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大家都有病,那就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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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卿卿再次狼狈退场。 只是执念这种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很难连根拔起。 董卿卿没做过什么坏事。 唯一做过卑劣的事,还是因为靳牧寒。 就当做她疯了吧。 不折手段也好, 反正不会轻易放弃。 董卿卿离开茶厅以后,女佣又进来了。 靳家高门大户,不仅吃饭奢侈讲究,连喝茶,格外讲究。 沈千寻背陷着沙发。 一室安静。 时间越久,她不免有些坐不住,想知道靳牧寒那边的情况。 心绪隐隐飘远,直到沸腾的水声响起。 女佣用沸腾的水洗了一遍茶叶,动作娴熟。 洗完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 沈千寻交叠着长腿,白皙的腿线若隐若现。 女佣奉上茶,头低低垂着:“沈小姐,慢用。” 声线微颤,略有些紧张。 沈千寻挑眉:“你紧张什么?” 女佣头垂的更低:“沈小姐,您看错了。”见沈千寻并未接过茶杯,又语:“沈小姐,茶要趁热品。” 沈千寻哪里来的兴致品茶。 她的心思全在靳牧寒身上。 “击剑室往哪边走?”她问。 女佣低声:“沈小姐,您还是在这里等三少爷回来吧。” 沈千寻不应。 片刻。 她伸手端茶。 女佣松口气,偷偷抬眸。 明亮灯光下,肤白貌美的女人连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看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不过那一身气场,举手投足间,宛如指点江山的女帝。 沈千寻眼神落过来,她又慌张别开。 茶厅里,茶香缭绕浓郁。 沈千寻只喝了三杯,便示意她不用再续杯:“你出去吧。” 女佣退下。 沈千寻又看了看时间,手搭在腿上,缓缓闭上眼,像在小憩儿。 咿呀一声。 一个身影走进来,手将半开的茶室门合上,又关了灯。 另一头,董卿卿捏着手机,在靳彦冬的指示下来到这间房间,昏暗的走廊,她站在门口踌躇着。 里面传出来低低闷闷的喘息,董卿卿心脏的声音跳的更重。 房里。 靳然景浑身燥热,脸很红,有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他扯开领带,大口喘着气。 操。 他在击剑室挨了一顿打不说,哪个王八蛋在他水里还下药。 反观靳牧寒,不止在他父亲手下游刃有余,还来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反杀。 靳南华当时那个神色沉的跟个索命阎王爷似的,靳然景想着,重头戏来了吧,父亲怎么可能会放过靳牧寒,谁知一通电话进来,没然后了。 靳牧寒不是答应帮他叫个女人过来帮他吗? 人呢。 怎么这么慢。 靳然景快自暴自弃。 门把动了。 靳然景听到动静,大步流星的往门口去。 房里太暗。 门开了一半。 他模模糊糊看到女人的身影,便一把拽她进来,急切粗鲁的把人压在门上吻了下去。 女人穿的是裙子。 很好脱。 靳然景一扯,胸前一片雪白,火热的手掌按了上去。 一切太突然。 董卿卿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席卷的火热劈头盖脸。 亲着亲着。 董卿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很快,她便察觉是哪里不太对劲了。 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这不是靳牧寒身上的气息。 纵然董卿卿未曾跟靳牧寒有过身体接触,但是,只要稍微走近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此时此刻,亲吻她的男人,身上是古龙水的香气。 董卿卿狂跳的心脏骤然冷却。她开始挣扎,用力推他。 靳然景不耐的制住她的双手,手滑到女人的腿部,从裙摆溜进去,眼里是澎湃涌出的火热—— “让我舒服,房子,豪车,还是钱,随便你选。” 话落。 靳然景腿部中间遭受重击,嘴里溢出一声闷哼,紧随,又是一巴掌打过来,把他给打懵了。 董卿卿推开他,靳然景没站稳,倒在地上。 她的手按到门边灯的开关。 房间里瞬时亮起。 董卿卿身子发颤,像是恼羞成怒。加上衣衫不整,白皙的胸前有明显的指痕,她手忙脚乱的弄好衣服,气急败坏的:“怎么会是你!” 什么鬼? 什么怎么会是他? 靳然景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冒着冷汗,根本懒得做思考。 让他死了算了。 事实上,他不笨。 灯亮的时候,在看到女人是董卿卿时,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被靳牧寒耍了。 待被踢的小祖宗没那么疼时,发泄的欲望减轻不少后,靳然景舌抵了抵下唇:“董小姐,你好奇怪,在房间里的本来就是我。” “哦,不,董小姐不会以为房里的是靳牧寒吧。” 董卿卿不置可否,默认了。 “帮你串通设计靳牧寒的是靳彦冬那厮吧,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胡来,不过可惜,你们玩不过靳牧寒,把你们耍的团团转的。”靳然景说。 董卿卿咬着发白的下唇,她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美色在前,靳然景眼里火热未减:“董小姐,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你貌似很享受,要不,帮我一把算了,我们来做点高兴的事情。” “滚。”她一脸嫌恶,深怕靳然景再轻薄她似得,落荒而逃。 茶室的灯关了又开。 一片狼藉。 靳彦冬脸上又挂了彩。 沈千寻眉间戾气深重,拿纸巾拼命擦手。 刚才打靳彦冬的时候避免不了碰触。 沈千寻觉得恶心,便一直擦着,手很红,快要把皮给擦破了。 靳彦冬两手被卸,从沈千寻的动作,看到她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他大言不惭:“碰一下就那么嫌脏,要是上了你,你岂不是得去死。” 沈千寻擦手动作倏地顿住,抬眸,眼神蓦的发狠。 这句话,像是踩中她的地雷。 脸,冷若冰霜,浑身冒着寒气。 下一秒,高跟鞋哒哒作响。 毫不留情,一脚上去。 靳彦冬身子撞到沙发,吐出两口猩红的血。 靳彦冬笑。 “你生气了啊。”他盯着沈千寻,“原来你的弱点是这个。”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沈千寻,我在想——”他一字一顿,还没说完,最后一个音节消失。 沈千寻举着高跟鞋往他头上砸。 她的声音空灵死沉:“你想死。” 靳彦冬做了一个口型,纠正她:想你。 沈千寻砸下去的力道越来越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是一张光碟,她把光碟放心dvd碟机了,没有画面出来,只是他们声音,如穿云透雾。 女孩子哭的凄凄惨惨的声音。 她尖叫着,说别过来。 男人的声音阴沉的回荡,他说,躲什么,躲不掉的,乖点,我就温柔点上你,不乖,老子要你半条命。 女孩的声音越发撕心裂肺。 那些污言碎语听得人耳朵欲裂。 沈千寻头很疼,拿着高跟鞋的手在发抖。 眼下,记忆中男人声音像是跟靳彦冬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仿佛,他们是一个人。 月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沉沉的,如百万敌军兵临城下。 人渣。 都是人渣。 下一秒,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有血溅在她的旗袍上,还有高跟鞋,白皙的小腿。 靳彦冬疼极了。 这沈千寻跟他三哥还真是绝配。 一旦惹毛他们,动起手来,仿佛要把人往死里揍。 他们有病。 自己也有病啊。 反正大家都有病。 那就看谁比谁更严重。 靳彦冬这么想。 看来是他严重一些,无可救药般。 反锁的门被重重撞开。 靳牧寒来到时,借着照进来的月光,很快锁定住沈千寻的身影,心咯噔了的往下沉,犹如坠入深海,冰冷海水浸透四肢百骸。 “阿寻。” 沈千寻罔若未闻,双眼空洞。 打人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 靳牧寒上前,冰凉的手心握住沈千寻拿高跟鞋的手腕,猛的被甩开。他不顾,又紧紧握住:“阿寻,是我。” 低低柔柔的嗓音再响起。 霎时,沈千寻忘记反抗。 她像是陷入暗黑迷城一下子被牵引走出那座困住自己的迷宫,恍然醒来。手上力道一松,高跟鞋掉在地上。 沈千寻默了许久:“靳牧寒。”她的嗓音发哑。 靳牧寒轻轻拥住她。 沈千寻浑身僵硬,没有动。 感觉到沈千寻的不大自然,靳牧寒连抱她都不敢了,怕她不适,忙松开她,深深自责:“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 他万万没想到,情况特殊的靳彦冬对他的沈千寻起了那种心思。 念头闪过,靳牧寒想把他的脑子给砸碎。 杀气腾腾。 沈千寻脑子有点迟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说:“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宝宝,是我的错。” “不是。”沈千寻固执的,“我没什么损失。” “他让你不愉快了。” 沈千寻默。 恩。 很不愉快。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对惹恼她的人下狠手,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她还没搬出纽约穷人区时,三天两头遇到很多很多下流胚子,起初不会防身术,只能躲着避着忍着。后来防身术学好了,骨子里的戾气就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沈千寻好几次把他们打成重伤,可分寸是拿捏好的,他们最多卧床躺个半月一月,但今天对靳彦冬分明失控了,下手不知轻重。 这是第一次。 在她理智渐渐清明的时候甚至生出一丝惶恐。 若不是靳牧寒赶来,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沈千寻不知道,没人阻止她的话,她不知会把靳彦冬伤成什么程度。 目前来看,靳彦冬不算重伤。 只是双手被卸,接回来就是。 至于头部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最多又缝几针。 不过这里是靳家,靳彦冬伤成这个样子,靳南华会暴怒吧。 沈千寻看了一眼地上浑身带血的靳彦冬,不发一语后,语调艰涩:“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但靳南华一定会迁怒靳牧寒。 “没什么大不了的。”靳牧寒哄。 能把沈千寻惹恼到失控的程度,靳彦冬应该说了很过分的话。 靳彦冬没多大本事,唯一厉害的,就是打嘴炮,什么下贱恶心的话都能说出口,况且,他还有受虐倾向。 你越愤怒,他越高兴。 伤的越重,他越兴奋。 靳牧寒声音很冷:“况且,你理亏在先。” 把一楼的佣人全都遣散,还把茶室反锁,靳彦冬的意图很明显。 “恩,他让女佣在茶水里下药。”沈千寻说,“我没喝。”全趁那个女佣躲躲闪闪不敢看她把茶水倒了。 靳牧寒不发一语,良久,他说:“千寻,你站远一点。” 沈千寻不解:“你要做什么?” “乖。” 这把声音蛊惑着她,沈千寻听话的走远几步。 “阿寻宝宝,背过去。” 沈千寻恍惚,身子下意识的照做了。 “两分钟就好。”靳牧寒捡起沈千寻那只高跟鞋,居高临下的:“靳彦冬,你真的很不长记性。” 靳彦冬想说什么。 靳牧寒一鞋敲下去,血流的更欢快了。 “兴奋了是吗?” “很享受是吗?” 靳彦冬想说是啊,狂妄的挑衅,可是一对上那双眼睛,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你知道的,这是一种病。”靳牧寒弯下腰,离他很近,轻轻说:“我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就能把你变成另外的样子,你最好别再犯蠢。” 茶室里陷入沉寂。 靳彦冬备受打击般,恍惚过后,表情睚眦欲裂。 靳牧寒把鞋子扔进垃圾桶,他走到沈千寻面前:“阿寻,鞋脏了,把那只也脱了吧。” 沈千寻没有丝毫犹豫,鞋子不要了。 “我们走吧。” “恩。” 靳彦冬为了安安静静的对沈千寻意图不轨,把佣人全都遣散。 一楼没有其他人。 两人很顺利的出了宅子。 拂过来的风有些凉。 沈千寻走在前头,又陷入沉默。 她在想,哭的凄凄惨惨的女孩是周晴晴吗?如果是,那另一把男声就是那个强·奸犯了?那么,碟片谁给她了? 沈千寻一想,头又痛了。 靳牧寒跟在后面,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阿寻。” 沈千寻回头,脸色很白。 靳牧寒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恩。” “能告诉我吗?”靳牧寒的样子很是紧张。 风吹乱她的发。 沈千寻没有隐瞒,“我收到一张碟片,我把它放进了dvd碟机,画面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很快我听到了哭声,女孩哭的撕心裂肺,从她的声音,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张碟片应该记录的是周晴晴被侵犯的过程。” “还想起别的吗?” “没了。” 如果不是受靳彦冬的刺激,她大概不会想起这些事情来。 沈千寻想不通:“靳牧寒,你说对方寄碟片给我的目的是什么?” 黑夜里,靳牧寒的瞳孔颜色很深,像这个墨色的夜晚,他如履薄冰的:“阿寻,别想了好吗。” “我想把记忆找回来了。”女人的第六感,沈千寻怀疑周晴晴的死或许跟自己有关,还有照片里另一个女孩,胡琴儿。 甚至,就连她的异性接触障碍,轻微抑郁症,都跟她们的死息息相关。 靳牧寒反应很大:“不可以。”他眼睛很红:“你说过的,暂时不管那段往事,阿寻,你不可以食言。” 沈千寻静静望着他:“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不知道。”靳牧寒凑到她跟前,太不安了,没太想多,伸手紧紧抱住她:“我对她们的死了解的并不巨细,但是你,我太了解了,你会生病,会病的很严重,会——” 突如其来的拥抱,太用力了,沈千寻的心理下意识产生抗拒排斥,靳牧寒说的话,她一个字没听清,呼吸很乱,面红耳赤的,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她舍不得推开靳牧寒,没多久,沈千寻开始头晕,慢慢的,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题外话------ 上口玻璃渣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