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都这么大的人了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 如同不知多少年前那一个寒冷的冬天,女子说着同样的话语。 那一天,她牵着他的手,走上了天幕。 今天,她倚剑从天幕而下,站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 看着面前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至始至终都未出手的绝美女子,江枫轻声呼喊。 “叫我名字吧?”儏芷灿烂一笑,“若你连对手的名字都不称呼的话,可是很大的不尊重呢。” 听着女子的话语,江枫眼眸之中更是复杂,他知道,这是师父在与自己撇清最后的关系。 自己的剑道来自于神灵,可是,在师父的要求之下,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江枫的剑道来自于那天穹之上的她。 她不会让他说出来,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她知道,万族的领袖不需要的一个神灵师父,万族也不允许他们最高的信仰,竟然有一位神族师父。 只要他做好万族的新王,带领着万族走向一个新的天地,只要他幸福快乐,对于女子来说,一切也就足够了。 但是,江枫却不想这么做,他答应自己不会将自己剑道的来历向世人说出来。 可是,他要以另一种方法告诉世人,他的剑术,是她所教,这么一位不像神灵,却是神灵的女子所教。 “师父”江枫再次喊道,这次的呼喊不再只是两个人听见,而是传遍了巨大无尽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近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心中的那一位“神”,称呼一个女子神灵为师父。 在他们的心中除了震惊之外便不再有其它,甚至他们的脑海一片空白,近乎停止了一切的思考。 “都这么大的人了,可却还是一个傻瓜呢这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呀……” 儏芷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握着右手白皙的手腕,在她的那一双眼眸之中,已经是被水雾所打湿。 “而且小枫,你知道吗?我不仅是希望你称呼我为师父呢。” 看着面前的这么一个大男孩。 看着已经是他人丈夫的男子听着自己的话语而迷惑的模样,女子再次哼哧一笑。 她的笑容极为灿烂。 不像一个神。 不像一个天下剑道之主。 现在的她, 不过一个小街小巷的邻家大姐姐,对着一个邻家小弟弟,说着让他听不懂的情话。 “我见过她的,叫做倾君是吗?很漂亮的一个女孩,不过,小枫,是我好看,还是倾君好看?” 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问,但江枫摇了摇头:“师父和倾君,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儏芷轻声而言,但却又像是在自语:“可是我想要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怕是和她有冲突呢。” 未等江枫开口,儏芷再次抬起眼眸,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他: “呐,小枫,你还记得吗?你答应我的三件事,现在,最后一件了。” “举起你手中的剑,杀了我。” 儏芷的声音在天幕之上缓缓传荡。 “杀了我之后,前往神庭的深处,神王正在那里闭关,现在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凭借你们人族残存的实力,是可以取胜的,在那之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儏芷向着江临伸出了双臂。 “小枫,来吧,我们神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是时候为我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不”江枫紧紧握住长剑,“神族之事与师父你无关!你与那些神族并不一样!我是绝对不会动师父你递剑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我也无非是神罢了,这座天地,不需要神了,也不需要我了同样,也不会再存在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所在之处,便是师父的容身之处!若是师父愿意,此战之后,我们三人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谁也不会打扰我们,谁也不会” 未等江枫说完,女子迈步向前,裙裳在女子的身后划过道道流苏,黑色如瀑的长发散乱而开,在女子的身后轻轻扬起。 儏芷的容颜扩散在江枫的眼瞳之中,她紧紧地抱住了江枫,白皙的下巴贴在他的肩头之上。 近乎是同一时间,天幕之上,一根金黄色的长枪直插而下,一条长达数万里的金光以光速刺穿了儏芷的后背,刺穿了江枫的胸膛。 斜落而下的长枪刺穿大地!最大的那一块陆地出现裂痕,随即海水涌入,轰然之间,这最大的陆地竟然一分为二! 明明皆是被刺穿心脏,可是江枫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急剧恢复,紧紧抱着自己的师父却是越发虚弱。 及时明白过来师父在做什么的江枫试图要把师父给推开,可是却不能分离一寸。 最终,当儏芷与江枫分离之时,儏芷那金黄色的血液已经是尽数流进江枫的体内。 江枫除了胸膛的衣服破碎一个大洞之外,他身体的一切完好无顺,甚至之前的伤势更是完全恢复,灵力与体力已经是回到巅峰状态。 在江枫的怀中,面色苍白的女孩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江枫的脸颊: “活下去然后等着我等着我找找到你我也想穿那一件红色的嫁衣给你给你看” 女子的手从江枫的脸颊上垂落而下,脑袋最终是靠在了江枫的怀中,失去了所有的呼吸与心跳。 天穹之上,是一名手持金枪的神灵。 他仅仅是出现在那里,天穹之下所有的土地,都因他而下沉三尺! “你叫什么名字?” 那第一次现世的神王开口而言,万族听此神音,皆是忍不住要跪拜于地。 唯有江枫将她轻缓地放在地上,站起身,手中冰雪长剑再次凝结: “你没有资格知道。” 这最后一场神族最强者以及人族最强者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从地下到天上,“神庭”与“下界”,不知多少个地域被打成小世界! 直至三个月后,在那一个院落之中,正在织衣的夫人等来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儒释道三教圣人,为那位夫人,带来的一把沾染了金黄色血液的冰雪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