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群狼紧盯的肥肉
凌易走到顶楼,母亲已经进了卧室准备休息了,而原本属于凌易的房间掩着门,他走到自己自从到安全屋后,一直住的大哥凌炎的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准备到夜半凌晨,夜深人静之时去隔壁找那假凌易。 他自己是万万不敢入睡的,他感觉那个假凌易就像自己枕头旁的一个钉子,在他一有分心之时,就会给他沉痛一击。 临近子时,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马上到了整点,凌易悄悄地走出了门。他走到那个敞掩着门的房间,发现里面的灯还是开着。他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来了?”假凌易正坐在茶桌前面,看起来已经等待多时了,“真是慢。” 凌易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的床上。 “都是面对面谈话,哪有坐到床上去的?”假凌易惊讶地说。 “我已经有点儿烦了,你最好把该说的都说了,我今天没什么耐心对你。”凌易站起来,坐到了茶桌前的另一个凳子上。 “多有冒犯,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不是找事的。”假凌易从茶壶之中倒出一杯茶,“茶凉了,是你来晚了,莫怪。” 凌易点了点头,却没有伸出手去接。面前的这个人,此时此刻又没让凌易感到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反而让他心思平静下来,但他也保持着十分的警惕,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疏忽。 扮猪吃老虎的事,那算起历史来,可真正是成百上千的实际发生过。 “不接人的茶水,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假凌易递出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似乎凌易不接就要一直举下去一样,“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你可以管我叫于质。” 听他自报家门后,凌易终于放下戒心,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水,握在了手中。 “什么合作,怎么合作?”凌易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他毕竟也是个商场之中的成功人士,不会被一时的情绪影响对大局观的判断。 “很简单,各取所需。我对一切都没兴趣。江湖、道义、恩怨、武功,与我无关。我只对钱感兴趣,也就是你手下的汉江集团。”假凌易于质抿了一口茶水,又放到了桌上。 看着凌易不说话,于质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个商人,利益至上,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抛弃,哪怕……”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怕是一张脸,又能算的了什么?”说到后来,他的语气也微微颤抖起来。 凌易看着于质那张脸,心里也有些不寒而栗。他隐约看见于质的下颌旁有几道疤痕,在晚餐的时候隐约听见他说是因为战斗所致,他现在一说这话,凌易便已经明白了。 那是手术开的刀口,只有这样,才能打磨掉多余的骨头,挖出不该有的肉,再填入应该有的肉,然后变成凌易的样子。 “你要什么?”凌易最终决定开口。 “我要一个汉江集团旗下的公司。” “凭什么?”凌易脱口而出,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最大的笑话一样。汉江集团是凌炎一手创立的,自己一路踏过重重陷阱,从一个商业小白慢慢成长,终于把汉江集团建设成了一个巨头公司。 现在面前这人,竟然一张嘴就要自己的一个子公司? “凭我能给你的!”于质回答。 凌易听完冷笑两声,于质也知道,自己这一开口确实有些急了,忙摆了摆手,想把现在紧张的气氛缓和下去,又继续解释下去。 “别误会,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我只是想,以你们汉江集团的名义注册一个公司,必须在制药行业,产能要大,达到大型企业的级别。且必须是外企。外资的股东名义我已经找好了人,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用你们公司的名义给我投资入股。” “好,这是你的条件,现在说说你的资本。”凌易也是个商人,无论对方讲出的条件有多么不可理喻,也不用听他为什么需要这些东西,而是首先要先听完他的资本是否对等。 如果这个于质,他所给出的交换条件确实重要且自己需要,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进行交易不可。 “我的资本,都在这里。”于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知道的事情太多,现在都有一些快要记不得了,你想知道有什么吗?” “嗯?” “先说个小事吧,你们集团已经是饿狼群都盯上的一块肥肉了,”于质说着,拿出了一根香烟,“我找到你们集团,也是因为你们也确实需要我。” “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凌易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们集团每个高层的名字,他们的职位,每个人的住址、电话、亲属关系。我还知道你们集团的收入、支出、支柱产业、亏损产业,我甚至知道你们集团里涉嫌偷税漏税的账单放在哪个抽屉里。你母亲的名字,你哥哥的生日,太多太多……总而言之,一切我都知道,而且不止是我,是这个市场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告诉你,谁是背叛者,是谁泄露了这些信息,放到市场上贩卖。这就是我的资本,成交么?” “给我些直接的证据。” “柯辰,汉江城ZS区。栾端端,汉江城广源区。方远,江尾城YH区。还有,你办公桌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底部,是一张你和你哥哥的合影。这些信息,行是不行?”于质说完,把身子靠到了椅背上,点起了一颗香烟把玩起来,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嗯……”凌易听完,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了足有半分多钟。 看来,自己和汉江集团,还真成为群狼紧盯的肥肉。 “不行。”伴着于质突然呆滞的面色,凌易干脆地说道。 看着于质一瞬间就惨白下来的脸色,凌易还是面无表情。但实际上,凌易早已经看穿了于质的内心。虽然他貌似稳中带皮,实则慌中带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有着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