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
沈凡的确不认识光头大汉，在光头大汉身后有一辆黑色的别克奥迪轿车，熄了火，停在路边上。 沈凡对温小柔说道：“你们两个先走吧。” 温小柔道了声谢谢，拉着马芳走了。 沈凡走向光头大汉，从兜里掏出一包七块钱的红塔山，送到光头大汉的面前，光头大汉微微摇摇头，表示不抽。 “那谢了。”沈凡则是自己点起一根香烟。 “等一下。”光头大汉忽然说道。 “有什么事吗？” “我家小姐想吃铁板鱿鱼。”光头大汉道。 沈凡笑了笑道：“这没问题，你稍等一下。”说完，沈凡抽了两口香烟扔到地上踩灭，然后走到自己的三轮车前。 然后沈凡动作迅速，开始忙活起来，这时旁边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拍拍沈凡的肩头，说道：“嘿，沈凡，看到了吗，那可是奥迪A6，一辆要八十多万，有钱人啊。” 这中年男子是旁边卖水果的，姓赵，大家都喜欢叫他老赵，而沈凡叫他赵哥。 沈凡也看了那辆黑色轿车一眼，然后笑笑道：“是啊，有钱人，来吃我这鱿鱼串，可是给我天大面子了。” 老赵笑道：“可不是嘛，谁让你的铁板鱿鱼好吃呢，对了，提醒你一下，那个马小贵不是啥好人，是这片的混混，他爹是派出所副所长，你小心着点。” 沈凡道：“好，多谢赵哥提醒，大不了我这两天不来，躲躲风声。” 老赵点了点头，没再说了，他那儿来生意了，赶紧过去招呼。 这边沈凡也很快弄好了，色香味俱全，沈凡把十串鱿鱼放到饭盒里，对光头大汉招呼道：“老哥，打包还是在路上吃？” 光头大汉愣了下，转身走到车后排去车窗玻璃降下光头大汉似乎对立面询问了一下，然后便见光头大汉说道：“就在这儿吃。” 沈凡哦了一声，就没给饭盒套上塑料袋了。 与此同时，那奥迪车后排的车门打开了，里面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一双纤纤玉足，套着红亮色的高跟鞋，她穿了一条白色的紧身裤，两条腿那叫一个长，身材高挑，屁股浑圆而又丰满。 她的上身套着一件小白色的女式西装，没有穿上，就披在了身上，里面是一件带花纹领子的衬衣，显得十分随意却又不失风韵。 女人是一头乌黑头发披在肩上，夜风中，柔顺的黑发随风轻轻摆动，沙沙沙的，好似与路旁树木上的树叶配合着，形成一副绝美的风景。 沈凡以前从来不理解什么叫做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但现在，他想他理解了。 光头大汉把鱿鱼串拿着过去给了那女人，然后走过来拿出一张十块的给沈凡，被沈凡拒绝了。 “我家小姐从不占人便宜。”光头大汉说。 无奈，沈凡只好把这十块钱收了放进围裙的兜里。 光头大汉回到女人的身边，如一根标杆立在那儿，再看那个女人，则是极为秀气的吃着鱿鱼串，很难让人想象，如此高贵的她竟然会到马路边上来吃街边小吃。 过路的那些学生们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一些男生们更是艳羡，女人就站在那儿吃着鱿鱼串，却是跟个明星一样引人眼目。 沈凡一时也有点出神了，身后传来老赵的声音：“真应了一句话啊，美女吃啥都美，沈凡，是不是心动了？” 沈凡再次点起一根香烟，而后拍拍老赵的肩头，很认真的道：“赵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人挺好啊，讲义气，又勤快。” “除了这些呢？” “呃……”老赵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知道了沈凡的意思。 沈凡抽了一口香烟，再望向女人那边，自嘲道：“我是谁，不过是个路边卖鱿鱼的而已，没车没钱没房，心动了也没用，还是别想那么多啦，癞蛤蟆又怎么可能吃上天鹅肉呢。” 女人慢慢的吃完了，那光头大汉拿了饭盒去扔进垃圾桶里，而后又为女人打开车门，女人矮身进了车里，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沈凡一眼。 从残酷的现实来看，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一点可能也没有。 收工的时候在十一点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学生们差不多进校了，就算外面还有学生，沈凡也懒得去守了，与其浪费这些时间去挣几十块钱，不如回去睡个好觉，第二天精神也足。 沈凡把一切收拾好了，跟老赵打了个招呼，然后骑着他的那辆电瓶三轮车回去。 沈凡住的地方与大学城不远，是平民区，那儿都是平民房，方逸在那里租了一间房子。 到了地儿，沈凡把三轮车推进院子里，剩下的犹豫放进冰箱里冻着，然后再是毛巾搓搓洗了，最后才轮到沈凡自个儿，穿了条裤衩披了条毛巾去洗澡。 这里的平民房有两层楼，其实所谓的浴室也就是厕所，上下各有一个，沈凡进了厕所里把门关上，打开淋浴头就开始洗澡。 一阵澡洗了，沈凡回到那一间房子里，然后整个人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每到这个时候，是沈凡最为舒心体爽的时候。 不用想其他事也不用再干活，就这样多好。 然而沈凡是农村里的孩子，注定了他要用苦力挣钱，不然没法生活，家里父亲躺在病床上，母亲在地里干活，这些都是沈凡的动力。 所以沈凡有两份活，白天他在工地上班，晚上则推着个电瓶三轮车出去卖鱿鱼。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的单调，枯燥，好似生活就是这样了。 这一年，沈凡二十岁。 虽然只是二十岁，可沈凡见多了现实的残酷，对这个社会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沈凡打开一看，是他母亲发来的，需要一千块给他父亲买药。 沈凡心里明白，母亲之所以不打电话而是发短信，那是怕面对他，而且以母亲的性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是不会找他的。 沈凡回了条短信过去，明早就去打钱。 坐起身来，沈凡点起一根香烟，刚抽了几口，木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沈凡问。 “我。”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 沈凡起身把门打开，便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