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6 没有尿了
这个患者的手术难度有多大,郑仁有了初步的判断。 肝包虫病,自体肝移植的患者,大猪蹄子都没有给出任务分级。而这个患者,竟然给出s级的判断。 手术是s级么? 郑仁楞了一下,难度在哪?要保留肾脏?! 他回忆起片子里呈现出来的肾脏的影像,脑海中开始重建。双侧肾脏破碎的极为严重,很难保留。最起码郑仁以自己的水平来看,的确很难保留。 手里有一本宗师级技能书,一旦需要,可以尝试着去用。然后手术训练时间还有一些,应该能支撑完成这台手术。 然而,s级手术,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般笼罩在郑仁的心头。 从大猪蹄子的判断来看,他知道,苗主任说的,也就是试试,成功的可能性小于20。但总比自己看片子,就认为没办法手术,要等死来的强。 一起上吧,挤一挤,要抓紧时间,耽搁不得。苗主任道。 刷手,上台。 方林连个位置都没有,胸科的主任应该是听急诊说了,胸部外伤不重,所以要晚一会上来。让方林来,下个胸瓶也就够了。 肝胆泌尿介入,三个科室同时开台。 热好的血浆一袋子一袋子的灌进去,血压依旧特别低。时间就是生命,手术室里没人说话,只有匆忙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铺单子都是个难事儿,不过大家对付一下也就是了。 郑仁把孔主任按在椅子上,示意自己一个人上就够了。随后去穿铅衣,刷手。 杨教授和苗主任也都穿了铅衣刷手,他们很不习惯,十几斤的东西穿在身上,太别扭了。 但重度骨盆骨折的介入栓塞手术,要两个小时左右,那得吃多少线?! 有可能肚子里的手术都做完了,介入手术还无法超选结束。 所以该别扭,还是要别扭的。 住院总们知道时间紧迫,动作特别快,于总董总麻利的铺好单子。杨教授苗主任上来后,站在患者的右侧,两位住院总则站在一助的位置。 郑仁站在腿侧,招呼苏云把无菌单掀开一个角,他马上开始做股动脉穿刺。 姿势特别别扭,但这一切都难不住郑仁。苗主任和杨教授简单交流,选取两人都能接受的切口的时候,郑仁已经完成了股动脉穿刺,导丝顺了进去。 准备踩线。郑仁感觉导丝到位置了,便沉声说到。 气密铅门关闭,苗主任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快?不过他那面没时间去想事情,从下往上,切开患者的腹部,和杨教授的切口连起来。 快速分离皮肤皮下组织,进入腹腔。 看了一眼,苗主任就想要转身下台了。 肾脏附近巨大的血肿,虽然有黄色的脂肪包裹,但肉眼可见两侧肾脏都粉碎了。 估计是来医院来的早,才有一丝抢救的机会。要是晚三五分钟,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即便是这样,苗主任都觉得已经不行了。 而肝脏脾脏的伤反而比较轻,杨教授已经开始着手缝合。 苗主任小心的分离,不断结扎。他想的是要至少保留一个肾脏。 可是五分钟后,便发现左肾已经不能要了。 几乎部粉碎,缝都没法缝。 当机立断,阻断肾动脉,开始进行左肾切除。剩下的,只能祈祷患者的右肾还有一丝保留的机会 尿量多少? 没有尿。麻醉师随即回答。 没尿了!这是肾功能部消失的体现。 要想整个切除肾脏,苗主任不要太熟练。对他来讲,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可是做这个选择,却是无比困难的。 切了左肾,手术简单,还能马上止血。但右肾一旦不行,那怎么办? 然而吸引器正在吸着动脉血,嘶嘶的声音提醒苗主任,不能再犹豫了。 肾蒂钳子直接钳夹,切断韧带,准备左肾切。 因为手术台上的人很多,上下两个器械护士递送器械,但苗主任站在中间,很是不方便。 他钳夹肾蒂,刚要要东西,一把钝剪刀就拍到手里。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接过他手里的肾蒂钳子。 呃 苗主任怔了一下。 这是郑老板? 手术做完了?苗主任诧异的问到。 嗯,栓塞完了。郑仁接过钳子,没有下台,而是站在手术台上,给苗主任当起助手来。 苏云则钻在手术台下,在人缝中矮身挤进去,藏在无菌单下面,用极为别扭的姿势给穿刺点做加压包扎。 虽然患者现在处于失血性休克的状态,但万一要是能止住血,血压肯定要回升的。别上面手术做完,下面一看一台的血,把裤子都打湿了。 那种出血量,至少要在1000l左右。患者已经失血性休克了,能省点血就是点。 苗主任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开台不过十几分钟,郑仁那面手术就做完了? 后腹膜伤的重么?苗主任一边切肾,一边看似随意的问到。 五根血管出血,都栓塞住了,没问题。郑仁知道他的疑虑,答非所问。 苗主任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屏幕,画面停在栓塞的界面上,没有术后造影。 怎么没造影确认一下? 患者没尿了,少吃点造影剂会对术后恢复有利。郑仁理所当然的说到:右肾能保住么? 要看情况。苗主任干净利落的把左肾切掉,然后他探查右肾,左肾残渣交给郑仁一点点捞起来,放到旁边的病理盆中。 左肾破碎的像是缝不起来的布娃娃,右肾略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郑仁看着苗主任尽量的缝合,拼尽力的保住右肾,心里知道,这是垂死挣扎而已。 难怪系统判定是s级的任务,这特么根本无法完成。 苏云,尿量多少?郑仁帮着苗主任修补,开始关心起尿量来。 要是有几毫升的尿,也能证明伤者的右肾还有残存的功能。 可是,苏云的话让郑仁如坠冰窟。 没有尿,尿管里都没有存留。苏云冷静的说到。 苗主任听到苏云的话后,他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