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兄弟情深 往事如烟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这座内陆城市的一大特点就是气候凉爽，虽然现在正值八月，但早早起来，仍没有一丝酷暑的气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赵德明和杨乐，张丽丽一同前往墓园，祭奠那位牺牲的干警。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那会没和你说，是为了你病情考虑，”在进入墓园门口时，杨乐说了一句要赵德明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什么意思嘛？”赵德明有些疑惑地看着杨乐，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杨乐在说完后，似乎也不想解释，只是静静的继续向前走，赵德明见此只得收起疑惑，随着大家走向墓园的深处。 整个公墓修建在山上，四周围都是青松，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或许是埋葬亡者的原因吧，这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一路上大家都默不作声，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 当赵德明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时，显然他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为什么？为什么......”赵德明发出了来自内心般痛苦的嘶吼，一把抓住身旁的杨乐，“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已是满脸泪水的杨乐任凭赵德明的吼声冲向自己，一动不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赵德明血红的眼睛已经可以吃人了。 “唉！和你那天说的一样，我们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有武器，张磊在抓捕过程中对方突然开枪，然后......” “那凶手呢？抓到没有？”赵德明追问道。 “他们一共七人，当场击毙了四个，还有三个跑了，跑的里面应该有凶手，目前还没有抓到，”沉默，大家都陷入沉默中。 “咚......”赵德明一拳打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一阵疼痛袭来，可仍缓解不了他现在无比剧痛的内心。 “我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啊......”赵德明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墓园。 “丽丽，能帮我准备一些饭菜嘛？”在赵德明稍事平静后，“我们仨好久没一起喝过了，今天......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近正午，两个闹腾了一上午的人也是渐渐的消停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俩人，张丽丽的眼睛又是红了起来，一身黑衣的张丽丽， 许久的站在那里。 “哥，你有二个好兄弟，可这样值得吗？你告诉我，告诉我......”已经哭成泪人的张丽丽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只是轻轻的的说着话，语气中也不是责问，感觉更像是是关切。 山对面的一个草丛里，一个黑影也是把这一切尽收眼里，微微抖动的身体也是看的出，这景象对他有所触动。 赵德明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家中，看来他醉的真是彻底，发蒙的脑袋隐隐传来阵阵疼痛，在给自己喝了些水后，才清醒了一些。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沙发上，毫无睡意的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所有的一切真的值得一个好朋友付出生命的代价吗？也许是他到了该退出的时候了。 他的消极状态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也是要诸多关心他的人看的心疼，一个能从死亡边缘坚强活下来的人却在一个朋友倒下后，显得那么的脆弱，唯一能要他打起精神的就是关于凶手的消息，可有价值的真是太少了。 “你知道嘛，你这样会要很多人失望，”众多不起眼的一天中，张丽丽看到的仍是颓废中的赵德明“你先别急着回答我，我有一件事情说。” “失望就失望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赵德明心里嘀咕着。 “这个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能够再次相认，真的是得谢谢你，要不然，真的是要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还记得那次见面嘛？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蝴蝶结，虽然我当时很疑惑，可我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也许这就是亲情吧，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张丽丽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后来的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们一起痛哭，一起高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赵德明虽然听的有些不太明白，可这个“他”还有那个蝴蝶，他还是印象很深刻，张磊那样失态的时刻真是很少见，听丽丽这样说，难道...... “我们从小父母双亡，记忆中全是哥哥带我走家串户的影子，小小的我就已经是看尽人间的辛酸，可那样，我仍旧很开心，只要是哥哥在，什么难关都能过，可是有一年冬天，我病的很厉害，我哥哥实在没有办法，就把我送到了儿童福利院，后来我的病虽然好了，可我却不能再和哥哥在一起了，”说到此时的张丽丽已经是哽咽了起来，发红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福利院是有规定的，哥哥他又不想去福利院，说是要挣钱，给我一个家。我有时会想，如果我没有生那场病，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张丽丽从脖子上取下了那个蝴蝶，“这个蝴蝶是哥哥怕我在福利院想他，特意编给我的，说是蝴蝶里面有神奇的力量，可以保护我，是不是很好笑？”微笑中的张丽丽是那般的温柔，“没想到却成了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赵德明静静的听着这一切，紧握的双拳头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白。 “那天的天气很好，来了几个外国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后来一个老师告诉我，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哪里的生活很好，看的出老师很为我高兴，可我不想走，因为哥哥在等我，也许是我闹腾的厉害吧，他们就骗我说哥哥已经先去了，就这样我去了英国，”张丽丽仍旧微笑着，可通红的双眼却出卖了她，“我是不是很傻？” 赵德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因为我的养父母是共济会成员，所以我也是很早就加入了进来，他们对我很好，衣食无忧还接受良好的教育，说真的，如果没有他们，绝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我一直很感念他们，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我一直都挂念着哥哥，这个是我无法解开的心结，后来我的养父母也是有所发觉，我们一席长谈后，他们也觉得我应该回去，也算是巧合吧，国内的共济会发展迅速急需大量人手，我也就顺势回国了。” “我没想到你们是亲兄妹，你哥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的，相信我！”赵德明在听完张丽丽叙述后，也是感慨良多。 “如果我说这些是为了要你报仇的话，就不会说了......真的，你无需解释，”张丽丽挥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赵德明。 “我为我哥哥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但是现在的你......却是辜负了我哥哥的......”张丽丽也是很难说出那些字眼，一个至亲的人亡故，真的对人打击很大，“现在的你，肩负着整个人类的未来，你应该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而不是......做一个缩头乌龟！” 安静，出奇的安静...... “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觉得没有能力能做好这件事，”赵德明是真的没有信心，人类，这么一个庞大的族群，他是觉得自己真没那个资格。 “不！你可以，”张丽丽坚决的否定了赵德明的想法，“如果说刚开始先知选择了你，我还有疑问的话，那么现在的我真是很佩服先知的先见之明，我相信你不仅可以做到，而且还可以做的很好。” “为什么？”赵德明也很怀疑。 “因为你的性格，你和我说过，你和先知的那次谈话，那时的我不明白，甚至怀疑是你为了达到目的而撒的谎，现在可以确定，你的本心自始至终都是先知最看重的，所以她才那么强调，在先知看来，科技什么的都是虚假的，只有人类内心的东西才是最真实，最强大的。”张丽丽的话字字灼心。 “也许这些你说的都对，可我真觉得没有能力来领导人类，”赵德明仍旧无法说服自己。 “也许你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或是害怕承担责任，这些其实都与我无关，这都是你的问题，我只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你是最合适的，而关于我哥哥，我接受你的歉意，也心领你的好意，但请不要借我哥哥的名义展现你的懦弱，”张丽丽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重，赵德明已经如电击般那样久久站立，而未挪动半分，“我哥哥是个坚强的人，所以也请你坚强起来。” “蹬......蹬......”张丽丽径直走向门口停了下来，“先知明天要见你，如果你想放弃，明天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