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露丑
“黑哥呀,快想办法把这些死人弄开,我和夫子老师快撑不住了……” 兔子精指挥饿殍傀儡实在是太有趣,黑母竟欣赏得投入,一时忘了仍身处险境。 尚在发呆,冷不丁梦奇苦哈哈的呼救声传来,传进黑母耳中却有霹雳爆裂的效果,震得他瞬间清醒。 “对呀,我怎么能选在此时跑神?嗨,都怪这两只兔子精,怎就那么可爱!不行,我这跑下来是干嘛的?是是是……欸,不是下来找顾氏爷孙的真身的吗?只要为真身召回灵魂,那俩妖物就再无法驱动饿殍死尸!” 黑母气恼地朝脑门狠狠一拍,再不理兔子精,只顾自己在底舱搜寻。 这艘渡船真不大,从头到尾不过十来丈见方,黑母认为别说搜寻,只怕一眼就能寻到要找之物。然而奇怪的是,他瞧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无收获,别说与上面那两人一模一样的真身,就连一根头发或一片指甲都没找见。 “奇了怪了,难道我的推测有误,其实顾氏爷孙本来就是为仓罗之王卖命,并非仓罗夺舍作恶?” 黑母愁闷,不知该如何是好。 甲板上的喊杀声愈发凶猛了,想来顾冷一时杀不下底舱,便转回头相助他爷爷,好将更多死尸推回舱底来对付自己。舱室确实只有旋梯一个入口,可已有数块甲板给撬起,死尸无需走楼梯,只要从“洞口”往回跳就行。 “怎么办?逍遥海四顾茫茫,找不到援兵,又破解不了这阴乾阵,难道好不容易保住长安城,却要在海里吃败仗?” 黑母怎会甘心败在一老一小两个妖孽手中?急得是直跺脚。 “欸??哎哎哎!” 这一跺脚,居然就在山穷水尽时跺出了柳暗花明! “这声音,怎么空荡荡,仿佛带点回声?”黑母一惊,再跺两下细听,更是听出了其中古怪。 按照惯性思维,这儿已是底舱,既然到了底,应该就不会存在更深的“底下”,然而这是隐秘的运尸船,怎可用常情来推断?底舱下还存在暗底,才是正常的! 黑母高兴得又蹦又笑,简直就觉得胜利在望。他以手中残破的木条做工具,“嘭”一声朝木地板砸去。 那地板却是极为坚固,本只剩了小半条的木条再折去大半,现在黑母手里,就只剩了手掌大的木片。可再看地板,只缺了个小角,其它部分丝毫未损。 “”哼,只要缺角就行,任你魑魅魍魉如何猖狂也难不倒你黑爷爷! 黑母骄傲地一拍胸脯,手指插进缺角就直接用手撬。 他的一只胳膊,可是受过伤的,就算力大现在也没法全使出来,所以连吃奶的劲头都拿出来了,木地板也只是稍微抬了抬,并没完全松动。 “哎~怎么办?夫子老师的戒尺一定能派上用场,可他正与顾老儿斗得酣畅,又如何能来助我?” 黑母急得喘气,歪着脑袋想半天,终于想出他认为是的最后一个好主意,“啥都用不上了,就请天和地来帮忙吧!阴乾阵用死人尸气做文章,本身就违反了天地法则,属于孽举,布阵人必得遭天诛地灭,所以就算天不帮我,地也该帮我,就是这地心引力!” 黑母悲叹一声,仰头望望头顶的甲板,测算高度。底舱的顶平平整整一块,并无倾斜,他无论往哪儿跳落下来的高度都一样。没办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冲得猛,惯性就大,产生的力就强这一点上,如同赌徒押了赌注。 “嘿,瞧你黑爷爷的本事!哇呀呀呀轰!” 嘭~! 黑母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脸朝天屁股朝地,恶狠狠摔下来,全靠他体重的优势。那重量,别说是木板,哪怕是石板也得碎开,所以“嘭”声过后又是“喀喇”的爆响声,那封住暗室的板条真叫他给摔折了! “哎呦~我的屁股……好像流血了……” 高兴归高兴,黑母的眼泪却掉了下来,也难怪,几块尖尖的木渣渣扎进屁股,肉再厚也是肉,不得疼得他死去活来? 嚎了几声聊以发泄就罢了吧,反正没有梦奇和老夫子过来安慰,嚎再长时间也没啥意思。黑母便要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跟坐痰盂似的卡着了。 “哎呀,哪还有功夫卡在这儿?该死的木地板,别再来坏你黑爷爷的好事!” 黑母心烦意乱,和不会说话的木头较上劲,用蛮力向外一挺,屁股一拔,只听“刺啦”一声…… …… “这这这,什么意思?我的裤子!” 黑母不再哭嚎,而是发出惨叫,现在请他站起来他也不敢了。为啥?穿的黑裤子整整在屁股那儿扯下一片,他漏光了! 好一片木地板,果真受不得委屈,这是向黑母报复回来了! 黑母恨得咬牙切齿,但能怎么办?总不至于一直就这么坐下去吧? 他左顾右盼,还好这里只有不具意识的死尸,还有两只专心指挥死尸跳舞的兔子精,其他人全在上面呢,谁也没瞧见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黑母嘿嘿一笑,笨拙地爬过来,见木墙上挂着块帘子,帘头上还拉着根细绳子,估计是临时用来隔开出口的,就顺手牵来往自己腰上围,正正好遮住露出来的屁股。 奈何他个子太矮,布帘子拖了长长一截在地上,他索性撕去多余的,乐呵呵就这么给自己盖了羞。 稀里哗啦的,总算是解决了个人问题,黑母这才扒大洞口,伸长脖颈往船的最下一层看。 里面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见,黑母不敢随意往里跳,又拿过油灯点着了往里面照。 这一照,他更是大喜,恨不得把兔子精拉过来一起狂舞。为啥?因为他见到了另一对顾氏爷孙,正以打坐之姿面对面坐着,面目栩栩如生,犹如正冥想沉思呢! “哈哈,就是你二位了!看我黑母帮你们把魂魄找回来,让那俩妖物再使不出妖法,于是阴乾阵失灵!” 黑母将油灯摆去一边,却听一把尖尖的声音大喝:“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