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真相
皇宫一角。 凌水若看着来往的宫女太监，心里面默默算计着。 等到一批宫女太监走过，她才轻手轻脚地跑出去，跑到一座假山边上等待着，默默计算着下一次的行动。 “就这样的速度，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皇宫？”她默默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地响了起来：“太子殿下。” “太子？方烜？”凌水若顿时一惊。 还没等她决定好要原路返回还是继续潜逃，一只大手忽地抓在她的肩膀上，回头一看，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正冷冷地看着她。 “方烜……”凌水若深呼吸一口气。 “你想去哪儿？”方烜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的样子。 “我……我就到处转转，这样也不行么？”凌水若并没有说实话。 她抖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将抓在自己肩膀处的那只手甩开，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神情复杂万分地看着方烜。 方烜背着手，不去看凌水若，只是说道：“方禹和方柘死了，被水韵和云剑宗的人杀了，我已经派人在整个飞龙城范围内搜捕他们。” “你……！”凌水若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对水韵怎样，毕竟……”方烜说着，忽地又戛然而止。 凌水若轻咬下唇，“方烜，我问你，我们凌家被灭门的事情，真的和你有关么？” “……” 方烜目光一凛，瞥了凌水若一眼，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无关。” “你骗人！”凌水若说话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方烜，我曾经是那么相信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爹也私底下多次夸赞你，说什么会无条件支持你，可是你呢？你对得起我们凌家么？” 闻言，方烜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无条件支持我？” 他呵呵笑了笑，“如果他真的支持我，就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凌水若不由愣了一下。 方烜凝视着边上的假山，目光渐渐深沉。 “他不该拿我的秘密来要挟我！” “错的不是我，是他！” “掌握了我的秘密，看穿了我的计划，却又不配合我，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送他上西天！” “活人配合不了我，但死人可以！” 听着方烜那略带癫狂的呢喃低语，再看方烜脸上那微微有些扭曲的笑容，凌水若仿佛有一根针刺在心头，让她隐隐作痛。 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所以，你承认我们凌家被灭门的事情跟你有关了？” “没有。”方烜矢口否认，“命血罗刹去灭了凌家的人是方禹，血罗刹和方禹都已经承认了，和我无关。” “我不信！”凌水若并没有轻易相信。 方烜眼神闪烁了一下，上前两步，和凌水若只有咫尺之遥，抬起双手按在凌水若的肩膀上，脸色阴沉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么？” “那是曾经！”凌水若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旁。 “曾经吗？呵！呵呵……”方烜自嘲地笑了笑，“好，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说着，双手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凌水若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楚，不过并没有喊痛，也没有看向方烜。 方烜又将手收了回来，转身负手而立，“我从小就喜欢水韵，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和她又是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感到非常庆幸的，直到……” 直到云剑宗收徒，凌水韵以天纵之资拜入云剑宗，成为云剑宗核心弟子。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被告知，自己和凌水韵的婚约很可能无法履行了，因为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将来是不可能成为同一类人的，身处的层次也不一样。 那一天，他万念俱灰，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就连蔚蓝的天空，在他眼中都变得黯淡无光。 之后，皇帝将他招了过去，凌水韵的父亲和凌水韵也在场。两家商量过后，决定解除婚约，不过被他阻止。 他耗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两家同意暂时保留婚约，不过这个婚约只是形式上的，无论发生什么，日后都不会履行。 也就是说，虽然有婚约，但两人不会成婚，日后其中一方有了中意的人，也可以再次提出解除婚约，到那时，双方都必须答应。 婚约是保留了下来，但凌水韵在那之后就去了云剑宗，很少回飞龙城。即使回了云剑宗，偶然碰到，也没有了以往那融洽的关系，反倒和普通朋友一般。 正因如此，方烜心中滋生出了强烈的恨意，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云剑宗。 倘若不是云剑宗收徒，倘若不是凌水韵成了云剑宗的核心弟子，他和凌水韵的婚约不会停留在口头层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肯定能和凌水韵在一起。 都怪云剑宗！一切都是云剑宗的错！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即使将来成了龙图皇朝的皇帝，那也必须向云剑宗臣服，必须对云剑宗负责，要像仆人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云剑宗，这让他非常不甘心。 云剑宗是他的仇敌，他不能就这么妥协！ 于是他联系上了天魔宗，想要和天魔宗联手对抗云剑宗。 龙图皇朝内政外交虽然不会被云剑宗干预，但说到底还是云剑宗控制下的皇朝，而天魔宗和云剑宗又一直是死敌，得知方烜这个很有可能成为龙图皇朝下一任皇帝的人有意联手天魔宗对付云剑宗，天魔宗那边自然是乐见其成。 双方很容易就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表面上方烜还是那个正直善良、温润如玉的三皇子。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曾想有一天，凌水韵的父亲找上方烜，说是发现了方烜和天魔宗的人在勾结，要他改过自新，断绝和天魔宗之间的联系，否则就要将他的罪行公开。 彼时的方烜说是已经堕入深渊也不为过，况且他一心想要报复云剑宗，如何愿意断绝与天魔宗之间的联系？说什么改过自新，更是无稽之谈，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 错的不是他，而是云剑宗，是凌水韵的父亲！ 他表面上答应，向凌水韵父亲忏悔，等到凌水韵父亲回去之后，立刻启用了二皇子方禹身边的棋子，让那人说服方禹，请血罗刹出手灭了凌家，于是有了后来凌家被灭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