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萤虫之光

    多年以后，玛特兰奇站在酒馆火炉前，回想起曾经坐在这里的三个家伙，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笑容灿烂的那个人在阳光之中的面容是多么的温暖。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玛特兰奇将脏旧的抹布扔进肥皂水中，抹布悠悠的浮出水面，在水中泛起一丝油光。座椅已经全部摆放整齐，桌面也已擦拭干净。接下来就等着顾客上门了。

    在这家酒馆内，玛特兰奇已经工作五六年了。五六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玛特兰奇已经看着酒馆换过几次家具，一些修修补补能够再次使用的橡木桌椅也因为那些去除不掉的木刺而偶尔遭到酒客的投诉。

    虽然这家名为萤虫之光的酒馆比不上玛特兰奇在艾文诺城工作过的酒馆那样气派，但是作为大陆上唯一一家还位于人类国家势力范围之内的树屋酒馆，萤虫之光酒馆每天都会有很多莫名而来的游客，前来观赏精灵族留给人类的瑰丽。

    在第一纪元黄金时代结束后，人类的拯救者，最传奇的帝王，凯撒大帝统一了主位面，他将恶魔打败，矮人被驱逐到群山之中，精灵退守森林与海外，半兽人与其他弱小的种族则在苦寒之地为了生存苦苦挣扎。肥沃的土壤让人类得以繁荣繁衍，但越来越多的人口也开始蚕食这些种族遗留下来的城镇。到现在的第三纪元青铜时代，精灵族曾经美伦美奂的树屋在人类国家已经很少能够看到了。

    苍老却依旧活力十足的老树用茂密的枝叶将酒馆轻拥进他柔暖的怀抱中。即使现在已是艳阳高照，酒馆内依旧阴影重重。马特兰奇将酒馆的木门打开，预想之中的柔和阳光没有透过老树的枝叶洒到自己的脸上，只有一团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

    “这里已经营业了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声音低沉的可怕，马特兰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还没有营业吗？”那人又再问起

    “啊，营业了。营业了。”马特兰奇身体向一边让过去的同时，手上还做出了请的动作。

    在那人走进酒馆的时候，马特兰奇才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在那人走过自己身边时，马特兰奇只感觉到一座大山从自己过去，沉重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直没有抬起头的马特兰奇鼓起勇气偷偷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体型硕大犹如巨人的男子,自己站在他的身边就如同蚂蚁一般弱小。马特兰奇没有看到正脸，但是从侧面满脸的胡须与身上的重甲看来，应该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冒险者。

    萤虫之光每天接待的不仅仅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更多的则是游历各地的冒险者。

    格兰小镇位于佣兵之国巴伐利尔的西北部，距离被探险家协会掌控的那条安全进山山道并不远，所以很多不愿去死对头探险家协会补充物品的冒险者就会选择在格兰小镇补充物资。

    所以对于冒险者马特兰奇已经见过不怪了，店内桌椅更换频次高，还是拜他们所赐呢。

    但是刚刚进来这个人给马特兰奇的压迫感太大了，大到让马特兰奇这个已经学会适应各类客人的能手都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嘿，小妹妹。我可以进来吗？人家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了呢。这该死的太阳都快将我娇嫩的肌肤晒坏了。”

    就在马特兰奇还因那男子而愣神的时候，在她的耳边响起悦耳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天堂鸟在自己耳边歌唱，清脆的声音让马特兰奇心中的压抑完全消失了。

    “好的，好的。”马特兰奇赶忙鞠躬让外面的客人进来。

    “这么漂亮的小妹妹给人家鞠躬，人家可不能接受呢。”低着头的马特兰奇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自下而上优雅地抚摸到自己面庞，随之而来的冰凉感觉让马特兰奇内心刚刚因声音而升腾起的躁动消退了。

    马特兰奇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入眼的便是波涛汹涌的白皙胸部，偷偷的咽了口口水，视线继续向上。光洁修长的脖颈瘦度完美。

    恰到好处的下巴配上嘟嘟的似水蜜桃般的嘴巴，让马特兰奇心生嫉妒。唯一不足的就是在那挺俏的鼻翼两侧被画上了一道痕迹，或许这就是维纳斯的美丽吧。

    当马特兰奇完全抬起头来，看到那双注视自己的笑意盈盈的双眸时，马特兰奇感觉自己坠进维纳斯的爱河。

    “老卡列。”让马特兰奇心生爱意与自惭形秽的女子越过自己与从吧台走过来的卡列内齐拥抱在一起。

    “哦，让我瞧瞧。赞美爱与魅力之神。薇莉娅，你又变得漂亮了，真的是便宜卡尔那小子了。明明我比他帅十倍，为什么我的妮塔雅都不愿看我一眼呢？”与薇莉娅分开的卡列内齐哀怨地抱怨道，表情夸张。

    “就你个老色鬼，下地狱的小劣魔，丑陋不堪的魔鬼都不配别人爱。”在内心狠狠咒骂自己雇主时，突然发现那个美到自己都爱上的女子的耳朵是尖尖的，难道是精灵？

    自从在玫瑰战争中精灵族被当时还是泰加尼亚公国王子的神圣第三帝国皇帝击败失去千百年生活的幽暗森林后，在大陆上就很难看到精灵的身影。

    不过，那场战争还带来了另外一个结果，那就是出现了半精灵这个既不被人类承认，也不被精灵承认的种族。

    而区别半精灵与精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耳朵，半精灵可能是因为血统不纯净的原因，亦或者是精灵主神对这个铭刻精灵屈辱历史种族的惩罚，半精灵的耳朵并不会像精灵耳朵那么长那么尖，但这样反而是增加了半精灵的美感。

    “小妹妹一直盯着半精灵的耳朵，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哦。”薇莉娅回过头对马特兰奇宛然一笑。霎那间，马特兰奇的耳朵变得通红，她害羞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薇莉娅。“哦，爱与魅力之神在上，她怎么会如此美丽。”

    “老卡列多年未见，没想到你竟然还在经营着这家萤虫之光。”薇莉娅优雅地拉开了椅子，做到了那个雄壮的男子身边。“哥利亚，你要喝什么呢？”薇莉娅面带微笑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还是魔维特之吻？哦，我的上帝。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狂野的汉子会喜欢这款鸡尾酒。难道哥利亚你是向往这款酒背后的传说？”卡列内齐表情夸张，似乎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手上的动作不慢，不一会一杯黑白分明的鸡尾酒就被调制出来。

    在主位面的野史传说中，曾经有一个天使爱上了一个名叫魔维特的凡间男子，她被他的俊美深深吸引无法自拔，却不知道她深爱的人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在故事的最后，天使知道了魔维特的身份，她没有背叛的愤怒，而是选择喝下一口美酒，在与爱人的深情接吻中，天使堕落进地狱。

    许多年后，主位面最好的调酒师听说这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后，选择用美酒将自己敬意制作出来，于是风靡主位面的魔维特之吻便诞生了。

    卡列内齐不知道为什么哥利亚这个粗旷的汉子会如此钟意这款入口绵软却后劲十足的鸡尾酒，在他的印象中，哥利亚似乎在酒馆之中只喝这一款。或许这背后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吧。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注视着被枝藤缠绕包裹的火炉，没有点酒的薇莉娅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卡列内齐出奇的没有油嘴滑舌，默默的将魔维特之吻放到哥利亚面前后，便退到了吧台，而哥利亚也是默默品着魔维特之吻。

    当阳光透过玻璃花窗将光影洒到火炉上时，马特兰奇将之前关上的大门再次打开，一缕柔和的阳光便洒到她的脸上，明媚动人。

    深深吸了一口，将刚刚的尴尬一口全吐出，马特兰奇远眺格兰小镇。

    萤虫之光酒馆并不在格兰小镇内，而是独立于小镇之外的树屋丛中。彼此依靠巨树之间藤桥相连的树屋没有多少人居住，原因很简单，每一天高达十枚金币的费用足够让很多人掂量一下钱包内的金币能不能让自己住上一晚。所以，能够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这也就让马特兰奇养成开门时远眺一下格兰小镇的习惯，若是客人能够多一些，那么自己也就能够多拿到几枚银币。

    但是今天的情况，让马特兰奇有些失望，从格兰小镇出来的冒险家、游客或者旅人并不是很多。那也就意味着能来萤虫之光喝上一杯的就更少了。

    也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马特兰奇今天的心态出奇的好，或许是因为看到一位美丽的半精灵姐姐吧。

    “小兰奇，今天生意会怎么样？”卡列内齐轻佻的声音传来，这让马特兰奇怀疑，自己的老板是否能有正经样子的时候。

    “没有。”马特兰奇没好气地回答道。

    “噢，是谁惹到我们可爱的小兰奇了。”比之前更加油腻的声音响起，让马特兰奇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搭理这个令人作呕的老板，要不是薪水高到可以养活受伤的父亲，马特兰奇早就辞职不干了。当然，要是能够攒够自己的嫁妆嫁给住在格兰小镇那边的那个人，那么马特兰奇是不会介意再工作一段时间的。

    “马特兰奇早上好，愿父神的荣光一直照耀着你。”还因为老板的油嘴滑舌有些生气的马特兰奇听到背后的声音，顿时惊喜的转过身去，“卡尔先生您来了。”

    卡尔看到面带灿烂笑容的马特兰奇，微微一笑，“是的，今天是想过来讨一杯酒喝。”

    “萤虫之光随时欢迎您过来，老板刚刚还和我说以后您在这里的消费打对折呢。是吧，老板。”马特兰奇拖长尾音，挑衅地看了一眼卡列内齐。

    对于自己的这个老板，虽然很讨厌他的轻浮、满嘴油嘴滑舌，但是马特兰奇心里还是很尊重他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于他们这些雇员大方，更多的是他很维护她们。马特兰奇不止一次的见到喝醉酒想要闹事调戏女性店员的顾客被他扔出萤虫之光。

    而且像刚刚马特兰奇说要为卡尔打对折这样的要求，通常都会答应。虽然嘴上不免会笑着骂他们不知道心疼老板挣钱不易。

    果不其然，卡列内齐笑着骂道：“小兰奇，我刚刚从这家伙手中挣到的金币，这一次全都被你送出去了。真的是便宜这小子了。”

    “老卡列，我还以为以我们的交情，我能够在萤虫之光免费的喝上一大杯呢，原来只是打了五折。”卡尔与马特兰奇一同走进酒馆内，酒馆的大门也随之关闭，悄无声息。

    “嗨，卡尔。”薇莉娅停止了用眼神研究壁炉花纹，站起来转过身来对卡尔笑颜如画。

    “嗨，薇莉娅。”卡尔眼角带着笑意，轻声念出薇莉娅的名字出。

    很多时候，时间的流逝很快，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但是当薇莉娅的目光与卡尔交汇时，时间似乎就停留在那一刻，直至永远。

    “一杯威士忌。”卡尔避开了薇莉娅如火的目光，叫了一杯酒后，走到哥利亚的身边坐下，“嗨，哥利亚，好久不看。”

    “嗨，卡尔。”哥利亚放下他那杯许久都没有喝完的魔维特之吻，转过脸来与卡尔打招呼道。

    卡列内齐将一杯纯威士忌放到卡尔的面前，然后对卡尔道：“卡尔，你真的是一个混蛋。不解风情的笨蛋。”

    看着平日里油腔滑调的老卡列竟然对自己一本正经的骂自己，卡尔也只有无奈的笑了笑。感情这件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你这次找我们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还需要位面传讯？”薇莉娅对卡尔的躲避没有生气，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了卡尔这样做。

    听到薇莉娅的话，刚刚拿起酒杯还没有喝的卡尔直接一口将威士忌全部喝下，然后对看着自己的薇莉娅与哥利亚道：“前一段时间我接到一份委托。”

    在卡尔将自己在矮人国的遭遇说与薇莉娅二人听的同时，卡列内齐走到酒馆门前将大门关闭。然后对站在一旁的马特兰奇道：“小兰奇，去后面做两份苹果派来，要多一些苹果。”

    知道接下来卡尔他们讨论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马特兰奇顺从的走进后厨制作自己的拿手苹果派。

    在吧台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威士忌后，卡列内齐坐到薇莉娅的对面，静静的听卡尔叙述事情。

    “大致上就是这样，对于矮人国王的请求，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在卡尔将遭遇全部讲一遍后，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两颗记忆水晶。

    “在与你们联系后，我收到了矮人国传来的记忆水晶。我提前看了一下，并不是我在莫斯科安科城看的那几个影像，而是全新的。”

    随着记忆水晶被激活，灰白的光影就被投射到卡尔四人的面前。

    伸手不见五指的灰色浓雾中，一名手持战斧面带水晶面罩的矮人正在小心翼翼的搜寻着什么。

    “咔嚓。”像是踩到什么东西，突然传来的异响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矮人更加紧张，他紧忙向周围大声呼喊，周围立刻想起此起彼伏的回应声。

    看到这里，哥利亚向卡尔投来询问的目光，卡尔这才想到哥利亚听不懂矮人语，“他是在问其他矮人在哪里？而那些杂音则是对这个矮人的回应。”

    听到同伴的回应，影像中的矮人显得更加着急，短小的手臂在灰色浓雾中不断的摸索，似乎想要确定同伴的位置。

    “看这个矮人的行为，似乎他的同伴就在身边，为什么刚刚想起来的声音却感觉距离很遥远。”薇莉娅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快看。”就在卡尔想要回答薇莉娅的问题时，影像中画面突变，原本画面中的矮人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个身体佝偻，布满骨刺，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矮人。

    此时的这个变异矮人对着记忆水晶大声嘶吼着，随后影像戛然而止。

    将第一枚记忆水晶收好后，卡尔又拿出来第二枚记忆水晶。同样的开场，灰色浓雾中，但是这里不是一个矮人而是一队矮人，其中还有一个矮人手持一柄燃烧着火焰的战锤。

    “矮人国这是下了血本了，连穆拉丁赐福的圣焰战锤都拿出来了，看来这个灰色浓雾让矮人国苦不堪言呐。”卡列内齐幸灾乐祸道。

    虽然有矮人主神赐福的圣焰战锤，但火焰的光芒仅仅能将周围极小的地方照亮，其他地方依旧被这不知名的浓雾所笼罩。

    矮人小队走的很小心翼翼，即使在神的圣焰光芒照耀下，每个人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紧张。任何细小的声响都会引起队伍的骚动。

    似乎是已经进去灰色浓雾深处，雾气已经不像是入口处那边飘渺松散，而是有些实质化。圣焰战锤光芒所能够照耀到的地方也越来越小。

    “仔细看，接下来就是这记忆影像记录最关键的信息。”卡尔开口提醒道。

    随着矮人小队走下一段楼梯后，他们似乎来到一座空旷的大厅内。这里弥漫的雾气相比于刚刚经历过的地方，似乎淡了很多，但是灰色雾气已经变成黑色。

    而在进入大厅后，圣焰战锤上的火焰也有了变化，火焰开始变小，有了随时熄灭的感觉，这让矮人小队所有人都更加紧张。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矮人停下了脚步，然后对后面的矮人大声喊道，手持圣焰战锤的矮人急忙跑到最前面查看情况。

    地上五具人类尸体身躯残破的躺在地上，黑红的血液已经凝固在地面上。从尸体手上的部位来看，应该是被利爪直接割裂而死，而且从尸体倒下的体位来看，其中有三个是直接被一击杀死的，另外两个人想要逃跑，然后被杀死的。

    “他们在说什么？”哥利亚看到影像上发现人类尸体的矮人发生激烈的争吵。

    “是对于接下来要不要深入遗迹的正常。除了手持圣焰战锤的那个矮人外，其他的矮人全都认为此次他们的行动目的已经成功，完全可以返回莫斯科安科城汇报。但手持圣焰战锤的那个矮人则认为有穆拉丁赐福的战锤，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

    就在卡尔帮忙翻译矮人语时，影像突然抖动了起来，像是记忆水晶被摔到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后，记忆水晶中的影像就变成了地面的图像。

    然后矮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想起。最后留在记忆水晶中的是一个矮人惊恐的眼神，在望着记忆水晶。随后影像就熄灭了。

    看完记忆水晶影像后，萤虫之光中陷入了片刻的安静。卡尔身体后仰，对薇莉娅与哥利亚道：“据矮人王所说，在我离开莫斯科安科城后，他们又组织了几次探查，但是结果都不是很好。”

    “而且，他们不仅仅找了我这一个人类去，包括探险家协会与佣兵协会等他们都有委派任务，结果都不是很好。第二段影像中的那五具尸体就是探险家协会的。”

    “这些雾气有些像存在与深渊的噬魂雾。”一直很安静的哥利亚开口道。

    “哦？哥利亚你还去过深渊？我这个走南闯北的位面商人都还没有去过！那里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多令人销魂的魅魔？”卡列内齐开口道。

    “在我被宗教裁决所追杀时，我曾躲进过深渊，但是我不知道那是深渊的第几层。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在看到我进入那一层深渊位面时，号称永不放弃的裁决所裁决神官竟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哥利亚停顿了一下道：“在那里我遇到过许多怪物，形象与影像中出现的变异矮人很相似，而且那层深渊也漂浮着这样的灰色雾气，但与苦索克斯城的灰色雾气不同，那里的雾气能够影响人的神志，若不是那时候我的戒律之力还没有完全被剥夺，那么现在的我肯定会沉沦在那里。“

    听完哥利亚的叙述，薇莉娅与卡尔都沉思起来。而卡列内齐看向哥利亚的眼神则有了变化。紫色的眼眸在眼眶中转动了几下，像是思考什么。

    ”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能够去安德维尔马山一趟，如果能够得到凯撒大帝陵墓的消息，所有的可能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卡尔开口道。

    “好了，别只顾想事情，这样很容易会饿的。来尝尝小兰奇烤的苹果派，这可是非常美味的。”卡列内齐从马特兰奇的手上接过两盘热气腾腾的苹果派放到卡尔三人的面前，“吃好了在想如何？”

    卡尔与薇莉娅对视了一眼后，薇莉娅对卡列内齐甜甜的一笑道：“老卡列，你还不把你珍藏的美酒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