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为天人
众人热闹了一番，回来后，又开始眼巴巴瞧着苏纯，反正长夜漫漫，众人又无心睡眠，若是继续听一番那个石猴的故事，说不准自己也能突破了呢。 苏纯咳嗽一声，立刻引起众人注意。现在苏纯可是万众瞩目，终于体会到了咳嗽一声就能让这个地界震上三震的感觉。 他道：“咱们客人想必境界刚突破不久，心有疲乏，不如就此休息，反正我一直都在，明晚再听可好？”说罢，朝福伯眨了眨眼。福伯会意也加入劝说。 黑白双煞虽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等客人走后，苏纯再次咳嗽一声，而后众人刷刷刷看过来。 这咳嗽声好使，感觉还挺爽的。苏纯摆正衣襟，不疾不徐问道：“这潇湘院作价几何？” 福伯乃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精，哪能不明白苏纯想要在其中掺一手，他像老狐狸一样笑道：“杂七杂八加起来大概值四五亿灵石吧，如果再加上一些无形资产比如咱们的护卫队成员，比如咱们的大厨等等，那就不好算了。” 苏纯一下被呛着了，捂着胸口咳嗽个不停，刷刷刷目光交汇过来。苏纯欲哭无泪，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被惊着了。 苏纯囧的不行，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本想着用一千灵石入个股，当个小股东啥的，可这么一算，自己根本就是个股市散民，不够大鳄塞牙缝的。 福伯笑道：“不过以先生之才，岂是池中之物，将来必遇风云成龙，能在此地落脚，亦是我们的福分，您看这样可好，咱们算作您的头脑入股，抵折一成，如何？” 太干脆利落了，您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一成按一亿灵石算得话，那就是白送给我一千万啊。我的天呐，我竟然如此值钱，什么时候我竟然也能卖一千万了，这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我以前只是想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现在我觉得那太渣了，我要出任俱乐部主席，迎娶好几个白富美，走向仙界巅峰。 这一切都不是梦，时代的车轮已经滚滚向我碾来，只要压不死我，那凭哥的聪明才智，这还不手到擒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你们干脆，我也利落，这一千灵石你们都分了，就当是福利，这才只是开始，以后只会挣得更多，光明远大的前途在向你们招手，跟着哥混，没错的。” 福伯道：“不可，这一千灵石还是初期投资为好，都拿去买瓜子和美酒，以后说不准光卖酒就能挣不少钱呢。” 苏纯满眼都是小星星，您真是太有远见了，殊不知在我大天朝，饭店里都是靠卖酒挣钱的，简直暴力。身为有良心的商人，这事办的太合苏纯胃口了。 …… 这天，茶馆里，酒楼上，就连在家里吃饭聊天时，都在谈论一个话题： “你听说了没有，有高人在潇湘院讲道，一个元婴真人听了后，竟然当场就突破了境界，你说这事悬不悬？” “肯定是假的，这事谁信谁傻子，这是说书里才有的故事，你好歹也是修真之人，千万不要听信这糊弄三岁孩童的言语。” “可是好多人都再说啊。” “三人成虎，谣言害死人呐。” …… “你听说了没有，有仙人在潇湘院讲道，结果一个小妖有幸得以聆听仙缘，结果一下子从妖兽瞬间悟道成为妖族。” “真的假的，听着怎么这么唬人呢。” “你还别不信，昨晚上那么大动静，那么猛烈的天象你都没感受到？告诉你个秘密，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今晚那高人还要在潇湘院讲道，到时候，咱们一块去蹭个机缘……” …… “你听说了没有，有大罗金仙在潇湘院讲道，结果一个小妖正好路过，听了一段后立马得悟大道，坐地成仙，渡劫飞升了。” “别跟我扯犊子，这事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要说那天晚上的天象，我只能说，流言猛于虎，明显是有人借此事作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这肯定是潇湘院的人在造谣啊。抽丝剥茧，想想传出流言后谁最得益就知道了。三岁孩童都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是，这你也信。” …… 如果苏纯听到他的言语，肯定大呼高人呐。传出这股阴风之人自然是苏纯指使的，如此免费宣传的机会，如此爆炸性的话题，他怎能不把握住。说不定就能借此让潇湘院飞黄腾达。 可是力道使得太猛，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的事情，还能是秘密吗？万一到时听道的人越来越多，控制不好可就是灾难。 苏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千万不要把小命赔进去啊。 …… 今晚，潇湘院门口，张灯结彩，来此凑热闹的人络绎不绝，苏纯眼见人太多了，不好掌控，立马开始让护卫队的人收门票，十灵石十灵石的往上加，最好这些人都别进来。 看热闹的而已，出钱就是傻子了，这下阻绝了大部分人，如此围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开眼的家伙就想闹事，彼此冲突越来越大，火药味十足。 就在这时，呼啦啦一条道硬生生在数百围观的众人中被打开，当头的是黑白双煞，那气场、那风范、那元婴境界的威压，立马就震慑众宵小。这还没完，后面还有八个跟他俩同等境界的家伙，蒙着黑袍子不见人，但那境界摆在那，气势十分之骇人。 这下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烟消云散，没人敢再捣乱。随着黑白双煞几人的离开，围观之人哗啦啦都抢着买票进来，好家伙连元婴上人都出现了，似乎谣言非虚啊，不管那谣言是真是假，随大流看热闹呗。 …… 潇湘院，珍馐阁。 整整四层楼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和妖，就连坐道里都满了人，有的地方根本都挤不下了，还要往里推搡。彼此火气十足，小规模的冲突时不时就发生两起。 这里乱哄哄的好不热闹，有的互相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在不停跟人吹牛嗝屁说昨晚发生的事要多玄乎有多玄乎，仿佛亲眼见到一般。有的只顾吃肉喝酒，不管其他，反正待会自有分晓。 这才没多久，那潇湘院的存货就快被扫荡完了，这下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服务的仆役根本忙不过来，恨不得化出无数分身，可惜这是元婴上人才有的能力，他们还没那本事。 第一层众人，就相对文雅了许多，而且人数还挺少，不是别人不想来这里占据最有力的位置，而是他们不敢，也没有资格。你看看前面这几桌磕瓜子、喝酒、吃美味珍馐、聊天忆往事的老家伙，清一色的元婴上人。其他人在他们面前，屁都不是。 那些金丹境的老祖都得往后排队，进来时要装孙子老老实实请安问好，得到这些人不痛不痒的回应后，才敢坐到后面的位子上。有些不愿意找不痛快的老祖，都偷溜到二层上去。那些筑基境界的人欲哭无泪，与其在这装孙子还不如到第三层当大爷。于是人数最多，地位最苦逼的凝气境的家伙们在第四层挤的一脑门子汗，满肚子火气，却丁点不敢发泄。 …… 没过多久，一身富家翁打扮的福伯就出来了，先是向前面的众位元婴上人问好，而后笑眯眯道：“感谢众位来我们潇湘院捧场，我保证来的各位定会心满意足，满载而归，好了，废话不多说，有请我们的大师苏纯上场。” 瞬间整个珍馐阁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极为紧张的气氛，大家都想一睹那传说中讲道仙人的风采。 就在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家伙，施施然走上了一层大厅正中间摆的桌子旁。 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白色裘衣，手摇折扇，谈笑间、温文尔雅、君子如玉。那眼眸晶晶闪亮，显得极为跳脱，但又带着孩子般的纯净天真。那脸蛋初看普普通通，可越细看越觉得那样貌已经俊美的近妖了。 这里的人才不管你好不好看，他们只看见一个仿佛一碰就能碎的小娃娃，站在了那讲道仙人才能待的地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是在耍我们玩吗？ 这珍馐阁内当即就暴起一片哗然，沸反盈天，那分贝之高已经到了刺耳的地步。人们都不干了，你们这潇湘院这是要逆天啊。 苏纯不疾不徐，一啪惊堂木，哗啦啦众人转头，唰唰唰看了过来，那眼神锐利如刀，好像想把苏纯里里外外解刨了看看是个什么德行。 苏纯当然紧张，他是凡人即心虚也怕死，后背都已经湿了一大片。但怯场怵头什么的，想后悔也晚了，索性豁出去呗。这点场面都对付不了，还何谈迎娶好几个白富美。 “上回讲到，石猴孙悟空拜了那菩提老祖为师，咱们接着往下讲…… 一日，祖师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真个是——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刚开始众人没的细听，只是觉得这小子还挺能忽悠的，都想着看他如何圆场，待会看他讲完下不来台怎么办。 慢慢听着听着觉得挺引人入胜的，好像说的挺有那么点道理，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哎呀，那句话何解啊，说慢点啊，我还没明白过来。 他们有的苦苦思索其中含义，有的一直皱着眉头百般不解，有的一直喃喃此语说不通啊。各个急得捶胸顿足抓耳挠腮，恨不得多长几个脑袋。 这下众人才觉得是真遇见高人了，这搞不好真可能是仙人游戏人间，他们真可能得了天大的机缘。 就在这时，轰隆隆，天翻地覆的响动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安宁，众人均惊疑不定看向来源处，原来是第一层第一桌的白煞。此时他大喊大叫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大师果然高人，在下佩服之极。” 说完，无数的枝桠从他身上弥漫而出，瞬间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原来竟是个树妖，这白煞不如哥哥黑煞，修炼不到家，露出了树妖的本体。但是他乃是元婴上人，本事摆在那，自然能获得众人尊敬，也就没有不开眼的想要斩妖除魔。 他一个瞬移便离开此地来到潇湘院外，周围方圆百里的灵气尽数凝结在此，天象一步步显露出来。 珍馐阁内，这下众人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望向苏纯的目光满是炙热。传言已经坐实，真的有高人在潇湘院讲道，也真的有人一朝悟道，突破境界，而且还是化形妖族，元婴上人。这真的不是冷笑话，也真的不是在做梦。 大家对苏纯大师已经是崇拜的五体投地，惊为天人，不，众人那炙热的目光仿佛要烧灼了苏纯，对他的敬仰已经上升到惊为神人的地步。这档次提升的简直如坐火箭。 有人心里阴暗幸灾乐祸，想到那些没来的家伙吃大亏了，这下到底谁是傻蛋啊。有人讲义气恨不得奔走相告呼朋引伴来此。有的人想着恩爱妻子如花美眷，心里呐喊，夫人，快来看仙人啊，快来听《天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