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没有圣光就不能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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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星期日，晴。今天是没有修炼出圣光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哭。 后天就是个高三战力测验了，刚开学那天路人A说他以后要去研究魔族生态，从那之后他真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都在认真看书。 其实路人A从来都不是学渣，只是前面两年一直懒得用功而已，嗯，肖我。 罗白间开始精修格斗技巧，看样子一班那个女生和四班第一现在发力对他的冲击还是有一些——我早都说了圣光不代表一切，不懂得战斗的人就算拥有了圣光也只是变身一个更抗打的沙包而已，他以前还不信。” 合上小本本，桑白在书房桌子后面用力伸了个懒腰。 他的书房窗口正好朝向东方，每天日出时和煦的阳光都会透过这扇不算很大的窗子扑进来，斜斜柔柔地拥抱到桑白右边身子上，在另一侧留下一层不算特别黯淡可对比也相当明显的轮廓阴影。 鼻梁挺拔，皮肤白皙，脸部线条干净简洁，低低下垂的睫毛在阳光映射出的微尘里微微颤栗，头发边缘的发丝呈现出金砂般错觉的质感，没有戴上眼镜的桑白此刻俊美如天神。 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么个除了俊逸地过分之外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少年，居然会是一名人人喊打的魔族。 “虽然说是要拿第一……但毕竟不能暴露魔气，我也还没能学会圣光，这种难度还真让人觉得兴奋！” 秘境试练，高三战力检测结束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五月，也就是高考之前一个月，加起来差不多会整整持续七个月的时间。 在这七个月的时间里，学生们可以选择组队或者独行，目标就是在小秘境亦或是妖兽领域亡灵领域的边缘试练区域中完成试练目标，要不然就是在没有外界帮助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而且不管是完成目标提前结束试练回家休息，还是活过七个月从试练区域走出来，都算试练成功，拥有在高考结束后进入救世学院的基础资格。 两年前半夏就是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了试练目标，十月初出门不到一个星期就搞定收工，当时简直惊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检查教师与当初负责监管的救世学院学生差点以为半夏作弊。 而她之所以结束这么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在上大学之前不想离开桑白太长时间…… 试练开始之前的这场战力测试，则是试练之前的一项准备工作——它所起的主要作用是判断高三学生们此时的战斗能力，合格者方能直接开始高三测试，不合格的将会被特别训练一个月达标之后方能开始。 毕竟在高一高二时，学生们大多都只经历过普通的战斗练习，每年有一次集体去野外拉练一周的机会，没几个战斗经验足够的人。 但是如果这次测试里成绩太差导致落后一个月才能开始试练……对试练成绩有多大影响不言自明，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部分人哪怕圣光修为再深也很难被救世学院录取，更别提那些哪怕加练一个月都不能达标的极少数了。 桑白正是以此为由跟班主任谭佳佳打赌，只要他能拿到前十名，就让他也去参加秘境试练。而且这个赌约，谭佳佳在考虑一周并跟学校领导们商量之后，还真给了同意的答复。 “今天再去学校体育场里活动活动好了。” 他换上一身合适的运动装，戴上那副被半夏要求出门就要带的眼镜（寒暑假例外），跟木槿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家往学校方向走去。 九月底的天气，气温已经比之前下降了很多，虽然都说十月小阳春但至少现在温度并不高。原本在街上还能看到不少穿着清凉让人大饱眼福的漂亮小姐姐也越来越少，不过只穿着丝袜显然对自己的大长腿极有自信的姑娘们现在也占据了主力军的位置，桑白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姐姐们为了美丽不要温度的表现实在是太拼了——不过他喜欢！ 反正冷的不是自家妹子，不看白不看。 ...... ...... 下沙第一中学的体育场非常大，比教学楼宿舍食堂生活区域加起来的总面积还要大上不少，各种器材琳琅满目，中间还有一个极宽敞的体育馆。 这当然主要是为了给同学们练习格斗技巧以及修炼圣光提供足够的空间，除了那些单纯培养文化科目学生的学校之外，几乎所有学校都拥有这样的配置。 备受妖兽帝国、亡灵帝国以及另一个世界魔族压迫的人类最为重视的，就是提高自己国家、自己种族的凝聚力、战斗力！ 桑白来到学校体育场纯粹只是为了练习格斗能力而已，在不暴露自己魔族身份的情况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战技了…… “圣光？不存在的，我根本练不出来圣光……” 走进体育馆，桑白跟馆内看守的老师打了个招呼后自己找了个房间刷卡走了进去。 充满机械感的声音在这个纯白的房间中响起。 “高三（2）班学生，林桑白，学号201830042019，已认证，请选择对手实力区间。” “战兵——中阶。” 整个房间样子顿时改变，原本纯白的墙壁旋转着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看似无边无际的擂台，脚下的地板也被一块块质地坚硬花纹清晰古朴的厚重青石砖所代替。过了一小会儿，随着一声轻响，桑白面前则凭空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目，一身干练打扮的高大男人。 “随机匹配完成，模拟对手已准备就绪。” 虚拟格斗系统，一款旨在以一种最安全的方式提高人类实力的格斗训练系统。 原理是通过扫描模拟一个人的身体精神状况在系统中虚拟出一个近乎跟本尊一模一样的精神体，训练者便通过操纵这个精神体与系统从主机调取资料制造的虚拟对手进行战斗熟练战斗技巧的系统。 这个系统仅针对初学者，被称作战兵阶的训练神器。对于实力在战将级之下的对手均有效。 但是只要一个人到达了战将级，其身体便很难被系统彻底扫描。在无法完美复制制造与本尊一模一样的精神体的情况下，战将级及以上强者通过这样的训练起不到任何作用——对他们而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更何况，一个战将级如果真的想获得成长，这种系统带来的压迫力远远不够。 每一名真正的强者都是在与妖兽、与亡灵、与魔族甚至其他人类的血腥搏斗中一步步走上来的。 所以在全世界都只有高中才有这样的装置，大学里一概都是没有的。 对于现在的桑白而言，这个虚拟格斗系统显然再合适不过。 “开始。” 话音刚落，虚拟对手身上猛然爆出一层薄薄的圣白色能量，那是圣光，从点燃体内的一颗种子开始逐渐打通各个节点从而愈发强横的神圣系能量，与魔族的魔力有着极强的对立性。 “中阶战兵，圣光已经能够勉强护住全身。” 桑白呼吸逐渐放缓，身体半蹲，重心下移，肌肉紧紧地蹦了起来。 模拟体圣光一凝，整个人迅速朝桑白发起冲锋，裹挟着圣光的一记直拳直取桑白眉心。 啪—— 桑白身子往旁一晃，反应极快地两手抓住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狠狠一折——没折动！ “圣光的加持……，普通的攻击很难奏效。” 一击未成，桑白立刻蹲下躲过对手横腿，接着身子猛然跃起在半空中狠狠甩出鞭腿抽在虚拟体头上，虚拟体上半身顿时一摆，整个人斜着朝一旁飞了出去。 而落地的桑白表情一阵扭曲，刚刚踢人的那只脚直打哆嗦。 疼，真特娘的疼！ 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一脚踹到人家包裹着圣光的躯体上，就好比普通人用力一拳打在铁板上了一样，如果不是桑白身为魔族哪怕十年没有修炼身躯强度也异于常人刚刚那一脚他的骨头都得碎了。 不会圣光，自己的魔气同样不能使用，这还是桑白第一次在纯粹凭借肉体与格斗技巧的情况下与中阶战兵，也就是罗白间那个实力的对手战斗，难度远超想象。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擂台上碰到罗白间，也会落得这个地步么？” 桑白看着虽然被自己踢飞了出去可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明显伤害的虚拟体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来，心中有些无奈地想到。 “一个老大当到连自己小弟都打不过，那我还混个什么！” 桑白把疼痛不已的右脚用力往地上一踹，接着整个人如弹簧一样冲了出去，凭借纯粹的肉体跑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 虚拟体见桑白竟然发挥出如此可怕的速度，拥有资料库中无数战斗资料的它顿时停下了脚步，身上并不算强大的圣光均匀地包裹住所有要害部位，以不变应万变！ “接下这招试试！” 不停加速的桑白猛然出现在虚拟体的右边，拧腰耸肩，紧握如铁的右拳猛然轰出！原本静止的空气顿时被掀起一阵气浪！ 基础格斗战技的作用，主要是让十六岁之前的人类孩子们打熬身体，最大限度地开发其身体潜能，并锻炼其对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控制力。它没有什么具体的招式，但将其锻炼到极限的学生都对如何出手才能让攻击的力量发挥到最大了如指掌！ 桑白就是把从小学就教给学生们锻炼的基础格斗战技锻炼到了巅峰，而以他魔族自身强横的身体素质，这用了他全力的一拳以中阶战兵的圣光强度很难防御！ 咚——！ 沉闷地一声响，在桑白猛然收缩的瞳孔中，虚拟体竟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反应了过来将原本布散与身体各个要害处的圣光在一瞬间全都聚集到了桑白攻击的那个点！ 嘭——！ 虚拟体飞了出去，但明显没有受到足以失去战斗力的伤势。 而桑白…… “战斗结束，林桑白失去战斗能力！” 房间重新恢复了原本纯白的样子。 这时站在房间中央禁闭着双眼的桑白猛然睁开眼睛，跟被火烧了一样开始玩儿命甩手：“嗷疼疼疼疼疼——” 在刚刚的对战中，他的精神体右臂骨骼全碎了。而为了获得最真实的战斗体验，这小子一向开的百分之百痛觉模式…… “中阶战兵啊……” 他摇了摇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摩挲右手臂——虽然没有真的受伤，可百分百痛觉模式反馈回来的疼痛还是够一个人喝一壶的，换成一般人俩小时内都很难缓过来，早就抱着手臂躺地上哭爹喊娘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法儿打就是。” 今天的训练结束，桑白跟老师道别之后离开了体育馆。 不过刚出馆不久，他就碰到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诶哟嗬，看来大家传闻不虚啊——你林桑白跟学校打赌在战力测验里进入前十就可以去秘境试练，为此你每个周末都会到体育馆来进行模拟格斗训练？” 说话的是个高瘦的男子，他叫马哲，四班的首席，圣光修为初阶战兵巅峰，是罗白间年级首席地位的首要冲击者之一。 桑白很讨厌他——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人太嘚瑟，而且长得丑！ 后面一点很关键，用笔画上，是考点。 马哲的脸就像一匹马一样，长长的，私下里经常被人叫做马脸哲。 其实平心而论如果他脸上的表情正经一点，气质好一点就像某主持人一样，那么他肯定也不难看。 可这人一向跟个二流子似的，常常仗着自己的天赋欺压普通人，四班有几个长相不错但没有圣光天赋的女孩儿都被他糟蹋怀孕之后被一脚踹开，最后转学离开。 桑白对此感到非常不公平——这种人都能修炼出来圣光凭什么自己不行？！ 马哲仿佛没有注意到桑白嫌弃的眼神一样，趾高气扬地说道：“看你的样子是在虚拟空间里右手被整个打断了吧？活该，你个连圣光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跟战兵初阶的对手打？随随便便都能捏死你你还伤不到他。 能跟这种人称兄道弟我看那罗白间也就是个废物，而你，更是个只会抱别人大腿的废物中的废物！两年前抱着李首席的大腿，现在抱着罗白间的大腿，啧啧啧，我要是你早就羞愤地自杀。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完，马哲便一步三晃地离开了，好像这货守着就是为了过来嘲讽桑白几句的。 桑白也不以为意，他知道为什么马哲特别针对自己。 ——两年多前，他们这一届刚刚入学。 那时候半夏也还是这个学校的高三学生，马哲对她一眼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并觉得自己刚十六岁就点燃圣光天赋不得了，是跟半夏天生一对的天命之子，立刻对其展开追求，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扔都扔不开。 结果一天放学后，不胜其烦的半夏终于忍不住给丫拖进一个无人小巷子将其打得哭爹喊娘裤衩子都扔进下水道冲走。 马哲直到凌晨街上没人了才敢偷偷跑出来回家——这全过程还都被半夏的小弟用摄像机录下来了…… 所以说好女怕郎缠这句话也得分时候说，碰上半夏这种的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而因为半夏一直就跟桑白腻在一起，这马哲当然就对桑白无比怨恨，总觉得是桑白这个“废物”抢走了他的爱人，在不能明目张胆朝桑白下手的情况下，他自然会逮着各种各样的机会进行疯狂嘴炮输出…… “中二是病，得治啊。” 看着马哲离去的背影，桑白耸耸肩。 他并没有说出去，自己今天选择的虚拟对手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初阶战兵…… 没有圣光，难道就真的不能战斗？开玩笑！ “哦对了。” 桑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掏出自己的小黑本本： “同27日，刚练完格斗感觉自己萌萌哒，结果又碰见马哲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有机会把他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