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巨阙意志，阴山之巅
“质天，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爬山了呀？”从刚才出现在了阴山之腰后，他们两人便在一路上行，随着不断爬高，甚至穿越了云层。此时的梓焉回头往下望去，早已经不见了那些让自己感到悲伤的屠杀者们了，景色的变化倒的确让自己的内心平和不少。 “梓嫣，你觉得这里的风景好看吗？”质天突然看着梓嫣问道。 “难道说，你是专门带我来幽会的？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应该准备一下才是的！”梓嫣突然表情着急起来，不停地打量着自己。 “准备？你觉得我们两个人需要特别准备些什么吗？”质天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的啦，人家又没有和男人这么单独出来过……如果说是两夫妻出来旅行，难到要做那个事情……？”说着说着，梓嫣突然自己不好意思了起来。 “看来，人类还有好多的习俗，需要我去了解的，呵呵，真希望能够快些解开你那7日的咒印，然后就能够带着你去踏上你所梦想的那个人类的巅峰！”质天看着自己正拉着的梓嫣的眼睛，温柔地微笑着说道。 “质天……”在听到了质天的这番话，又看着他的那种眼神，梓嫣的内心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她看着那个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对于要生存下去的极度强烈的愿望在内心之中有如喷泉一般急涌而爆发，“嗯！一定可以的，因为我相信你，质天！” 就这样，随着天空之中的朝阳慢慢地升起，从他们身旁那片云海远远地望去，那柔和的红润染满了整片天际，而这两个单纯的、此时一心只想着对方的妙龄男女的身影，在此时也有如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中那饱含着柔美意境的倩影。 “啊——！多么美丽的景色啊！我这是有多久？多久？没有再看到这让自己如痴如醉的心灵之光了呀！”一股声音不知从何而来，洪亮地传遍了整片山野，而回荡于质天与梓嫣四周的这番感慨，引得他们四处地打探，想要寻找到声音的出处。 “呵呵呵，年轻的人族啊，不用找啦，你们抬头看一看，这颗通天的大树，便是我啦。” “咦？树？”梓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你吗？巨厥，原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啦？”质天在确认到声音的主人之后，倒是亲切地直接呼喊出了这颗大树的名字，随后便抓紧了梓嫣径直地一跃，飞向了阴山之巅，当然，这可又把梓嫣给吓了一跳。 “天啊！怎么又突然飞了，呼呼呼……”突然面露青色的梓嫣，已经完全从刚才那种有着一些浪漫的情怀之中变换了出来，带着一丝抱怨说：“质天，到底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在要突然大起大落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声呢？毕竟，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活久一点了，但被你这么吓法，我的心脏怕是撑不到七天了！” “不好意思梓嫣，我刚才是因为太高兴了，一下子忘记了，虽然你有着金仙修为，但是还没有学习天行术。看来，有必要早些教会你才行。”看质天的反应，似乎是完全没有接收到梓嫣的请求了，没有办法，谁叫他才做了一会会儿人类呢，梓嫣最后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作罢了。 “你！你身上的气息！难道是伏羲圣人？啊，好像又不是，在下巨厥斗胆，敢问质天仙人你乃何方圣贤呀？”质天带着梓嫣抵达了山巅巨厥的树身之下。 这是一棵古老的大树，树干粗壮有如山壁，树冠茂盛一望无边。此树千万年来，得阴山阴气滋养生灵，名为巨阙。质天的来临，让巨阙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就像是在万仙大会时，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初见质天的情形一般。 “噢，巨厥你莫要拘束，我只不过是盘古的化身，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质天正努力模仿着人类，对巨厥神木行了个抱拳的礼数。 “欸——呀——！！我小小一根木头怎么受得起盘古天圣您的礼呀！还请放过小的，不然要折杀我这棵老树的寿命啊！”看来每每质天往哪里一拜，哪里便会惊倒一片老仙，这让梓嫣在一旁偷偷地乐着，捂着嘴呵呵地笑个不停。 “看来做人还真的不容易，我观看了许多关于人类礼节的流程，但是为什么就是学不好呢？”质天对于自己的礼数不周而总是“折杀”别人的寿命，感到有些苦恼，这又惹得梓嫣在边弯着腰，乐得更欢了。 “啊，哎，这，不知道盘古天圣突然下临我这个偏僻之地，有什么事情是老朽能够为您效劳？还请您吩咐便是了……” “是这样的巨厥，我觉得在这个地界，你应该算是最有辈分和阅历的了，所以想要请你看一看我身后梓嫣姑娘头上的那道诅咒，到底有没有办法得以解开。”质天一边说着，一边扶了梓嫣一把，把她往前带了一带，引至了巨厥的大眼睛之前。 “哇——！巨厥大叔，你的眼睛好大，这离你太近了，我都不知道应该看着你哪里好了……”梓嫣对着那两只比她整个身子都要大上几圈的巨厥之眼，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梓嫣姑娘，无妨，无妨，要不然你就闭上眼睛，让我看看你便是。”在质天站在身后的情况之下，巨厥神木自古以来那庄重神圣的气场，即使现在面对着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子，似乎都依然神圣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在巨厥仔仔细细地对梓嫣额头上那块时隐时现的金色雷罚印打量了一番之后，他似乎得出了结论，不过，表情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严峻阴沉。 “怎么样？梓嫣她的诅咒能解开吗？”质天有些着急地问道。 “既然是盘古天圣的问题，那么我巨厥也不敢不如实回答，梓嫣姑娘额头上那个印记，如果是在普通人的身上，那也许以她现在的修为，那想要驱散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说到了这里，只见巨厥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十分的忧虑。 “巨厥你不妨直说，毕竟只有知道了事态的全貌，我们才有可能可以做出下一步的打算。” “只是，从梓嫣姑娘的元神中，我能够感觉到一股有着上万年极高修为的灵气在其中，但是却又是残缺不全的，而且……而且如果没有错的话，这灵气本来并不属于人族，而应该是我这阴山之下久居了万万年的异族的魂魄才是。另外，我还感觉到了一股亡灵的气息呈游离之态徘徊于左右，没想到梓嫣姑娘这小小的年纪，灵魂的深度却是如此的错综复杂，而且还浑厚深造，可偏偏又支离破碎，这可真是难办呀……”说完，巨厥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梓嫣在得知了巨阙这位树灵爷爷亲口述说的结论后，不由得心中失落。不过为了不为难了大树爷爷，也不想质天担心，她决定尽可能保持微笑，拍了拍此时正在沉思中的质天：“质天，没，没事的啦，你看，毕竟我的灵魂听起来不是很不一般嘛，哈哈哈……” 突然，质天转了转身子，两手按在了梓嫣的两侧肩上，然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梓嫣，而且似乎还靠的越来越近了。 “质天？！”他的这一个突然的动作，让梓嫣愣住了，她的心随着质天的眼与唇离自己越来越近，而愈发剧烈地跳动着，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要抵抗或者推开他。 在那一瞬间，她的思绪已经进行了一番极度复杂的运转——质天他这是想要做什么？那么突然，又靠得那么近，难道，难道他是想要亲我不成，这怎么那么突然？可是，可是我应该怎么办？哎呀没有时间，梓嫣梓嫣，你快想想呀？！可是我也不应该推开他呀！毕竟，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好像他想要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真的可以吗？要真的亲上了，会怎么样？天呀！怎么办？要不，就—— 巨厥神木十分知趣地化为古树形态，隐去了五官。人家盘古天圣这可是要亲自来宠幸一位人类女子啊！自己可不能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清净，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眼睛消失了，气息也没有了，不亏是资历最老的那代前辈啊。 正当梓嫣小鹿乱撞，不知所措的时候，令她更加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质天与她两唇相碰。 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反倒安静了下来，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梓嫣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也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质天口中的那种温暖而舒心的气息。 这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滋味，完全没有她平日里胡乱瞎想的那番乱七八糟的感觉，而是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满足与幸福，仿佛她与质天的灵魂，此时正在深度地交融着。 难道，这就是只有这个让自己总是心跳不已的夫君才所能够给予自己的，无可替代、回味无穷的快乐与愉悦感吗？ 质天此时也在同样感受着与梓嫣灵魂沟通的感觉。与其说是感觉，不如说他们真的在进行着灵魂的沟通。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嘴唇相互贴合了多久，当梓嫣再度睁开自己眼睛的时候，她和质天已经回到了“无”之中的那个漂亮的庭院里，而此时的质天正坐在她一旁的地上，盘着腿，两手置于丹田之上，两目紧闭，似乎正在冥想。 梓嫣似乎一切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当她坐下来以后，眼前突然出现了幻境。幻境非常清晰，她能看见质天与自己的影像，就像是身临其境般真实…… “千里行山访故友，寻方觅法为红颜。若问知己何满意，自知生焉亦欢喜。”——九重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