单单是楚扉月增加了胜算的问题，楚扉月还在为自己找到了新的稳定空间系魔法的方法而高兴。

    虽然死亡元素还并不在楚扉月的掌控范围之内，但这显然是迟早的事。而有了死亡元素之后，死亡元素与空间魔法能够相互配合，原本应该是抹平空间裂缝的外来能量通通被死亡魔力抵消，空间系魔法就可以存在得更加持久。原本的空间屏障只对绝对物理攻击特别有效，但在加了死亡魔力后，就连能量攻击也不会轻易将它们摧毁了。

    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却是曲折的。想要拿到死亡元素，楚扉月至少也得先料理了面前的这个超大号的大死神的投影才行。

    空间屏障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这让楚扉月的心情大好。既然空间屏障能用，那次元刃应该也没问题吧……

    当手中的死神之镰崩溃后，大死神的投影也跟着变成了灰色的雾气，从楚扉月的面前消失。那些凝而不散的灰雾在整个大厅中盘旋了一会儿后，便一同朝着某一个方向汇聚过去。

    楚扉月已经见识过了大死神的投影瞬移的手段，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大死神的投影现形之前，楚扉月首先将一道短粗矮胖几乎是椭圆形的畸形次元刃扔了过去。次元刃按照楚扉月设定好的轨迹移动着，将沿途所有的阻挡吞噬。毫无停顿的在一根石柱上钻出一个切口无比平滑的贯穿洞后，次元刃已经靠近了大死神的投影重新凝聚身体的地方。

    大死神的投影完全就是死亡魔力的聚合体，越是靠近它的身体，死亡魔力的浓度和强度就越大，而且这条上升曲线还是几何趋势的。次元刃吸收了沿途的死亡魔力后，原本不稳定的存在形式立刻成为了过去式。吸收了大量的死亡元素后，这个好像椭圆片一样的黑色空洞的边界不再模糊。它仿佛已经脱离了原本作为基座的空间，变成了单独完整的存在。

    说起来似乎很慢，但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当那枚次元刃到达目的地时，大死神的投影甚至还没有完成自己身躯的重新汇聚。

    虽然模样变得怪里怪样，但次元刃依然是次元刃，它的性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枚次元刃直接钻进了大死神的投影的那团死亡魔力之中，开始毫无节制的吞噬起周边的死亡魔力。这些死亡魔力已经不能再对那枚次元刃起到加固作用，但它们被吞噬的速度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比以前更快了。

    被完全加固的次元刃已经从“刀”变成了“洞”，连通着谁也不知道对面有什么的异空间。“负性”的死亡元素天然就会被破碎的空间吸引，就像磁铁的正极和负极那样。在这种牵引力的作用下，大死神的投影的魔力正在飞一般的流失着，甚至就连维持形体都变得十分困难。

    大死神的投影和楚扉月之前面对的恶神骸骨其实差不多，它们的综合实力都高到了变态的地步。禁忌级，那可是四方城主和剑圣无名的水平，楚扉月有可能打得过那种层次的敌人么？至少现在是没有可能的。

    但他打不过融炎，打不过希尔雅，却并不是没有办法战胜恶神骸骨和大死神的投影。首先，楚扉月可以找到攻破这些超级怪物的防御的方法。其次，这些超级怪物，没有脑子！

    第二点是最关键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怪物都是只有本能不会思考的脑残，哪怕它们稍微懂点战术，主动什么叫壮士割腕，什么叫丢卒保帅，楚扉月就没有赢的可能。

    比如说现在，因为体内有一个捣乱的家伙一直在抽取着死亡魔力，大死神的投影没有办法凑齐魔力将自己重新凝聚。如果它有智能的话，就一定会换一个地方，从那个已经在朝着“黑洞”转变的次元刃所在的位置挪开。但它不，它偏不，它就非得耿直的停留在原地，固执的想要在那里汇聚自己的身体，而这样做，除了将大量的死亡魔力浪费掉之外，没有半点的意义。

    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逻辑思考功能，只会执行早就设定好的死程序的机器人。不会变通，只会把一条路走到黑，最后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循环当中。楚扉月感觉这只BOSS的智商，或许连新手村门口的大公鸡都比不上……

    这个大死神的投影在行为上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里，作为它的编辑者，真正的大死神的反应却令人玩味。他既没有中断试炼，也没有重新制作一个投影，似乎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虽然正在朝着有利于楚扉月的一面转变，但禁忌级别的投影，其魔力总量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就算是因为体内出现了一个“黑洞”，无法正确排列魔力完成身体的显化，光凭那个“黑洞”想要将大死神的投影抽到油尽灯枯，还是不太现实……也不能说不太现实吧，只是这个进度也太令人残念了。

    如果能够把吸力再加强一些的话，应该能让这场已经没有悬念的战斗结束的更快一些吧？

    死亡元素对空间裂缝存在着指向性，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呢。

    楚扉月尝试着让那个空间裂缝变得更大一些，但它已经变得太过坚固，楚扉月的想法没有办法继续对它进行改变。原先的空间裂缝就像是在沙坑里挖的洞，随便踩一脚就可能会塌掉。而死亡元素就像是快干水泥，虽然也不算太结实，但至少凝固之后要比沙子结实得多。而且最关键的，如果还是沙子洞的话，楚扉月还能让洞口变大或者缩小，但砌上了水泥之后，它的样式也就固定了。

    现在摆在楚扉月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多放几个空间裂缝过去，增加空间裂缝的数量。另一个就是改进现有的这个，想办法让它变得更加高效。

    虽然第一个方法更方便一些，但楚扉月觉得现在这样的空间裂缝应该有不小的发展前景，他更乐意更深入的研究一下现在这个“黑洞”。

    反正现在也不着急，不是么？

    然而点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楚扉月能想到的就是将空气中弥漫的死亡元素当成空气，然后利用那个“黑洞”做一个负压抽真空泵。

    “黑洞”的本身依旧是次元刃，它连通着异空间，但异空间同样是空间，它也在楚扉月的掌控范围之内。但异空间的空间属性极其混乱，楚扉月的空间魔法在异空间中很难维持——很难维持并不是不能维持，可操作性还是有一些的。

    幸好有星幕帝晶在，楚扉月可以将自己想要的空间裂缝一体成型，既保证了它们的空间构造满足楚扉月的预期，也避免它们相互碰触发生次元震荡。不过对于这个用空间屏障搭建起来的简易版虹吸器楚扉月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他不确定这些死亡元素究竟符不符合空气动力学。

    死亡元素也是元素，元素的本质是元素粒子，而元素粒子是一种游离粒子。在刨除掉它们会对特定的精神波动起反应的因素后，在理论上它们同样会受到物理规则的束缚。但死亡元素的能量极性是楚扉月之前未曾接触过的“负性”。楚扉月无法得知这个“负性”究竟会对元素粒子的什么地方产生影响，所以他只能姑且将它当做物理属性没有收到影响来处理。

    虹吸器做好之后，“黑洞”内部用空间屏障制作的扇叶开始转动起来。楚扉月能够感觉到，通过那个“黑洞”的流量一下子就大了不止一个等级。而且它不光在吞噬周围的死亡元素，还产生了物理层次上的吸引力。随着死亡元素的流入，那些接触了死亡元素的空间屏障变得更加坚固，能够承载更快的转速而不发生崩溃，所以转速也就一直在提升、提升、提升。

    到了最后，楚扉月甚至不得不用法师之手将自己固定在地上，否则他一定会跟着被吸入那个“黑洞”里面的。

    此时这个“黑洞”的吸引力已经达到了相当可观的程度，量化一下的话，差不多相当于十三级台风的强度。拉动汽车，将广告牌拽下来，或者掀翻平房的屋顶都是轻而易举的。但和台风不一样的是，这个“黑洞”是在往里面吸东西的，而且只要被吸进去，就会立刻被紧贴着洞口的几片实际上是空间屏障的扇叶绞碎。绞碎还不算完，“黑洞”后面可是异空间，进去了之后想要再出来？看看那些被女神放逐的恶神吧，都一万年了，有一个回来的么……

    似乎，好像，大概，应该，不小心搞出来了一个相当相当危险的新魔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