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访客
运维创投总部。 宽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方建平站在窗台前，听完孙鹏的汇报满意的道：“很好，下一步就要求天擎公司提供开源数据，对方肯定不会答应，那就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 “明白！”孙鹏点头应了一声便默默的出去，方建平转过身来回到办公桌内坐下，默默地一阵冷笑。 “资本的力量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也基本是万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哼，跟我斗？” 作为一家创投基金，其实数千亿的资产都是来自许多的委托人，简单说其中80%的财富都不是他所有，但对于富豪而言，钱是谁的不重要，能支配这些钱才是最重要的，就好比银行里的钱那都是储户的，但银行能够对这些钱进行资本运作。 对待财富的观念上，普通大众们比较在意的是拥有权，而这些人更在意配置权。 …… 接下来的几天，顾成对天擎公司比以往更上心了，为此不得不从之前定下每天工作3小时转而更加勤奋，每个工作日工作四个半小时。 而这几天，事情果然按照顾成之前的预测一一应验了，李栗事件的负面影响在用户消费者的圈子传播的异常快，还传言天擎科技能够通过远程智能控制程序对机械义肢或外骨骼进行制控，配上李栗事件让许多消费者感到恐慌，接着便是大面积的退货，短短的三天之内就已经退货多达6892套，这里的价值便是两亿。 天擎公司方面也按照顾成的要求，但凡消费者的合理退货诉求，都无条件给予退款。 而到了“李栗事件之后”的第五天，对方果然派人前来要求天擎公司对外骨骼制控系统提供开源数据以方便调查。 对于这样的要求，断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天擎公司方面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很明确，开源拒绝，要么就把所谓的问题产品交给本公司来监测，要么就自己破解。 这件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而退货依旧没有停止，公司的账户资金即将见底。 对方在等，因为时间拖的越久天擎公司的资金危机便会逐渐显露，但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顾成同样也在等，等采取足够的证据，拖的时间越久，也是在创造证据。 大家都不是善茬。 到了第七天，也就是今天，顾成觉得差不多了，该是出来力挽狂澜绝地反杀的时候了。 但就在今天上午，顾成决定要把采集的证据交给警方的时候，公司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访客。 …… 办公室里。 一男一女站在了顾成的办公桌面前，男子赫然便是陈墨，而女子一身便装，一头偏分黝黑发亮的短发，整个人的气质带着一股干练，除此之外这股子气质也有一种莫名的神秘感。 “顾先生，我叫何素。” 顾成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妹纸，不过他那略带轻薄的目光却是让旁边的陈墨逐渐蹙眉，尤其是知道他的“优良作风”的情况下。 “在我的记忆力似乎没有与你这么一位美女交往过，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其实也不介意的。”顾成注视着眼前的美女如是说道，沉默觉得他的目光是略带轻薄，不过顾成本身不这么认为。 明明就是欣赏的眼神嘛，长的丑看都懒得看一眼还轻薄… “顾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后悔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的话音刚落，何素本人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身边的陈墨骤然一顿呵斥，带着不善的眼神凝视着顾成。后者两腿翘着搭在办公桌上，背靠着老板椅淡淡的说道：“那么，不知二位莅临我司有何贵干？我很忙的。” “你……” 何素偏头用双目的余光回视了一眼，罢手示意，陈墨这才把不满的情绪收敛了起来不再多言。 再次把目光投向顾成，何素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笑意：“自我介绍一下，我为国安部工作，是主管情报分析通报的第五局、反间谍情报的第七局、反间谍侦察的第八局、情报资料中心管理的第十一局、技侦科技的第十三局、技术侦察的第十四局、综合情报分析的第十五局以及主管企业、事业单位反恐第十七局的特别联络人。” 说完，何素从她身上取出了一个小文本身份证件递给了顾成，后者打开一看，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位美女又回头扫视证件，瞄了一眼便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么多头衔说出来的确挺唬人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顾成心里也在狐疑，怎么国安部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这下顾成老实的把腿从办公桌上放下了，正襟危坐的望着眼前的这位英姿飒爽的美女，过了会儿单手一摊的说道：“好吧，何局长，我最近犯了点事恐怕瞒不过国安部，我承认，但那也上升不到刑事案件，而且已经尘埃落定，我都被世通踢出局而且罚到破产，再说了即便如此那也用不着国安部的人亲自上门吧。” 何素没有回答他，而是回头看向随行而来的陈墨，道：“你先在门外候着。” 陈墨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是。”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眼下就只剩两人了。 何素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顾成身上，后者亦是望着她，双方相视片刻顾成眉头轻挑了下啧啧称奇的说道：“果然，好看的都上交给国家了啊。” 何素无视他的对话，不苟言笑的抿着嘴但双眸始终凝视着他，这时只见得她左脚精准的勾住了旁边一张凳子的横杠，长腿躬曲一收缩灵巧的把凳子拉过来，然后在顾成面前坐下，期间她的视线与之对视始终未曾离开。 双方中间是办公桌面上放着何素的小本身份证件，她伸手拿了回来凝望着顾成终于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调戏国家公职人员，这一条我就可以把你办了。” 顾成轻咳了下，旋即淡定的说道：“老实说，你这证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天晓得你们是不是骗子？” 何素无视他的话，带着陈述的语气说道：“我手里有一份十四局的最新情报，是关于一周前发生的一件网络离奇事件，大半个长三角发达地区的服务器、大数据中心和联网的超算，包括普通的个人电脑的算力资源都在同一时间节点被大量占用。” 一听这话顾成表面稳的一批，内心一慌，这下终于相信这美女的多半真的是国安部的人了。 不过顾成很疑惑，他万分坚信自己绝无可能被追源到，想到这里心中淡定下来，但何素忽然说道：“经过我的分析，始作俑者就是你……顾成顾先生。” “？？？” 顾成不动声色，淡淡的道：“何局长，你也太高看得起我了。” 简单的说这么一句话后，表面稳如泰山实则做贼心虚的顾成主动的移开了目光不再与之对视，何素不苟言笑的表情忽然嘴角轻扬，鲜有的露出了笑容：“别紧张顾先生，应该说我还是低估了你在计算机方面的能力，我怀疑是你干的，但我没找到证据。” 正准备点支烟压压惊的顾成旋即停了下来，凝望着何素一脸郑重其事的道：“别以为你干特工一行我就不敢告你诽谤，凡事都得讲个证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美女，当然饭也不能乱吃。对吧，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 何素露出美丽的笑容望着顾成立马接道：“哦？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事情确是你干的，而我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顾成：“……” 末了，顾成仰望天花板摆着一副苦笑而喟然长叹道：“我发现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我还发现跟女人讲道理，道理讲赢了，人丢了，道理讲输了，更丢人，所以我还是选择沉默吧。” 说完顾成顿时看向何素：“不，我凭什么保持沉默？所以你走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何素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片刻，顾成忍不住又道：“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互不相识，你凭什么怀疑认定那是我干的？” “女人的直觉！”何素淡定的说道，旋即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踱步而走，并且很不客气的自己拿了个一次性杯到饮水机那儿倒杯水喝，继而接着说道：“天擎公司旗下的外骨骼安全软件系统异乎寻常的优秀，有关部门旗下最顶尖的计算机工程师通过你们的实体店购买了一套回去，耗时十余天试图破解最外围的安全系统，竟然都束手无策，而通过对外骨骼硬件的卸载我们发现都是能够轻而易举买到的配件，这说明外骨骼的软件技术已经领先世界不止一两个代次，甚至四代以上。” 说着，何素再次看向了顾成，补充道：“你硬是通过软件层面将外骨骼的技术提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说明你在这方面的技术包括计算机技术已经领先全世界。” 顾成笑哈哈的说道：“费解了老半天，原来是特地过来夸耀我的，过奖过奖。所以，你是想来请我到国安部去工作？抱歉，我没兴趣，而且你们也开不出我想要的工资。” 何素微微一笑，把杯子放在他的办公桌面上，在原先的凳子上坐下，望着顾成说道：“你恶意入侵长三角地区的网络并偷偷占用大量计算机资源的事情我们先不提，今天我来此登门拜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另外两件更重要的事情。” 顾成不满的罢手：“另外两件事情甭管重要与否先等一下，这件事情不能这样下结论，哎，何大局长，合着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你们扣上恶意入侵网络暂用计算机资源的名头了？我跟你讲，你们这是在玩莫须有，疑罪从有。” 然鹅，何素直接无视这让顾成很是蛋疼，她选择跳过直言说道：“第一件事情，军方对你公司的外骨骼技术很感兴趣，第二件事情，关于‘李栗事件’国安部早已暗中介入并将之查得个水落石出，你的公司很快就能解除危机。” 嗯？ 顾成骤然一凝，注视着何素惊讶道：“你们已经查出来了？” “已经？” 何素忽然耐人寻味的一笑，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的心灵看穿了一般。 一个“已经”也是可以解读出很多信息的，比如顾成也在查，所以才会说这个词，那么以此作进一步推理又能得出其它诸多信息，比如怎么查的，比如通过黑入网络等方式所以长三角的网络才会出现被人大规模暂用的事情发生… 顾成反应过来心中大虚，这位来自国安部的特工妹纸是个带刺儿的主，不是个善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