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理想与现实
作为波斯上古维序者倾注大量资源培养出的最高级女间谍，阿斯帕西娅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渊博学识，敏锐的察觉到赫尔墨斯主义者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这个组织的构成过于理想化，缺少实际的利益诱惑，很难长期凝聚人心。 抓住这个弱点，当时还很年轻的阿斯帕西娅从内部瓦解了赫尔墨斯主义者。 她那美艳的容貌能够轻松的麻痹男人的警惕，再辅以出众的口才，阿斯帕西娅将赫尔墨斯主义者中拥有强大能量的贤者和大人物聚拢到自己名下，牵头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 秩序神教。 讽刺的是，赫尔墨斯主义者亡于过度理想，缺乏实际的利益。 而被阿斯帕西娅注入利益概念的秩序神教，最终却因为过度注重权力与财富，偏离了她最初的设想，变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邪教组织。 这个问题是秩序一脉延续到千百年后也无法解决的究极难题。 为了构建极端管理下的理想秩序社会，秩序侧的信徒必须手握管理国家的大权。 但一旦掌握了至高权力，很难保证掌权之人不会在权力、美女和金钱等无数诱惑下逐渐腐败。 薛西斯一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与他相似的人额不在少数。 比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殿骑士领袖，本名罗德里戈·波吉亚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 阿斯帕西娅自以为用高洁的理念约束就能控制住欲望的侵蚀，后续的事态发展证明，她失败了。 “或许你已经从倪克斯那里收到了相关情报。” 辛晟看着阿斯帕西娅的双眼说道：“波斯上古维序者已经开始进入希腊，准备从不堪重负的秩序神教手中接管权力，取而代之。” 阿斯帕西娅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但知道又有什么用。” “自从被神教的圣者们疏远孤立，波斯的维序者总部或许是判断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再也没有主动与我联系过。” ‘主动……吗。’ 注意到阿斯帕西娅话中的线索，辛晟继续追问道：“也就是说，如果由你这边主动联络维序者，他们还是会给予一定程度的回应？” “是的。” 闻弦而知雅意，阿斯帕西娅看着辛晟皱眉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别看我还能待在伯利克里身边接触雅典政治，我在维序者的眼中早就没有决定性的价值了。” “放心，不是让你和维序者李艾奶萝。” 辛晟沉声问道：“阿斯帕西娅，你能联系到德谟斯吗？” “可以，他最近一直守在德尔菲的秩序圣殿内。” ‘秩序圣殿？’ 辛晟有些不解：‘为什么德谟斯……哦，原来如此。’ 身为污血者的德谟斯是秩序神教中唯一能激活伊甸神器的人。 而秩序圣殿内的不知名三角体拥有一定程度上窥视过去与未来的特殊能力，或许德谟斯是想用它来查清当年的真相，验证卡珊德拉告诉他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可惜，想要完全发挥出那件三角体神器的力量，需要凑齐所有神教成员身上携带的神器碎片。 被神教圣者们视为吉祥物的德谟斯没有这种号召力，脑回路简单的他决定强行使用神器朔本追源。 不过，看样子他的行动并不顺利。 “德尔菲……正好合适。” 辛晟快速计算了一番，把握住了局势的大致脉络。 ‘如果处理得当，或许……算了，先别想这么远，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吧。’ …… 正如阿斯帕西娅所说，她从各种角度来说都已经过气，只能以伯利克里的情人身份参与少部分雅典政治活动。 她的主要工作是帮伯利克里编撰演讲稿，以及邀请雅典具有影响力的文人参加宴会，提高伯利克里的威望。 随着克勒翁登上雅典政治舞台，善于以口才操弄民意的“万人迷”逐渐将伯利克里的光芒压制住，似乎很快就会取而代之成为雅典的领袖。 不过他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辛晟从猎手小队首领佩克特阿斯身上，搜出了维序者与克勒翁和波萨尼亚斯联络的秘密书信。 波萨尼亚斯的那一份已经用不上，克勒翁的这份书信将成为他最致命的污点。 阿斯帕西娅擅长操弄权术，从辛晟手中拿到最重要的证据后，她立刻就想出了一连串的计划，足以将不服她管教的克勒翁彻底打入深渊。 隔日一早，伯利克里反常的召集所有雅典高层前往普尼克斯参加集会。 普尼克斯位于雅典城的一座小山丘上，这里是雅典公民投票决定政策的地方，也是通过演讲表达自己政见的绝佳舞台。 克勒翁就是从普尼克斯开始走上了操弄民粹的政治家道路，他的人生也将在这里迎来落幕。 辛晟对雅典城的政局变化过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要结果符合预期就好。 阿斯帕西娅出手异常狠辣。 在伯利克里公开克勒翁罪证的同时，她将雅典城最著名的剧作家阿里斯托芬招来。 阿斯帕西娅委托阿里斯托芬安排一场针对克勒翁的大型演出，让所有雅典人通过舞台剧迅速得知克勒翁的罪行。 经过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伯利克里在盟友们的帮助下，将证据确凿、百口莫辩的克勒翁暂时打入监狱。 通过对克勒翁宅邸的搜查，伯利克里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以叛国罪下令将克勒翁处决。 拿到阿斯帕西娅和克勒翁身上的神器碎片后，辛晟马不停蹄的从陆路往德尔菲城进发。 希罗多德决定留下来见证并记录克勒翁死后雅典即将迎来的变革，巴尔纳巴斯也打算暂时留在比雷埃夫斯港处理一些手续。 如今秩序神教已经名存实亡，除了从来不管事的德谟斯外，七名圣者只剩下提前投降的倪克斯，所有智者也都被辛晟牵头组建的小队一扫而空。 挂在佩格萨斯身上的神器碎片包裹越来越沉，只要从德谟斯手中拿到最后一片，就能让秩序圣殿内的三角体神器变回完整状态。 由于要赶时间，辛晟打算一路顺着官道前进，让佩格萨斯全速奔驰。 娜蒂雅的那匹劣马不可能跟得上佩格萨斯的速度，经过一番考虑，娜蒂雅决定暂时留在雅典，安抚对阿斯帕西娅美好幻想破灭的福柏。 离开雅典城前，辛晟找了一名信使，让他以最快速度赶往斯巴达找到布拉西达斯。 通过布拉西达斯的中转，辛晟的信会交到密里涅或者卡珊德拉手中，促使卡珊德拉尽快赶到德尔菲，或许还能勉强赶上最后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