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魔
“它不是天道！”凌飞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天道，那答案只有一个——心魔。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如果不是灵魂深处的那道清流，凌飞可能已经走火入魔沉沦于幻境中了。 “咦！你的灵魂很特殊呀，竟然有生灭的味道。”心魔惊讶的声音传来。 “哼，别装神弄鬼了，你跟本就不是什么天道！” “笑话！你说我不是天道。哈哈，我就是天，天道就是我。是你的天，也是所有人的天！”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心魔哈哈大笑起来。 “不，你不是天道。天道无情，是不可能干预大陆之事。谁也不懂天，谁也不可能是天，天道——只为维护世间秩序而存在。借用一句你的话，凭你，还不配自称为天。我说的没错吧？心魔！” 凌飞毫无表情地说道，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他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从而让心魔再次趁虚而入。 “你……你是怎么猜到的？我自问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心魔错愕道。 “是的，你并没有露出过破绽。我刚才确实被你迷惑，灵魂也差一点就沉沦了，只不过有一点你没有算到。我的灵魂经过生灭之气的洗礼，虽然现在还不至于不死不灭，但想这么轻易就让我沦陷是不可能的。” “好一个不死不灭，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你的结局最终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一股灰色的气体从凌飞眉心钻出，在他面前凝聚成一个灰色的人影。奇异的是，这人的容貌和凌飞一模一样，就连手中也握着一把深灰色、形态酷似戮仙剑的长剑。 看着眼前的灰色人影，凌飞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无法感应到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潜伏在自己体内。魔由心生，果然不愧心魔之名。 “受死吧！” “哼，是你死才对，你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砰” 两柄长剑最终碰撞在了一起，虽然只是形似戮仙，可威猛却丝毫不差，这让凌飞暗暗吃惊。心想不能在拖了，天知道心魔还有什么手段，拖的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空间割裂” 凌飞大喝一声，使出了自身攻击力最强的一招剑技。一条条空间裂缝布满在灰影“凌飞”周围，犹如一只只恐怖的巨兽张大了嘴想要吞噬眼前之人。 看着逐渐逼近的空间裂缝，心魔脸上没有丝毫慌乱，而是诡异地一笑。这让一直关注着他的凌飞心头一跳，一种不敢的预感也随之浮现。 “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这一招，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你我皆为一体，你之所学，亦是我所学。” 似乎是要验证心魔所说，他周围也多出了数条空间裂缝，形态、威力都和凌飞发出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是向内，而另一个是向外。 “嗤嗤” 想象中的碰撞声并未到来，两种相同的空间裂缝就像沸油遇到残雪一般互相侵蚀，最后消散不见。 “这怎么可能！”凌飞震惊地看着心魔。 八方剑气！ 分光剑影！ 凌飞不信邪似的又接连用处了两个剑技，可心魔也使出了同样的招数，最终两人的剑技又是相互抵消。心魔看上去到没什么，可凌飞却有些微微喘息。接连使用了三个七品以上的剑技，对凌飞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荷。 “该死的，照这样下去不但不能打败它，连自己也会栽在这里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心魔，凌飞低头喃喃道。 “粲粲，别挣扎了，没用的！你注定沉沦于此，而我将会取代你活在世上，感受这世界的美好。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心魔怪笑道，眼中有着一抹狂热。 他也不急着发动攻击，犹如猫戏老鼠般看着凌飞。毕竟离开心魔世界，去真正的世界中是它一直所期待的。而现在凌飞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怎么舍得把马上杀死凌飞呢。可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这种猫戏老鼠的心态，使他错失了一个杀死凌飞的绝好机会。不但如此，连自己的也给赔了进去。 凌飞虽然看上去十分镇定，可心中却焦急万分。怎么办？这心魔完全是以自己为蓝本所塑造的，可以说就是另一个自己。魔由心生，果然不愧心魔之名。 魔由心生…等等，它既然是我内心深处幻化而出的，它的强弱只能取决于我。如果我一直想着他很强，那是永远不可能战胜他的。反之…… “唉。”凌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之前的幻境还是对自己有一些影响的，否则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怎么，被吓傻了？真无趣，还是让我来了结你吧！”看着凌飞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魔还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 “为了感谢你给我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的机会，我就让你死在你最强的一招上吧，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你。 哈哈哈，空间割裂！” 似乎是看到了未来自己代替凌飞去感受那美好的世界，心魔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得意的也太早了点吧。” “什么！怎么可能！” 大笑中的心魔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般，震惊地看向不远处毫发无伤的凌飞。在他看来，力穷的凌飞是不可能挡住他这一击的。可事实恰恰相反，凌飞还好生生的站在那。 收回了手中的戮仙剑，凌飞淡笑道:“你的力量源泉应该是我内心的恐惧吧，如果我把你想象成一个无用之人，甚至是一条狗，那你对我的攻击还有用吗？” “不可能，你放屁！我是无所不能的，你给我去死吧！”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心魔疯狂的大叫道。 “呵呵，看来我猜对了。”对于心魔的攻击，凌飞不防御、也不闪躲，就这么站在那里。 疯狂中的心魔的攻击是绝对绝对不容小觑的，可看起来威力巨大的攻击一到凌飞三尺之内变会自动消散，无论如何都近不了他的身。 “不……不！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动任何坏心思的。”心魔恐惧地求饶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本就不应该存在，你只是对我剑心的一个磨砺和考验。我虽是戮仙剑的主人、心中也有杀戮，但我的本心依然不会改变。杀戮并没有错，错的是人！我愿斩尽天下奸邪，守护我该守护之人。这就是我的本心——以杀戮之剑证我之守护！ 消散吧，心魔……” 当凌飞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心魔已经消失在天地间，而他凄厉的叫声也回响在这片空间。 “我还会回来的……” “终于结束了吗。”看着这片白骨累累的空间，凌飞喃喃道。在这里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凭借自己的信念成功领悟了守护剑心。 虽杀戮，却无悔！ 杀戮之心，守护之心。以杀证道！ 我们的小凌飞终于领悟了剑心，虽然手持杀戮之剑，但依然坚信心中守护，以杀证道。杀戮并没有错，要看你杀得是什么人。杀一个恶人，能救下数百个无辜之人，那何而不为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