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突然生变
秦汉站在窗外看着王栎询问这些孩子，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些笑容，也许对王栎来说来到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只有这些孩子带来的快乐才能让自己短时间忘记心中的痛苦吧……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秦医生，就是他吗？”一名年轻警察小声问道。 “是！” 秦汉沉重点头，说道“听我命令，都不要轻举妄动。” 闻言，年轻警察不由的愣了一下，有点不太明白秦汉的意思，既然都已经来了，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迅速上去抓捕，而且现在还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了一会在想找机会怕是不太容易…… 心里有疑惑但他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原因很简单，进来之前周学刚已经下达命令，他们这里由秦汉带头，所有的事儿都是秦汉说的算，虽然秦汉不是个警察，可他现在可是风头正劲，和他对着干显然没什么好处，干得好干得对可能还不会有太大事，可一旦出了事，这个责任他们可是承担不起。 现在秦汉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哪怕秦汉现在让他马上抽出手枪毙了教室里的这个老师那他也照做不误，反正最后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他怕什么？ 秦汉站在窗外迟迟未动，不是不能进去抓人，而是他不想用这种方式进去抓人，既然王栎是这些孩子心中的神，那就应该继续下去，至少不要在孩子们的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当然，这也是给王栎留下尊严。 因为他相信王栎肯定会出来，聪明人不会办傻事儿，王栎应该不是傻子！ 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儿，王栎又问了孩子们几个问题便是放下手里的粉笔头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即便是这个时候也看不出半点慌张，这让秦汉身后的几个年轻警察多少有些诧异，按理说，这个年轻人是杀人犯，就算他现在不逃走也不应该这样儿云淡风轻走出来才是…… 不过，当王栎走过来时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将手里的枪准备了出来，枪口第一时间对准了王栎的头，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一旦王栎抽出来一把手枪，那他们这些人弄不好就遭殃了。 看着几个警察举起了手枪，秦汉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将枪放下，随后他深吸了口气便是向王栎走了过去，和王栎一样儿，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但笑的有些不自然。 “秦兄，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王栎微笑着说道。 “我不想来的这么快……” 秦汉注视着王栎，说道“如果没有这件事儿，我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现在不也是不错的朋友吗？”王栎笑着说道“谢谢秦兄照顾我的面子，我还有个请求，希望秦兄能成全……” “你说。”秦汉无比干脆的点了点头。 现在王栎提什么条件他都愿意答应，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都没问题，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那副画像，他都没理由去拒绝。 “我能不能给孩子们上完最后一堂课。”王栎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果你很为难，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走，我不希望给你找麻烦。” “可以！” 不等秦汉说话，站在秦汉身后的虞倾寒突然回了一句，她的脸蛋这一刻冰冷至极，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上去也很复杂，看到王栎她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前一天晚上听到的流浪者之歌了，想着王栎的过往，她也很同情这个年轻人，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惋惜…… 因为一个女人毁掉了自己的一声，有人觉着这很愚蠢，但真正懂得爱情的人都知道，爱情和酒一样儿都是穿肠毒药，爱错一个人可能会毁掉自己的一生，王栎显然是被爱情给毁了…… 不过王栎也不是最可怜之人，因为那个姜琳还爱着他，至少他的 付出得到了回报，唯一让人惋惜的应该是这两人最后没能走到一起…… 虞倾寒突然说话不但王栎没想到，秦汉显然也没想到，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虞倾寒一眼，见虞倾寒双目散着寒光他也没敢多说，但虞倾寒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个女人很善良，一个善良的女人怎么会让人不喜欢呢？ 跟在秦汉身后的几个年轻警察也不敢多说，秦汉的命令他们不敢反驳，虞倾寒说的话他们就更不敢反驳了，要知道在公安局就算是杨大成都要让着这个女人，一旦把这个女人惹生气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到时怕是整个公安局的男性畜生都要找自己的麻烦！ 王栎感激的看了虞倾寒一眼，然后向几人点了点头便是转身回到了班级，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眶湿润了，两行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因为他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人愿意帮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天边的夕阳余晖，很快便是要从光明走向黑暗了，他一直有个心愿，能在自己被抓之前见到自己日日思念夜夜思念的人，可惜，这注定是个梦，心心念念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在见到了。 别人可能看不到王栎眼神中的泪花，毕竟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可这逃不过秦汉的眼睛，看着王栎转身回去，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些，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班级门口迟迟没有动静，站在外边负责指挥全局的周学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距离稍稍的远了一点，但刚刚王栎出来和秦汉说话他看的很清楚，虽然听不到这两人说了一些什么，但他也能猜到一个大概。 按理说他应该阻止秦汉这么做才是，毕竟屋子里还有那么多孩子，他这边要是不尽快抓人，一旦在这个时间段屋子里的孩子遭到毒手，到时要倒霉的人可不止是秦汉，他这个当刑警队长的责任更大。 真的因为抓捕失误再次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到时就不止是脱下这身警服那么简单了，弄不好还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周队，里边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没有动静？秦汉在搞什么？”蔡建飞通过对讲机大声喊道“错过了抓捕时机，出了问题怎么办……” “周队，咱们不能在等了，屋子里还有那么多孩子……”另外一个年轻警察说道。 听着对讲机里不断传过来的话，周学刚一时间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强行上去抓人不是不可以，但这样肯定会得罪秦汉，也许秦汉嘴上不会怪他，可这个朋友也就算到头了，可现在不去，他也担心接下来会出事，毕竟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偷小摸的罪犯，而是一个连续杀了几个人的变态凶手。 只有天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便是再次拿起了对讲机。 “秦汉，为什么没抓捕？” 教室门口，秦汉听到对讲机传来的声音脸色稍稍的变了一下，他早就料到周学刚肯定会询问怎么回事了，因为他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所以他一点也没觉着不舒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周学刚肯定也会问。 “让他上完最后一堂课。”秦汉深吸了口气说道“出了事儿我来承担。” 周学刚顿了顿，随后便是没在回话，秦汉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些什么，说不行？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儿？ 况且这个案子要是没有秦汉也不可能破获，总不能因为现在案子水落石出了就不把秦汉当成一回事，无论是情理上都有些说不过去。 只是这个风险问题，秦汉说是他扛着，但明白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秦汉一个人怎么可能扛下所有责任，即便他是个警察也不行，最后扛责任的肯定还是自己！ 唉…… 周学刚暗暗的叹了 口气，心里也是忍不住苦笑，没去想欠秦汉的人情，既然秦汉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为了这个朋友冒一次风险又算的了什么？就算真的出了事儿，自己丢了乌纱帽也认了。 “听我命令所有人蹲守在原地不要动，什么时候抓捕我会告诉你们！”周学刚沉声说道“谁要是敢擅自行动，出了事儿一定严惩！” “是，周队！” “是，周队！” 对讲机内接连不断传来几道声音，下一刻对讲机内便是陷入了沉寂，整个学校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只是多出来几十个人而已，其他班级门口此时已经被警察给守住了，在抓捕王栎之前，班级里的任何人都不许出来，因为这些孩子没分寸，一旦跑出去没人敢保证不会出事儿。 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但对仅有的几个人而言却如同流水一般悄然而过，希望时间慢一点流逝却眨眼的时间便是过去了。 秦汉站在教室外边儿注视着王栎，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杀人，那么，他就应该属于课堂，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确实有点让人着迷…… 铛铛…… 终于，清脆的钟声响了起来，钟声响起来的一瞬间，还在讲课的王栎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停滞了，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些孩子，一双好看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足足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喊了一声下课。 “王老师，咱们下节课是绘画课，我们画什么啊？”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小姑娘站了起来，“不会还是学画长颈鹿吧，现在只有大雷和黄二强不会，其他人都会了，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咱们画大熊猫行不行？” “是啊王老师，我们想学大熊猫……” “大熊猫……” 二十几个孩子开始起哄却没发现王栎的眼角湿润了，为了不让孩子们发现自己哭了，王栎努力的挤出来一点笑容。 “好。下节课我们学习画大熊猫。”王栎哽咽道“想学习画大熊猫可以，但老师有个要求，你们在班级里好好呆着，下课谁都不许出去行不行？” 听王栎这么一说，孩子们顿时雀跃起来，根本没去想王栎为什么不给他们下课，这时候他们满脑子是下节课王栎画的大熊猫是什么样的，甚至有几个孩子已经按耐不住欣喜画了起来。 看着雀跃的孩子们，王栎悄悄的转过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随后便是快步向外边走去，等他走到门口时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笑出来的样子很不自然，像是在掩盖心中的痛苦一样儿。 “秦汉。谢谢你给我一节课的时间。”王栎微笑着说道。 “我只能为朋友做这些，其他的帮不上。”秦汉深吸了口气说道。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谢谢！” “不客气！”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出来，随后王栎便是抬起了双手让上来的两名警察给他戴上手铐。 可就在两名年轻警察即将靠近他的时候，他嘴角突然上扬，嗖的一下便是冲到了年轻警察身前，趁着两个年轻警察拿手铐之际一把将年轻警察手里的枪抢到了手里，然后他毫不犹豫举起了手枪抵住了年轻警察的脑门，手指已经压在了扳机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场的几人显然都没想到，当王栎将枪口抵在年轻警察的脑门上时秦汉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皱起了眉头，拳头几乎一瞬间攥在了一起，刚刚王栎突然动手他确实没想到，因为他没想到王栎会这么做，不然，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给王栎可乘之机，即便王栎动手很突然也不可能比他更快！ “秦汉，谢谢你的信任，王栎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王栎冷笑道“让他们都退后，马上往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