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章 得偿所愿
冰冷的寒潭水包裹着她,像是一把把寒刃在割裂她的肌肤。 “与其……说废话……不如给我……准备好……药膏……我的肌肤……可是很……娇贵的……” 言清蹙眉,心头烦躁又心疼,这个女人,他特么居然真的栽在这种狠辣的女人手里。 他走过去,拉过阿鱼的一只手,为他输送内力。 阿鱼眼睛越来越亮,“你说……若是……我拥有……内力……我的身体……还会……有事儿吗?” 言清讽刺:“你以为内力是什么大白菜吗?我三岁开始练武,你现在开始?大概练到六十岁和我现在差不多!” 阿鱼也没生气,闭着眼睛,睫毛上似乎都有了冰晶。 她自然不是随便折磨自己。 要让沈之行自责,以此破开的他的心是关键。 但是,之前脚踝伤了,沈之行输入内力给她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想法! 她要得到沈之行的内力! 仿佛这寒潭都没办法让她感觉到冷。 她不想为人鱼肉,她不仅想要权利,还想要拥有内力。 况且,她还想在沈之行散去内力后的一个月虚弱期搞事情! 她脑海中不断的模拟接下来的计划,直到最后定下计划,她才觉得浑身难受。 “言……言清,我跟你说,沈之行练的功法……是失传已久的……九转神功……我要他的内力……” “什么?你……”言清也被这话惊了! 阿鱼被冻得思绪断断续续,但是刚才的想法令她头脑不断的兴奋。 没错!就要这样! 一定可以!只要言清按照她说的做。 言清一直守着她,在她到极限之时把她从寒潭里面抱出来,并用准备的斗篷把她包起来。 阿鱼浑身没有知觉,整个人像是成了冰雕一般,最后意识也仿佛被一个蕴藏了冰霜的洞窟给吞噬了。 “言清……帮我……” 沈之行,你可不要让我的罪白受。 * 阿鱼原本以为自己会彻底昏过去的,毕竟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在沈之行完好无损的心生开凿一个洞。 至于她如今所受的所有苦痛,总有一日会在沈之行身上拿回来的。 然,却没想到的是,她在听到沈之行的声音那一刻,居然有了知觉。 只不过,她没办法睁开眼睛。 “公主到底怎么了?”沈之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日里不同。 阿鱼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沈之行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 若是那样…… 就太棒了! “怎么会这样,臣也不知呀,之前明明没有这么严重,公主体内聚集了数不清的寒气,恐危及性命呀!” 沈之行蹙眉,走到床边,看着阿鱼:“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完好无损?” “少国师大人,这真的很难办到,公主本就体弱,如今……除非有人用深厚的内力,为她驱散寒气,并且最好让公主瞬间成为内力深厚之人,否则公主就算醒了,也恐寿数有损!” 阿鱼听到这太医的话,人都傻了。 这太医……肯定有问题! 是言清的人吗? 太医一副遗憾的表情,似乎阿鱼命不久矣。 之行坐在床头,“如果她有了内力,孩子……” “这是永久伤害,公主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能不会是吗?”沈之行看向他,眸光凌厉。 “……额,大概。”太医惧得一退。 “你出去吧。” 太医一走,阿鱼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之……之行。” “阿鱼,对不起。” 阿鱼感觉自己被沈之行抱在了怀中,她眼睛微睁,神色怔愣。 这是、这是沈之行第一次主动抱她,心跳不争气的加快,然而她的脑袋却极其的清醒。 “之行,我、我好疼……” 她知道什么话最能戳人心,而且,她的肚子真的很疼。 孩子呀…… 阿鱼长睫轻颤,她不需要孩子。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眼泪可不可以不要流。 “之行,我、我永远不能当母亲了,之行……” 沈之行紧了紧自己的手,垂眸,神态带了哀色。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这样的。” 沈之行半抱着阿鱼,然后自己脱鞋上了床。 他让阿鱼背对着自己坐好,因为阿鱼没有力气,他一只手一直扶着她。 他从身后道:“阿鱼,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有武功保护自己,我帮你。” 实际上如今还没走到他武功九转之际,如今就施行,他将有三个月甚至更久的虚弱期,这对于掌控欲极强的他来说,是致命的。 可是,阿鱼的身体不能拖。 他欠阿鱼太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浸泡冰水。 明明只需要…… “帮我守着帐篷。” 解冰出去前,道:“虽然知道没办法让公子的主意改变,但是公子,你确定这么做吗?这样公子的安全可能没办法保障。” 沈之行开始运功,闭眼道:“若是没有阿鱼,我早就已经死了。” 好暖和。 就像是身体每一寸都被温暖的水包围着,而且这些水还在挤压按摩她的肌肤,舒适得令她轻吟了一声。 实在是太舒服了,她不知道低吟了多久,直至在这个过程中睡过去。 一切结束时,外面天光乍现,沈之行浑身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到发青。 他低头看着安详睡着的阿鱼,露出了一个笑。 他垂眸,伸手在阿鱼脸上隔空轻抚,不敢触碰,“好梦,阿鱼。” 替阿鱼掖了掖被子,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帐篷,朝阳如霞,落在他身上,为他度了一层光。 就在这时,内力全部消失的后遗症,让他一个踉跄,旁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公子。” 沈之行站稳,自嘲道:“好久没有这么虚弱过了。” 这一身强悍的内力,是他哪怕失忆,也依旧淡定的缘由。 如今这么虚弱,竟难得的有些迷茫。 他身处的位置,并非没有危机,相反,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更何况,他从前的记忆也一直没有找到。 “公子。”解冰叫了他一声。 “嗯,对马动手脚,和下药的人找到了吗?” “半夜时分,属下在附近看到了安平公主,至于昨日安平公主也去了马厩那边。” 解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觉得动手脚的人是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