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出海
这次艾维没有停留，而是顺着老邦尼的力道向外跑去。 也没有问是谁的船，为什么会有船等在那，他相信老邦尼不会害他。 到底是本地人，老邦尼对小镇的地形了如指掌，拉着艾维专往偏僻无人的巷子里钻，一路躲过无数海军士兵的排查。 两人一路小跑，中途老邦尼体力不支，艾维便背起他，由他指着方向前进。 约克顿岛东部，有一处小海湾，属于天然码头，很隐蔽，就算从海上过来，不走到近处都不容易发现，就连很多本地居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而老邦尼所说的船就停在这里。 远远的，一艘小型帆船现于眼前，桅杆上一面黑色旗帜迎风招展。只有海贼才会用黑色旗帜，显然，这是艘海贼船。 艾维背着老邦尼来到近前，他放下老邦尼，抬头打量着帆船。这时，船舷后伸出一颗白色的毛茸茸的大脑袋，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向下方张望，当看到艾维也在看他时，似乎是害羞，他立刻缩了回去。 “这是……熊？不对，看眼神和人类无异，是智慧生命，应该是毛皮族才对，但是北海怎么会有毛皮族？好像……特拉法尔加·罗的船上，就有一只这样的毛皮族，好像叫贝……波什么的，难道说，这艘船就是罗的？”艾维心中思忖着。 就在这时，船上跳下一个人来，落在艾维两人面前。 艾维抬眼看去，一看那标志性的白色豹斑的毛帽，就知道，这人正是罗，只是不知道老邦尼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罗甫一落下，就很有礼貌的向老邦尼微微鞠了一躬道：“邦尼医师，您来了。” 既然已经到了船前，随时可以离开，老邦尼就不那么急了，他挺直腰板，攥着拳头放在嘴前，轻咳了两下，一副看后生小辈的样子道：“久等了，我再和这小子说几句话。” 而后，转过头对艾维道：“臭小子，你就随这艘船离开约克顿岛吧。你的性格我还是放心的，比那些只知道打架喝酒吃肉的莽夫强多了。但是，在你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之前，尽量不要和海军正面冲突，不要让海军觉得你很危险，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派太过强大的人来对付你。” 艾维点点头，心里头有些伤感。 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就是这老家伙，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积累了足够多的交情。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缩在约克顿岛，迟早要离开，但临到离别时，还是忍不住不舍。说实话，他讨厌这种感觉，若是海军没有突然到来，他宁愿留下书信，一个人偷偷离开，也不愿经历这种场面。 老邦尼看出了他的情绪，哈哈大笑两声，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豪情的道：“可能这很突然，可能你还没准备好，但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总有各种意外让你不得不改变原有计划，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顺势出去闯闯吧，约克顿太小，你属于大海。” 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子，塞进艾维手中。 艾维打开一看，发现是邦尼特效药膏，木质还是新的，想来是老邦尼这些天赶出来的，他也不矫情，收了起来，道：“嗯！再见了老邦尼，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说完，和老邦尼拥抱了一下，右手在罗看不到的角度，从戒指里取出那把左轮，递给老邦尼。 “这把枪你收下防身，后坐力很大，你最好两只手握枪，子弹不用换，它会自己填充，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实验。” 这把枪对艾维有用吗？自然是有的，除非是霸气强者，否则很少有人能硬抗下这种威力的子弹。但威力大是一回事，能不能打到人又是另一回事，同时，外物终究是外物，他立志变强，也不想被这种外物拖累，留在手上恐怕也只是放在戒指里生灰。 艾维除了救过老邦尼一命外，实在没送过什么礼物给他，反而从他那里顺走不少好东西，这把枪，就算是临别礼物吧。 老邦尼接过枪，细细摩挲了一下后，咧嘴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之后又对罗点了点头：“这小子就拜托给你了。海军虽然大多上了岛，但难保不会有军舰留在海上巡逻，你们小心一点，别被抓到了。” 罗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道：“邦尼医师放心，我会注意的，以后还请多多保重。” 甲板上伸下来一块长木板，艾维和老邦尼告别后，与罗一起上了船。 海贼船升起风帆，缓缓向大海驶去。 伴着海风，艾维听到岸上传来老邦尼歇斯底里的大喊声：“去吧！去完成你的理想，闯出一番名头，希望有一天，我能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你的照片，我会一直关注你……” 最后的话，也随着船只的航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风中。 …… 这艘船不大，船上也只有可怜的六个人，除了罗和贝波外，其它三个艾维都没有映像，显然是龙套。 甲板上，艾维和罗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当然，用的是泰隆这个假名，真名只有老邦尼知道。 艾维问道：“罗，你和老邦尼是怎么认识的？我还以为他没有其它朋友。” 罗保持礼貌的微笑，解释道：“我是海贼，但同时也是个医生，曾经向邦尼医师请教过医术。这次来约克顿岛采办物资，顺道登门拜访。之后，我们发现镇子上来了很多海军，打听之后，邦尼医师就拜托我送一个人离开约克顿岛。嗯，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艾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借此机会拉近双方的交情，他知道罗是个什么样的人，狡诈、心机深沉，虽然一直保持礼貌的微笑，但因为童年的遭遇，心灵深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样的人，很难真正信任谁，同时做事带有强烈的目的性，一个不好，就会被他利用，实在没有交好的必要，最多有机会合作一下。 艾维暂时还没有个短期目标，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对罗说，等下次补给时他就下船，罗也没有什么表示，只点头同意。 海贼船以稳定的速度航行着，大概过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 “发现军舰！” 瞭望台上，一名龙套海贼扯着嗓子向下方吼道。 这一嗓子喊醒了众人，纷纷扔下手上的事，聚在甲板上向远处眺望。 贝波搓了搓自己的毛脸，对罗道：“果然是海军，罗，要不要转向避开海军？” 罗闻言点了点头，大声命令道：“转向，暂时不要和海军起冲突。” 龙套海贼们纷纷松了口气，就他们五个人，就算加上艾维也才六个人，对比起军舰上那密密麻麻站满甲板的海军来说，实在是寒酸，由不得他们不怕，能开战最好。 艾维是客人，不好发表意见，所以只是在旁边看着，并不说话，要是罗迎敌，他会出手帮一把，但不打更好，省得麻烦。 但是，他不认为海军会对一艘海贼船无动于衷，任由他们离开。 果然，罗不想招惹海军，但海军看到骷髅旗，却不会放过他们，在他们发现军舰的同时，军舰上的海军也发现了他们，很快就转向，向海贼船快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