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们真的累积经验了吗
时间，对了，时间。 皇太一总算想起来还有手机这个高科技产物，因为一直没什么用所以就放置了，但其实之前在怀疑时间循环的时候其实已经确认过一下。 用空出来的手摸出手机的动作，不是很难。 果然，再一次循环了。 和上一次所看到的日期一模一样，时间的话应该没有什么误差，等同于现在所正在经历的时间，也就是凌晨。 记得那时候睡下的时间也是凌晨？ 不能轻举妄动。 甚至手机的电量都没有消耗，同样被重置。 皇太一尽可能快且详细地调动了一遍大脑当中的记忆。 到了现在，连记忆是否是真实的都无法确信了呢。 好在记忆都在，非常完好。 如果记忆失去了，经历过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存在该多好。可惜那只是想想而已。 医院的经历，司命本体竭尽全力传达的信号，怪物，受伤的桑塔纳，还有似乎变得更加亲密了的两人…… 一切都清清楚楚，没有因为时间循环而变得淡漠。 不，还是先待机不动。 司命睡得很熟很熟，她很累了，需要休息。 也许，几个小时，几十分钟，甚至几分几秒的差别都会让事情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想要确认的东西也像山一样多，但皇太一还是依然选择了等待。 能够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 反正也没有什么关键线索，盲目寻找不可取。 桑塔纳的人影已经不见。 在彼岸花馆里，她有着自己的房间，距离这里还很远。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会发生么？ 这时，皇太一的脑中又想起了桑塔纳的声音。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怪物应该还在。 佛斋老人似乎就是它的宿主，先在皇太一依然不相信是怪物伪装成了什么人的说法，尽管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 亲眼见到的事情尚且不一定可靠，何况还是根本就没有看到的事。 做一下防备总是不会错的，皇太一现在怀疑到现在为止的杀人事件都和怪物有关，如果从这里着手的话…… 似乎又要违反司命本体千辛万苦传达来的警告了。 怎么办？ 也许等待就会有希望，可是，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在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努力会比较好吧。 就这样决定了。 皇太一继续等待司命醒来。 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雕像之类的东西。 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时间流逝似乎也不算太坏，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温暖的感觉。 明知道不能够这样。 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先……辈……” 司命在睡梦中凑到了皇太一的耳畔，像是要诉说什么。 这时候如果对话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成立……不，算了，这样好傻。 也许在做什么幸福的梦。 就像……她自身的存在一样，泡沫被戳破之后，一切就会消失。 能够残留的大概只有记忆。 实在是不忍心将她叫醒，连一点在梦中获得幸福的幻想都不留给她。 继续吧，不也挺好么。 皇太一干脆也闭上了双眼，久违地放松了下来。 在这种状况下放松神经无疑是找死，但他现在就是想这样做。 阳光变得更加暖和了，比地平线彼端的那些虚无缥缈的光芒更有现实感。 “呀！先辈！先辈快醒醒！” 司命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瞬间坐直，然后就开始不断摇动皇太一。 她的确梦到了美好的东西。 可是，仿佛在内心深处呼唤着她的某个人，用声音将她唤回了现实。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依然花了好几分钟才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毕竟美梦的余韵依然存留着。 “我没睡着，只是在恢复体力而已，别……别摇了。” 皇太一眨着模模糊糊的睡眼强行说瞎话。 不好，竟然真的睡着了哎。 “哎？对不起我不该发出那么大声音的……咦？这里……这里是？怎么回事？” 司命的大脑被幸福感冲得有些迟钝，没有第一时间了解当前的现状。 其实大家都彼此彼此。 “注意到了？我们好像是又回来了，就是这样。” 皇太一忍住了想要打出来的呵欠，希望不会暴露睡着了的事情。 “循环……又开始了吗？” “我想应该是，你先不要慌，这未必是坏事，先冷静一下。” 不管是好是坏，反正皇太一是觉得总比被莫名其妙的困在医院里和怪物捉迷藏好，只是不知道相同的事情究竟还会不会重演。 “呼……没关系，我已经很冷静了，我们要怎么办呢，那只怪物……怪物一定还在，还要吃人！我们要一直和怪物一起循环同样的时间……” 司命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本身就具有着战士的素质，也能够判断现状。 “嗯，这正是问题所在，说实话我没有什么头绪，如果发生了和上一次同样的事情倒是能有些心理准备，问题就在于总感觉不一定会发生，如果我主动出击的话……不，感觉这样就更不对劲。” 即使有着无限循环作为后盾，皇太一也并不想大闹一番之后等着一切重置。 不能够对解决问题有所帮助的话就没有意义。 “我们要不要去盯着佛斋？” 司命所想的也正是皇太一想的，这倒不是心有灵犀，只是身为一个战士所做出的合理推测。 “我去，很危险，找个理由下棋什么的，老人应该都喜欢。” “先辈会下棋？” “不会……” “……”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 “等等，刚才是手滑了，不是说真的要下在这里！” 佛斋老人一把年纪，像个小学生一样企图耍赖。 “也行吧，可是要是这样走的话，嗯，还是将军。” “呜啊啊啊再来一局！最后一局！” 穷尽毕生的棋力，佛斋也没办法拿下司命一局。 其实也不是因为司命有多强，完全就是人菜瘾又大的缘故。 “我回来了。” 皇太一脸上沾着点灰，在进门之前已经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 “先辈，有没有找到？” 司命回过头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异常。 和上几次一样，女老板也就是那个阿婆忽然失踪导致没有人做饭，皇太一与李河山石凌那一对情侣自告奋勇去寻找。 知道了有杀人怪物的存在，现在皇太一也不是太担心让他们单独行动的时候是否安全。 真正担心的是司命这一边，好在已经确认她的剑对怪物有效。 “啥都没，那两个人还没回来？上面那几层都是我找的啊，行不行？” 皇太一皱眉抱怨道。 也不是真正的抱怨啦。 想确认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旅馆能不能自由出入之类的，事实上是可以，医院的一幕貌似不会再发生了，找人其实是次要的，毕竟明知道一定是找不到人。 “那两个年轻人去了后山，说有可能采摘野菜的时候遭遇到了意外。” 佛斋夫人保持着稳重但不算缓慢的步骤，告知了皇太一李河山二人组的去向。 “桑塔纳大姐不是在那边吗，对哦，她一般在树顶上练习，也不会注意到地上的事。” 皇太一点了点头，大多数人的行动已经把握了，除了熊以外，熊嘛，平时自然在山里野生，一般人是管不到它的。 顺手接过了司命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刚刚喝干，又递上来了另一杯。 她知道皇太一口渴的时候一杯水是远远不够的，他甚至会一口干掉最大容量的肥宅快乐水。 “请不要趁这时候偷棋子。” 佛斋夫人对老伴的小动作全然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宽容。 “不是，那个歪了，歪……” 佛斋一张老脸嘻嘻笑着，强行争辩。 真是恩爱啊。 谁会想得到在上一次时间循环的时候佛斋体内出现的怪物直接在现场把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吃得干干净净。 人间惨剧不过如此。 究竟佛斋是否真的是怪物伪装而成的，还是说怪物只是寄生在他的体内，司命仍然没有观察出结果。 “不好啦！不好啦快来人啊！出事了！” 远远地就能够听到李河山的叫喊。 这个人大致上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大喊大叫所以不能立刻判断究竟有没有大事发生，很可能就是随便叫一叫。 “难道真的找到人了吗？这局不算，下一局再一决胜负啊。“ 佛斋还惦记着已经输定了的棋，面不改色地赖账。 “我先去看看。” 皇太一寻思佛斋就算是要变成怪物应该也不止于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来，前几次就是如此，目前应该还算安全。 “来人啊！” 李河山的叫声一浪更比一浪高，简直就像是要杀他，甚至颇有些悲壮的气势。 也许真的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吧。 “怎么回事！” 皇太一决定回应他一声，大白天就在鬼吼鬼叫。 “吃人……它要吃人啦！” “哈？” 忽然间，皇太一的大脑歪向了一个梗，硬是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熊……熊把人吃了！把人吃了呀！” 李河山勉强还能够站在地上，但两条腿就像刚刚出生的小兽一样不听使唤，抖个不停。 “你说什么？它吃人了？” 皇太一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人被吃掉了。 可这个应该是最不应该发生的选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