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差个香案,就能结义
说起来,也不怪洛梦蕊反应迟钝,而是惊飞云和她原本就是两个阶层的人。能够得到对方青睐,引以为朋友,这已经让她很知足了。因此,她不敢往那方面想。 在洛梦蕊心中,惊飞云是皇帝亲自册封的世袭王,而她只是一个小太医的女儿。惊飞云俊美,是京都大部分女子的闺梦,而她相貌平平,活跃在大家的交谈中,仅仅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流言。惊飞云是站在云端的男子,虽然身世有些迷离,但有皇帝的宠爱,此生可以无忧无虑,肆意妄为。而她踏着鲜血回归,有守护着家人的重任,不得自由,亦不敢洒脱。 惊飞云其实很想问一下洛梦蕊心里的想法,但是怂货就是怂货,就算投胎成人,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就变成了乌龟。 没有等到答案,洛梦蕊只当惊飞云有什么难言之隐。 “殿下要是不方便说,梦蕊也不追问。只是觉得对于那些流言,还是不要听之任之为好。但凡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定不会推脱。” 欲哭无泪,惊飞云心里苦笑,就不能接着追问几句?再问上一会儿,说不定意志不坚定的自己就坚持不住,说出来了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算是还了你父亲的一个情谊,所以你不必这般在意的。”惊飞云不敢说太多,“你可以问洛叔,他知道的,我和他说过。” 惊飞云最终决定,还是将主动权交到洛忠义身上。一来,他确实不知道洛忠义是否和洛梦蕊说过什么。二来,他们是父女,应该会比自己更容易沟通。 “而且想要解决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只要娶个王妃不就好了吗?”惊飞云不正经的笑容挂在脸上,仿佛真的不为此事而忧愁。 洛梦蕊原本想要说对方心大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殿下心思豁达。” “你确定刚刚这句话不是在对我进行反讽?”惊飞云嬉笑,“要是这样,我可就真要难过了。” “殿下说笑,我是真心感激殿下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殿下这份情谊我都会铭记于心。” “哦,既然这样,为何依旧一口一个殿下,这不是要和我疏远么?你看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自称本王的?一看你就没有真心把我当朋友,唉,亏得我当你是知己,你却嫌弃,要和我划清界限。” 眼见惊飞云一脸受伤,洛梦蕊一着急,不知不觉就双手抱拳,“殿下误会了,何其有幸能得殿下抬爱,推心置腹。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以后但凭殿下差遣。” 对于洛梦蕊嘴里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王爷,惊飞云没有强迫她去改。他知道,自此以后,洛梦蕊对他会更加真诚和随意一些,但也会带着更深的敬意。既然王爷和殿下这样的称呼能让她更加心安一点,所以也就没必要纠正,一个称呼而已,无关紧要。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将这个叫法换掉的。惊飞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差个香案,我俩就能结义成兄弟了。”被洛梦蕊抱拳的姿势逗笑了,惊飞云忍不住开玩笑。 洛梦蕊不好意思地放下双手,然后沮丧着脸,“殿下不要见怪,为了扮成男子,昨日专门训练了言行,一时改不过来了。” 心里一阵哀叹,洛梦蕊为自己惋惜,这无处安放的男子气概,一点即着,可是为什么偏偏就得了一副女儿身呢? “好好的,你怎么想到要扮男装的?”惊飞云知道,洛梦蕊定是和余宝珠学的,但是也不点破。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方便。”洛梦蕊心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相。一时兴起,学着余宝珠女扮男,无外乎就是为了方便监视惊飞云,顺便替他斩桃花。可是,这个理由万万不能说出口。 “也是,既然大家都在说,那个长痦子的小哑巴是本王的相好,你就勉为其难,在关键时刻救我于水火?” “嗯?殿下这是何意?”洛梦蕊不知道惊飞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是必要的时候帮我挡挡桃花啊!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娶个人回来管着我。”惊飞云脱口而出,吓得正喝水的洛梦蕊差点呛到。 要不是惊飞云身边没有宠物,洛梦蕊都要以为他就是任务的发布者了。而虎仙,就是被惊飞云的宠物灌了迷魂汤,随意驱使的小狗腿。否则,虎仙说的任务怎么会和惊飞云的话一模一样。 “殿下说笑了,京都女子这么多,殿下又魅力四射,凭借我一己之力怎么能抵挡得了?再说了,早点找个情投意合的王妃,直接断了那些桃花的念想,岂不是更好。” “这么说也对。要不你嫁过来?毕竟情投意合的人那么难找,目前也只有你能算知己。” 惊飞云闪烁着笑意的眼睛格外勾人,洛梦蕊却知道他是在说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努力一把,这样殿下就能娶一位长着痦子的哑巴男妃?此举旷古烁今,闻所未闻,只怕我们百年之后都能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 随着惊飞云的玩笑,洛梦蕊也放松下来,趁着这么好的气氛噎对方几句。“殿下的号召力太强了,如今半数京都的女子都在仿那痦子装,只为了迎合殿下的口味,可谓是一呼百应。” “算起来,那些人还得感谢你。”惊飞云笑道。 “嗯?为什么?”洛梦蕊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又归功于她了。难道那痦子妆真就那么好看? “他们应该庆幸,你只是贴了个痦子,没有弄上半边疤痕。否则,他们就不会只是像媒婆这么简单了。” 惊飞云哈哈哈大笑,想起那些五花八门的黑痦子点在脸上,就觉得好玩儿。果然,东施效颦,永远不明白其中真正的奥义,最终只能成个四不像,徒留笑话罢了。 洛梦蕊和惊飞云闲聊了许久,最终确定对方并没有被那些闲言碎语搅得头疼,然后才放心地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