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织娘
修行一年...... 洞府境....... 听着慕容沁说的话语,江临感觉到自己那脆弱的心脏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江临知道慕容沁的天赋高,毕竟自己的收徒是很有眼光的。 可是这也未免太过于夸张了吧。 当年自己修行到洞府境花了多少年来着? 好像是用了八年。 而小沁,只用了一年...... emmm....... 江临有点怀疑人生,虽然很多人说自己是天才,但是江临发现,自己好像就是最菜的那个…… “前辈对不起......” 看着江临“沉闷”的模样,以为前辈确实是对自己失望的慕容沁将小脑袋低得更深了,眼眸之中尽是自责。 “傻妮子,说什么呢。”江临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有什么好对不起,一年就到了洞府境,这可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为师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诶?真的吗?前辈真的没有对小沁失望吗?”少女的眼眸闪亮出了开心的色彩。 “真的,不过小沁也不要多多贪图修行的速度,夯实基础更是重要。” “嗯!小沁明白了。”已经出落成少女的女孩点了点头,“对了前辈,母亲说已经做好饭了,让前辈留下来吃晚饭。” “嗯?” 就在江临疑惑的时候,院子口,一名女子已经是走了进来,对着江临端庄欠身一礼: “公子好久不见。” “夫人好久不见。” 江临作揖一礼。 “公子可否留下来吃顿晚饭?”慕容夫人微笑道。 “这……”江临的眼中露出些许为难之色。 “怎么,公子是怕在我的这个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怎么会,那就打扰夫人了。” 最终,江临留了下来与慕容母女一起吃了晚餐。 菜肴都是慕容夫人自己亲手制作的,味道虽然说不是那种极为的惊艳,但是也绝对是算得上是出众。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慕容夫人的菜肴中,江临感受到了一种烟火气,这是江临久久都没有再体会到的。 在餐桌上所聊的内容也不过是一年来的寒暄。 这一年来,慕容府在妖都的生意越来越好,在慕容夫人打理下,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尤其是慕容夫人纺织的手艺,江临现在才知道慕容夫人的手艺已经是在妖都出名。 妖都之中各种贵夫人想要求得的慕容夫人的一件织衣都不得,一切都讲究着先来后到,给再多的钱也不行。 而且慕容夫人给人织了一件衣裳后,就不会再给同一个人织第二件,同样,给再多的钱也是不行。 这种“有钱不赚”的约定确实是有些奇怪,但却更是为慕容夫人打响了名声,甚至隐隐是有了“织娘”的称呼。 而这一年,慕容夫人也是经常进入妖都的皇宫,不过却并不是听取一年前江临临走时的建议,依靠万妖国,过上舒适安稳的生活。 慕容夫人妖都的皇宫,第一是为了织衣服,念念与清涟的衣服,织衣之后,便是送衣服。 再者就是陪念念。 在江临不在的这些时间,慕容夫人每几天就会去看念念一次,慕容沁在修行之余也会与念念一起玩,宛如姐妹一般。 “公子不问问妾身的那个小叔子是如何死的吗?” 为江临加了一筷子菜,慕容夫人缓缓道。 “已经向小兰姑娘了解过了,是酒后摔死的。”江临扒了口饭,“嗯,我感觉挺惨的......” 听着江临的话语,在慕容夫人的眼眸中流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也就一闪而过。 “确实,妾身的小叔子,确实是挺倒霉的。”慕容夫人感慨道,也是为这一个话题画上了句号。 饭后,江临告辞离开,慕容夫人也没有再挽留。 毕竟留下来吃晚饭已经是有些不好了,这要是再过多停留,真的是说不过去。 “感谢夫人对念念的关心,夫人所做的那件衣服,念念和清涟都很是喜欢。” “妾身也很喜欢她们。”慕容夫人欠身一礼,“妾身怕是不能再挽留公子了。” 江临告辞一礼,御剑离开。 待到江临消失在星空之中,慕容夫人与小沁才缓缓收回视线。 向母亲告安之后,小沁前往房间打坐明悟剑心,而慕容夫人继续坐在庭院中,退下了侍女。 晚风吹拂庭院,庭中柏树树叶沙沙作响,慕容夫人给自己倒着一杯又一杯的绿色茶水。 而就当慕容夫人给自己倒满一杯茶水之时,在那碧绿的茶水中,倒映出了一名婀娜女子的身影。 女子坐在她的面前,“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舞愫愫看着她缓缓道: “你不给他织一件衣裳?” 慕容夫人摇了摇头,或者说被称呼为“织娘”的女子缓缓道:“我给人织衣服,只织一件。” “我知道,毕竟你千年前的规矩就是如此了。”舞愫愫看着她的眼睛,“你已经帮公子织过了?” 织娘摇了摇头:“并没有。” “哦?”舞愫愫感觉到是些许的意外。 “我不知道织哪一件。”仿佛是回想着江临种种的身姿,织娘轻声道,“不知是织儒家青衫好,还是剑客长衫更适合。” “不过现在,或许是不一样了,我好像该知道怎么做了。” “我猜,两件衣服都不是。”舞愫愫微笑道,当她放下茶杯时,她的这道分身已经是化为上千舞蝶飞散而开,声音也是在庭院中缓缓传荡,再随风而散。 “确实。” 舞愫愫走后,慕容夫人摇了摇头,拿起手中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起手不像儒家青衫,也不似剑客长衫。 倒像是帝王长袍的开金正领。 两千年前,十二王座之下有千名大妖,其中一名很是奇怪,因为她是人族。 不是混血,实实在在的人族。 她游历山川,不知为多少人纺织。 因自己心情纺织视人而言,无论贵贱。 只为同一人纺织一件,无不例外。 她所纺织的衣服,虽说做工无人出其右,可是却有的好看,有的难看。 但无论好看与否,无论收衣之人有多么的讨厌,他们终究会在某一天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