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孩子到底是体力差
刀剑相击的声音,士兵的辱骂声、喝叱声、奔跑声,将花离的声音遮去了大半,武经权抓起两个敌人当成武器抡了起来,冲入敌阵疯狂砸击敌人,一连有十多个敌人被撞倒。而他手中的那两件“武器”,也早就报废了。 他扔掉手中奄奄一息的敌人,从腰间拨出斧子,势若疯虎,砍瓜切菜一样杀入敌阵,打的敌人纷纷辟易。他离的远,没听清师父的话。 而刚刚挥剑刺死一名敌兵的花清霜,却一字不落的把师父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苦笑一声,在心里自嘲道:“当女孩子可真不容易!男人力战不敌做了俘虏,运气好还能给敌人当苦力。而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却绝不能活着落入敌手,否则只会被他们活活蹂躏死。” 一瞬间,她想起了小时候师父、师母对她的悉心照料,想起了前不久刚刚认下的妹妹叶芷芳,想起了这些年她所遇到的很多苦命人。 她手上的剑奋力的挥击敌人,每砍死一人,那人的血就会溅到她的脸上。若敌人从背后来攻,她便听声辨位,施金针击敌。 多年来的勤学苦练,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敌人一时半会伤不了她,可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但她不敢懈怠,她知道,一旦被敌人刺中要害,自己的命运就会和天底下那些苦命人一样。 她不恨师父,她知道,师父的话虽然残酷到了极限,但却是在尽最大努力的保护她。 女孩子生在这乱世,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死了,以免受那无穷无尽的屈辱! 因为慈爱,所以冷血。 打斗了这么久,她的面纱早就掉了,每一个看到她脸的敌人,都露出惊愕的神色,随后便是一阵淫笑。 “准备好绳索,轻点捆,别把这嫩妞捆坏了!”有些南唐兵,甚至已经大声笑了出来。 “这帮垃圾,都想将我生擒……”花清霜一剑劈落,斩死一名敌军,苦斗多时,她早已累的筋疲力尽。 奋勇杀敌的意志再怎么坚如钢铁,然而女孩子的体力到底是太差了! 精神高度紧张,体力严重透支,她疲惫困乏,只觉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都做了。”花清霜捂着跳动不己的心口,看着前方从府衙方向潮水一般涌来,似乎总也杀不光的敌兵,心下一阵凄然。 “这嫩妞真香啊!咱们男人的汗是臭的,这嫩妞的汗竟然是香的!哈哈!” “瞧她那小脚,多秀气啊,真想拿在手中把玩啊!” “估计她的脚也是香的!” “老子还想扒光了她,玩个够呢!” …… 花清霜出了很多汗,原本就身有异香的她,被风一吹,体香更浓了。 武经权身上中了三支箭,听到南唐兵的喊声,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再次以身体护住花清霜。 他怜爱的看了师妹一眼。 “武师兄,你要杀了我吗?”花清霜只觉眼皮极是沉重。 武经权怒道:“死丫头,说什么屁话!我干嘛要杀你!再瞎说,我就打你耳光!” “师父说,如果走不脱,就让你杀了我,别让我落到敌人手里。”花清霜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武经权却看呆了,这丫头,每时每刻都是这么美。 “我才舍不得伤害你,从小到大,我连你的头发都舍不得碰!”武经权喘着粗气骂道:“柴兴这狗东西,比他娘的乌龟还慢!” “快帮花前辈他们杀敌!”正在这时,拐角处杀出来一支生力军,为首的正是柴兴,他听到了武经权的叫骂声,连忙作揖:“这位大哥,十分抱歉,来晚了!” 武经权毫不客气,一拳打在他肩上,把他打了个趔趄,大骂道:“你狗杂碎再来晚点,我这天仙一样的霜妹,就要落到敌人手中了!” “师兄,他们不认识路,你别怪他们了。”花清霜累极,倒在师兄怀里。 柴兴率军冲入敌阵,打散敌军,把杀的全身是血的花离救了出来,大呼道:“前辈先走,快和霜姑娘他们一起去船上歇息吧!这里交给我!” 满头大汗的花离吐了一口唾沫:“你他娘的,总算来了!我们为了给你们减少伤亡,冒险刺杀了他们主将,你再来晚点,我们全都报废了!” “晚辈真是无地自容。”柴兴知道,敌人有主将指挥,战斗力会上升好几个档次。而无主将指挥,则是一盘散沙,只能任人宰割。 “我和大徒弟的烂命倒也不算什么……”花离喘了口气道:“我的小霜儿要是落到敌人手里,非被他们万般凌辱不可!” “天幸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柴兴以刀拄地,道:“要真是那样,柴兴百死难赎。我们欠墨门的人情太多了,前辈和姑娘日后但有所差,我们粉身碎骨相报!” “快去府库,抢你的银子去吧。府衙驻兵不到九百,我们早打探清楚了。”花离重重的拍了拍柴兴的肩:“墨门,只能帮你到这了。” “王刚!你带五十人护送花前辈三人去船上!我可警告你,霜姑娘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你提头来见我!”柴兴大喝一声,挥着朴刀砍翻了一名敌兵。 王刚领诺,指着身边的士兵说:“遵命!你你,还有你们这两队,都跟我来!” 花清霜的体香沁人心脾,王刚闻入鼻中,心猿意马,见她在师兄怀中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是那样的好看,头上还有汗珠冒出,急道:“霜姑娘有汗,擦一下吧,不然会着凉的。” 说着,就伸出手去,想要给她拭汗。 “别碰她身子!”武经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花清霜蹲下,反手用袖子轻轻的给她擦去汗水。 和这些武夫比起来,女孩子的体力真是差的太远了,到了船上,花清霜已经睡着了。武经权把她放在矮床上,花离扯过了条被子,给她盖上。 “师父,给她脱鞋呀。” “女孩子的脚,哪能随便让人碰!” “那算了,让她穿着鞋睡吧。”武经权道。 “死人才穿着鞋睡呢。”花离倒转刀柄,轻击鞋尾,将女弟子的两只鞋子击落,露出一双白色的绵袜。 武经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也真是够鲁莽的。虑事不周,师父莫怪。” 花离没说话,径自把被子下移,盖住女弟子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