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白头偕老
考试倒数最后一个月,南康市下了一场大雪。 秦宁起床的时候,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惊喜的下楼。走到小花园却现自己种辛苦的蔬菜都冻坏了,顿时心疼不已。 韩君羽下楼没有看见人,转角看见女人站在小花园,脸色阴沉的走过去把她抱回来。 “蠢妞,不怕冷吗?” 别墅里有空调,秦宁到不觉得冷,在外面待了一会,又被他呵斥,她赶紧握住男人的大手,撒娇的搓了搓他的温热的掌心。 “本来是想看雪景,现我种的蔬菜都冻死了,心疼。” 别墅外有一块空地,因为秦宁对画蔬菜感兴趣,又想培养孩子动手能力,就和三个孩子们开辟了一块种蔬菜,其他空余的地方韩君羽请园丁来打理。 韩君羽脸色不善,冷眼瞟她一眼,秦宁顿时不敢再找借口,吃过早餐去复习。 听见吵闹声,秦宁疑惑的走到窗口,看见韩君羽带着三个孩子打雪仗,心里憋屈,觉得韩君羽不爱她了。 他可以带着孩子去打雪仗,在雪地里疯跑,她只是站在小花园几分钟,还被他冷眼吓到不敢再说话? 转头再看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她只能咬牙忍了,站在窗口看了几分钟,继续奋斗。 下午她午休醒来,再站在窗边看,看孩子们在门口堆了一个雪人,她实在忍不住,套上衣服,怕又被韩君羽甩冷脸,穿的像只熊一样才出去。 走到雪人面前,察觉雪人有些眼熟,怎么和自己有些相似呢?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是韩君羽过来,她赶紧解释。 “我看一会,就去学习。” 韩君羽走到她身边,瞟她一眼,他的样子很凶吗? “今天下午要画画,我带你去外面走走找灵感。” “真的吗?”秦宁也想看看外面的雪景。 这算是她和韩君羽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她心中还是有很多新奇的。 雪地有些滑,韩君羽牵着她的小手,先带着她围着公园的湖边走了一圈,秦宁意犹未尽,拍了几张照片朋友圈,才会去学习。 晚上她休息时间看朋友圈,现好多朋友晒雪中美景,却现看见荣威的晒了一张点蜡烛的照片。 她感觉有些奇怪,莫名的就想问问他这张图片。 直接拨他的电话,问他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时间吗?荣威说话还是欠揍,调侃的说他心情好,就点了一根蜡烛,祝福她三年内必定考上Zs。 秦宁呵呵两声,直接忽略他的废话。 两人又聊了一些,在秦宁不耐烦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荣威才沉着声音说;“荣腾去世了,父子一场,我不会去参加他的葬礼,但希望他死了也不要再去造孽。” 秦宁挂了电话后,沉默许久。 荣腾去世了。 脑海里浮现他狰狞而扭曲的脸,她也拧紧了眉头,起身下楼去找蜡烛。 韩君羽看她翻找东西,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听她说要找蜡烛,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荣腾去世的消息,他前两天就知道了,但是不想影响她的学习就没有告诉他,今天应该是他的葬礼。 告诉她家里没有蜡烛,但是他可以带她出去买。 秦宁心情不高,愣愣的被他带上楼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去外面买蜡烛,秦宁现店里还有很多祭奠去世之人很多东西,顺手买了不少。 回到别墅,她叫孩子们下楼,不能亲自去他的葬礼,在这里就祭奠一下吧,算是一份心意。 那个男人虽然没有养育过她,但是她的这条命是他给的,这是恩情,任何仇恨都掩盖不了的。 小火盆里,秦宁把东西一点点放进去烧掉,沉默的跪下。 韩君羽看她闪着泪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却沉默的跟着她一起跪下,三个孩子对视一眼,也乖巧的走到两人身后跪下。 一家人磕了三个响头,秦宁起身才现韩君羽也还跪着,抿着粉唇对火盆说;“如果鬼神论真的可信,请你忘记前尘往事,好好的投胎的时候,过平安顺遂的生活。” 荣腾虽然处于昌盛的荣家,可是家族内斗非常厉害,而且他是私生子,从小就被人看不起,性子极端,又没人教导,长歪了自然也没有在意。 可就是因为他这份狠劲,最后成为荣家掌权人,众人才意识到他的手段有多狠。 当然他的这些过往都不能成为他害人的理由,既然他都去世了,再多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也只能做一个仪式来祭奠他,好好安息。 就如荣威说的话,父女一场,不去参加他的葬礼,但是这份恩情,她会记在心里,更好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把东西烧完,秦宁处理小火盆,看窗外又下起雪,大片的雪花落下来,把院子里的小雪人又加高了不少。 秦宁开窗,想吹散刚烧过东西的烟味,窗外的冷风灌进来,她冻得抖着双肩,瑟缩的搓手。 忽而,身后有一个宽阔的胸膛靠近,他遒劲有力的手臂抱紧他,感觉到他身上热度,她才感觉自己暖和。 她突然想到雪中送炭这句词,他身上的热度透过接触的皮肤,传达到心脏,真的很暖。 “站在这里吹风了,又想生病吗?” 男人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可语气不重,显然是拿她没办法。 秦宁转身,手臂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 “有些伤感。” 韩君羽手臂收紧,望着窗外皑皑白雪,低头侧脸贴着她的头顶,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声。 “想到考试,你还能伤感?” “……” 秦宁白眼一翻,本来挺悲伤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沉入谷底。 考试呀,她现在心里还悬得很呢。 “韩君羽,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吗?” “我不是再哄你吗?” “你哪里哄我了?”秦宁争辩。 心里还挺郁闷,她家男人,特别毒舌,要说毒性十足的话,那是分分钟能把人气死,可甜蜜的话,那就是可遇不可求,太特么难得了。 “抱你,不算么?” “……” 秦宁皱着小脸,斜瞟他一眼,那意思很显然是在不说几句哄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韩君羽无奈,看几片雪花飘进窗内落在她的头上和肩上。秦宁顺着他的视线现有雪花落在她的梢上,怕雪花融化打湿衣服,却被他捏住手腕。 “让它们再落几片。” 秦宁不解的望着他,刚刚不是还不让他玩雪,怕她受凉吗? “宁宁,我想和你到白头,就像是时光染白我们的头。” 秦宁愕然的盯着一脸平静的男人;“……” 白头偕老,竟然被他说得如此隐晦。 她被他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