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丁婉柔原本也没期待能有多少收获,可是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一张熟悉的人脸从眼前经过,丁婉柔几乎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确定那张脸自己画过,李浩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去凤阳县招工的骗子。 丁婉柔有些激动和兴奋,急忙掏出银子放桌上,匆匆的离开茶馆。 侦查,尾随,观察,上辈子集训过的课程,没承想有了施展的空间。盯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穿街过巷,最终看着那人进了一处宅子。 丁婉柔记下了地址然后离开,等回到崔府在大门口竟然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乔装过的清平。“自家种的蔬菜刚采摘的新鲜着呢,府上要不要买一点。”清平很是热情的推销着自己的蔬菜。 “想卖菜去后门问问厨房的下人,不要堵在正门口,赶紧离开。”崔府的门房催促着清平离开。 丁婉柔站在不远处的墙边冲清平招招手,“卖菜的小哥,你到这边来,我看看你的菜。” 终于见到了自家小姐,清平的心里真是高兴,赶紧挑着担子走向丁婉柔。“姑娘,我的菜都可水灵呢,不信您看看。” 清平低下头去拿起一颗青菜递给丁婉柔,然后小声的说道,“小姐,见到您没事,我们总算是放心了。” “让你们在城外等消息,没想到你进城了。是你自己还是都在城内了?”丁婉柔将青菜端详了一下然后弯腰拿起一根黄瓜。 清平不敢隐瞒,“我和清松进城了,其他几人还在城外,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会格外小心不被发现。” “青菜我不喜欢,这黄瓜还不错,给我来几根。”丁婉柔弯下腰在框里挑选黄瓜,“你们自己都多加小心,另外我找到一点线索,你们查一下。”丁婉柔瞧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将一个荷包放在框里。 丁婉柔给了铜板拎着几根黄瓜进了崔府,清平一边吆喝着叫卖一边远离崔府。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清平放下背上的框,打开荷包,里面两张纸,一张画像,一个地址。 沐剑枫一路风餐露宿的回到了齐王府,刚进大门就有管事等在一旁了。“二少爷,王爷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沐剑枫下马简单的整理仪容就去了书房,齐王沐云帆正在看公文。“回来啦,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太子安全回京,有了这次的事情,王皇后以后不会轻易让太子涉险。二皇子在定远县有个小铁矿,我把消息给了王国舅,想来不会放过这个打压二皇子的机会。京城那边用不了多久可能要乱一下了,贵妃二皇子一系不出意外会损失几名官员。不过皇帝一下偏心,所以事后可能会对二皇子做出补偿。”沐剑枫站在书房,语调平静的汇报着。 “齐地需要时间发展壮大自己,目前的情况来说,维持着太子和二皇子势力的平衡对我们是最有利的。这趟差事办的很好,我很满意。回来啦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之前不是受伤了嘛,好好养伤,也多陪陪你母亲。”齐王不是没看到儿子眉宇间的疲惫和略像狼狈的外表,可是这么多年习惯上位者的吩咐,习惯了严父的角色,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更多的关心。 “父亲没别的吩咐,儿子就告退了。”沐剑枫礼仪规范的退出书房,等在外面的赵刚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沐云帆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儿子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位置。沐云帆的心里这个二儿子有些愧疚,可是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两全,他也是无奈之举。 回到自己的院子,沐剑枫沐浴更衣之后刚出浴室就看见不知何时等在那里的吴涛。“你身上有伤还没好全你就这样泡澡,是不想让伤口好吗?赶紧过来让我检查一下好上药。” 对于沐剑枫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吴涛很是无奈和气恼。 “这么多天没洗澡,身上都快臭了,哪里能在忍下去。再说那些伤口都没大碍,我心里有数的。”沐剑枫一副无所谓习以为常的态度。 “这些小伤别不当回事,每回都不注意,以后有你遭罪的时候。身体是你自己的,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着自己。”这样的话吴涛都不知道劝了多少回,可惜沐剑枫没听到心里。 沐剑枫面无表情,要不是因为他满身的伤痕新的旧的,愈合了的还没止住流血的,估计都要误会受伤的不是他了。 沐剑枫身上的伤重新上药包扎好,赵刚拿着纸条就来了。“二少爷,咱们的人传回消息,淮南地区的杀手已经处理,定安侯府三爷一家带着一份凤阳县捕快的证词两日后进京。王国舅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定远县那边怨声载道,周围地区的人也意识到骗局。” “事情有了新进展及时报告,你也累了这些天,回去歇歇吧。”沐剑枫对刚赵说的,也是在心底和自己说的。就好好调养身体,其他的也就算了。 “二少爷,王爷有没有跟您说之后怎么安排。”赵刚都准备离开了又顿住脚步。 “父王体恤我刚回来让先好好休息,你们也别多想。什么也别说,赶紧回家去看看父母。”沐剑枫如此说了,赵刚一肚子的牢骚和替沐剑枫的不甘心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刚离开了,屋里剩下沐剑枫和吴涛两人。“别怪赵刚他们心里有气,王爷对你也确实太过不公平。危险的任务都交给你,没完成要罚,完成了没奖励。可是你大哥什么也不做,王爷就给他娶妻望族,让他参与政务,给他军队的管辖权。你和你大哥都是儿子,也都是嫡子,如此区别对待确实让人寒心。” 吴涛回想起这些年沐剑枫付出的和遭遇的承受的,心里就替他觉得不值得。但是反观当事人,沐剑枫很是平静。“大哥毕竟是嫡长子身份最贵,而我母妃是继室,外家也不显。大哥以后迟早是要接那个位置的,将来齐地的一切都是他的。我现在去争权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潇洒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