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荒草骨，捍灵魂
她觉得唐清涵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伤害邱若虚，现在还和一个无赖在一起。 她当然知道唐清涵和楚寇廷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孩子，贴油加醋只不过是想让邱若虚放弃唐清涵。 齐家村，过了这个村庄，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天寒山。唐清涵有伤在身，加上带着楚子玄，不适宜走夜路，所以楚寇廷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楚寇廷刚带唐清涵进客栈，了阡茹等人的身影出现在村口。“你们给我听着，今晚一把火给我毁了这个村庄。”众人得令下去准备。 “楚寇廷，我杀不了你，但是我会让你愧疚一辈子。”自言自语一声，了阡茹的身影消失在村口。 村庄小，客人多，房间挤。楚寇廷只开了一间，不过总比没有地方睡得好。这几天一直奔波，唐清涵和楚子玄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大楚，我好很多了，你下去找一点小楚吃的上来。”楚寇廷点了点头，下到大厅后，看到大厅里突然多了很多陌生人来吃饭。 “掌柜，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小孩吃的或者喝的。”掌柜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去给楚寇廷拿过来。 “客观，这是您要的，请拿好。”楚寇廷接过东西，看一眼大厅里的人，不紧不慢走上楼去。 看到楚寇廷进屋谨慎的样子，唐清涵拍了拍楚子玄的腹部，然后问道，“大楚，怎么了？” “清涵，小狼宗的人跟来了，看来今晚我们还是得住外面。小狼宗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小楚，娘让你受苦了。不过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 怕楚寇廷自责，唐清涵抱起楚子玄说道。“清涵，我们走吧！”楚寇廷扶着唐清涵走下楼来。 见状，一人欲要拔武器，只看到另一个人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在这里动手。 “客观，你们这是？掌柜，我们急着赶路就不住了。”说了一声，楚寇廷扶着唐清涵离开客栈。 村口处，望着这一幕，一个男子对了阡茹说道，“楚寇廷会不会已经现我们在跟踪他？不管他，你们只需要记住，凡是他到过的地方，一个都别留活口。” 了阡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恨楚寇廷，或许是因为楚寇廷羞辱她，让她觉得自己不配死在楚寇廷的手下。 那些人面面相觑，“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激怒那些正道人士？我怕他们狗急了跳墙反而对我们不利。” “你管那么多干嘛，让你做你就做！小狼宗何曾怕过谁，我就不信弄不死楚寇廷这小子。” 了阡茹可不管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要楚寇廷死。 其实正道要是能反攻，肯定不会等到今天了。自半年前青鸣山庄一役后，不仅小狼宗损失惨重，正道的损失比小狼宗的更重。 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一个人才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正道年轻一辈能担当重任的除了邱若虚和楚寇廷，找不出多少个。 那人被臭骂一顿，灰溜溜的下去准备火烧齐家村。“大楚，按照你说的，翻过这座山就是天寒山，不如我们今夜就连夜赶路吧。 我伤已经不要紧，小楚也跟我们奔波这么久，想必也已经习惯。天寒山有你的几位哥哥，小狼宗的人定然不敢上，那时我们也不用躲着他们。” 唐清涵安静下来的样子让人看得心里疼，温柔至极。如果是健全的她，肯定不会有这一面。 “清涵，是我不好，让你和小楚跟着我奔波受累。大楚，不要这么说，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再说了，我相信小楚的想法和我一样，只要跟着你，不管去哪里，生什么都是幸福的，这是属于我们一家人的美好时光。” 楚寇廷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接。但是他知道唐清涵的情意，他这一生只能辜负。 “清涵，把小楚给我，我们走吧。”楚寇廷把楚子玄背在身后。 夜色朦胧，空气十分压抑。楚寇廷和唐清涵上到半山腰，唐清涵擦了擦汗回头看着来时的路，正想感叹自己在擎心剑派时好歹也经常爬山，今天才走了一下就感觉好累便看到后方火光冲天。 “大楚，你看那不是齐家村方向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光？”唐清涵说完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大楚，你说小狼宗该不会是烧了齐家村吧？”楚寇廷没有说话，拳头紧握，他知道一定是了阡茹干的。 楚子玄的哭声打破两人的思绪，可能因为感受到楚寇廷身上散的怒气，所以哭得很厉害。 “清涵，我们走吧！”楚寇廷放松下来哄着楚子玄，不一会儿楚子玄就好了。 唐清涵没有问楚寇廷，没想到楚寇廷好心放了了阡茹一命，了阡茹还这么厚颜无耻。 天刚破晓，楚寇廷和唐清涵终于来到天寒山。看着他以前经常和离香浅练武的地方，楚寇廷有些愣。 因为昔日的屋檐上挂满了藤叶，小院子里杂草丛生，无民居几个大字破成几块碎片挂在门庭上。 “香浅！香浅！师父，师父！”楚寇廷走进破旧的小屋，怎么叫都没有人应。唐清涵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香浅，香浅，香浅！师父，师父！你们在哪里？”楚寇廷心急如焚，这半年里到底生了什么。 “大楚，你别着急。这里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我想离姑娘和离前辈已经去别处了。” “清涵，我们去上面看看。”两人来到天寒四君子平时住的地方，也是杂草丛生满目苍夷。找了一会儿，只看到在杂草中立着一块墓碑。 楚寇廷怔了怔，因为墓碑上刻着天寒四君子之墓。再往旁边一看，又是一块墓碑，墓碑上刻着剑皇离敬霸之墓，两块墓碑立碑之人都是离香浅。 “师父，不孝徒儿来看您了。”楚寇廷双膝跪下…… 天寒山只是高耸入云大山其中的一座，在它四周还有几座一样高大宏伟的山峰。 此刻在天寒山上，两块墓碑前，楚寇廷双膝跪下喃喃自语…… “大楚，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你师父和四位哥哥在天有灵，他们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唐清涵第一次看到楚寇廷流泪，她也跟着难受。一个是楚寇廷的师父，四个是他的结拜异兄，对他都是有恩。 “清涵，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带小楚先离开吧！”唐清涵听得出楚寇廷语气之中在怪她。可她也不知道会生这种事，不然也不会强留楚寇廷在擎心剑派半年。 “大楚，我带小楚去下面等你。”说了一声后，看一眼楚寇廷，唐清涵带着楚子玄去下面的无民居居。 “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香浅，我们会给您和四位哥哥报仇。” 楚寇廷在天寒山留了三天，给离敬霸和天寒四君子整理好坟墓。 第三天时，楚寇廷跪别，“师父，四位哥哥，我不能给你们守孝三年了。等我消灭了小狼宗再回来给你们守孝。师父，四位哥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们的遗愿，哪怕赴汤蹈火。” 不远处的唐清涵看着这一幕，泪水唰唰落下。刚才楚寇廷已经明确说，这次不让她跟着。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死皮赖脸跟着。 可这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楚寇廷对她失望。单纯善良的她，自责感也是很强的。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不敢强求跟着楚寇廷。 “清涵，外面危险重重，你下山后便直接回擎心剑派。小楚从小就没有爹娘，去你们擎心剑派我放心，我想你们擎心剑派一定能教好他。” 楚寇廷看着小家伙，小家伙还朝楚寇廷笑了笑。可以看出，楚寇廷也舍不得楚子玄，毕竟这几天的相处已有感情。 “大楚，你真不要我和小楚了吗？我们不要离开你，我下次再也不任性了，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好吗。 清涵，你不要多想，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让你回擎心剑派，是因为这次我面对的危险程度要远过之前。 以前师父为了保护我，让我在世人面前装疯卖傻，就连我习武的事都要瞒着我爹他们。 你和邱师兄下山协助正道的事，我早就知道。邑水潭，八风岭，窖山坡，救你们的人是我。 我得知了阡神兄妹要袭击你们，便一路跟到了羽化镇路口。在和了阡神兄妹对战中我中了了阡茹的暗器，还好当时张哥和离姐赶到，不然在羽化镇路口你们就看不到我了。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说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若不是在擎心剑派半年，我心也不会这么静。 清涵，自青鸣山庄一战后，小狼宗已经注意到我，不然也不会派杀手一路来追杀我。你和小楚跟着我，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已经失去了师父，四位哥哥，我不能再让你们跟着我冒险，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么做。” 唐清涵已哭成泪水，没想到楚寇廷为自己做了这么多。难怪那天第一次看到楚寇廷时就觉得楚寇廷有些熟悉，原来是已经出手救他们两三次。 “大楚，原来你为我做这么多。”唐清涵泪崩，跑进楚寇廷怀里。“清涵，你带小楚回擎心剑派吧，让他健健康康长大。” “大楚，我听你的。不过我和小楚会一直等你回来，记住，是永远。”楚寇廷没有回答，唐清涵那么善良，对外面又不是那么了解，他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大楚，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清涵，我现在要去渡口找无心师太，我想普天之下只有她知道香浅在哪里。 那找到香浅姐之后呢？找到香浅，我们就去给师父和四位哥哥报仇。”楚寇廷拳头紧握。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天寒山了。”看着楚寇廷离去的背影，唐清涵微微愣，直到楚子玄的哭声响起，她才缓过神来。 转过身，对墓碑微微躬身说道，“离前辈，四位哥哥，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大楚和香浅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小贱人，你还是先求他们保佑你的安全吧！”了阡茹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十几个人把唐清涵包围住。 “小贱人，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我过誓，楚寇廷到过的地方，我一定会把他们铲平，包括他拜过的坟墓。” 了阡茹说着，已经示意四个人扛着锄头走向离敬霸和天寒四君子的坟墓。 “妖女，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再说他们都已经去世了，就不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阡茹捂嘴笑得前俯后仰，似乎在笑唐清涵不要那么天真。只是她不知道，唐清涵会誓死捍卫她喜欢的人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