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表明心意
“孙厚朴去河北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吗,刚开始不是说才去三个月的,现在都几个月了,是不是碰到新欢了,把你给忘记了。” 梁川提谁不好,偏偏去说这个有钱大少爷。郑若萦把脸一沉,恶狠狠地看着梁川:“你就这么希望我嫁给那个人吗?” 梁川顾着吃菜,道:“嫁给他不好吗?家里有钱,人长得又俊朗,配你不亏吧。” 郑若萦大好的心情被他破掉殆尽,坐在客桌上眼睛悄摸地就流了下来,筷子也没动,只是两个直直地看着梁川。 这个人为什么心这么狠,他有娘子就算了,自己也不奢望能再嫁给他为妻了,只是为什么他都不明白,这么想自己嫁给他人做妇呢,自己如果嫁给他人,这辈子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梁川见桌子筷子一动不动,瞟了一眼郑若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流起眼泪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地,等下别人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了。 “你哭什么啊?” “我恨你!” “你恨我干嘛?赶紧擦擦,再哭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郑若萦这才抽出锦帕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下午还要干很多事,多吃一点,等下喊饿可是没地方吃饭了。” 郑若萦知道这个‘坏人’一点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甚至在他看来,男人能干的事女人也能干,仿佛天经地义一样,要让他可怜自己肢子饿或者是脚累腿疼的,那是痴心妄想。 一个下午,梁川领着郑若萦在街上溜哒着,看见谁家有卖牛的就上去问两句,牛好坏一看皮毛,油光滑亮的肯定是好牛。跟人一样,人生病了皮肤就会粗糙无光泽,牛病了那皮毛也会杂乱干涩。还有一个就是看牛的牙齿还有牛蹄,好牛这些部位都会长得十分地壮实。 这些知识原来他们课堂上老师也偶尔有提到过,只是梁川的那个年代都流行机械化了,除了少数偏远的地方,养牛的也少,用到牛的就更少了。 郑若萦两个人牵着两头牛往家里赶,梁川牵牛那小意思,郑若萦哪里会牵牛啊,牛尾巴往她脸上一甩,差点吓不死她,尖叫一声,扔下牛绳自己就跑了。看得在旁边的梁川开怀大笑,路人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衣着光鲜亮丽,也跟着人家牵着牛绳,纷纷驻足观看,看到这一幕也是乐不可支。 无奈梁川只能花几钱,请了一个老汉,让他帮忙把牛牵回去,老汉拿了梁川钱,都要笑开花了,牵个牛也能赚钱!高兴之余一个人牵了四头牛,别说这老把式还有两把刷子的,四头牛在他的牵引之下,鞭子一甩指哪走哪,跟在两个人的屁股后面,缓缓地朝着何麓走去。 “其实牛非常地温驯,比马好多了,牛环一扯你让它往东它就往东,让它往西它就往西,你说听不听话!” 梁川还煞有介事跟郑若萦介绍起了这牵牛的技术要领。 郑若萦羞得满脸通红,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要是能给你鼻子也上个鼻环就好了!看你还欺负我!看你还不听话!” 老汉看着小两口拌嘴,在后面咧开嘴笑了。 梁川回头看了一眼老汉说道:“老汉你别误会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牵牛老汉笑道:“你们说你们的,小老儿耳背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年轻人要珍惜呀,像我们老了有些事就只能藏心里了!” 回到家,梁川让招弟去通知何麓的四个伍长过来。何大力他们一过来,看着梁川牵着的四头牛,都有点奇怪,队长不是打算去清源赚大钱了吗,怎么还买牛了,难道想通了,打算在何麓当个大财主了吗。 “现在没有打仗了,你们估计一个个手头都没有事干,还得帮家里干活,这样我买了几头牛,你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帮我把牛养好,这四头牛可是书院的,以后要耕书院的地。先给你们养着,你们各自队员有需要的用耕牛的也可以借过去用。” 梁川把牛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们有没有问题,原来何麓是有五个队的,可是后来有死有伤,队伍整编了一下,就剩下四个了。 队员们当然没有问题,他们高兴得不行,有头牛各自队员们家里种地就方便多了。 “队长我们这牛要养到什么时候?” 何大力问道,这小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是内心火热着呢,说话专挑关键地讲。 “先养着吧,我自己到时候也需要用牛,需要的时候会跟你们说。你们这牛千万别弄丢了啊,还有牛生病什么的需要用钱就来找我,别把牛给我养死了知道不?” 这耕牛的价格可不便宜,一头七到八贯不等,普通的农民家庭哪里买得起。倒不是梁川舍不得这些钱,只是现在牛好买,过一段时间牛死了,那时候已经是农忙了,钱再多也买不到牛啊。 “队长你放心啦,这牛分给队员们,队员们可是拿它当祖宗供着啊,自己饿着也不敢让这祖宗饿着啊,更别提生病什么的了,咱村里才几头牛,保正那头老牛看得跟性命一样,我们年纪小不代我们不懂嘛!”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如果要用牛时间要商量好安排好,队员听从伍长的安排,伍长也不能藏私,知不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因为这牛伤了和气,我饶不了你们!” 梁川想起了以前人民公社时期公社之间这些耕牛农具都是集体的,许多公社队员就会因为耕牛和农具的使用权而产生矛盾,谁先谁后讲不清楚还会大打出手,这样可就不好了。 “咱们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没必要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而闹得不开心,要服从大局,更要互相礼让知道不。” 梁川苦口婆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没那么小心眼。” 一个队伍里的队员当初都是自己选的,要么是要好的朋友要么是宗族的亲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应该还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要是出问题了,记得咱们的队规吗,我只能依军法处置了。” 梁川最后祭出了大杀器,不要要求严一点,都觉得梁川这个人好说话。 四个伍长美滋滋地将牛牵了回去,有牛有水车,现在干农活早就不比以前了,日子还能这样过,放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梁川转头看了看郑若萦,这姑娘今天跟自己走了一天了,现在正坐在大门边上锤自己的腿肚子呢。 梁川走过去,抬起她的小腿,手轻轻地替她揉捏着,这个动作跨越了男女之间那种纯纯的友谊,惊得郑若萦心中的小鹿差点撞破胸膛,激荡的热血直冲大脑,眼前一阵朦胧,呼吸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怎么能这么。。。男女可授受不亲啊。。 “你一个大小姐何必呢,好好的花轿不坐,大马不骑,跟我一个粗人只会吃苦,走一天腿吃不消了吧。” 梁川的手粗得像冬天的桑树皮,宽大而温暖,轻轻地揉捏着却让人感觉分外地安心而舒服。他的话里温和而平静,甚至没有一丝丝地起伏,反而是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不占自己的便宜,否则自己早就挣脱了,郑若萦这样告诉着自己。 “我愿意。” 郑若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梁川不明所以。梁川抬着看了看郑若萦,她的脸就像霜降时熟透了的柿子一般,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你发什么神经?” 梁川替她捏了一会,缓缓地放下她的玉足说道:“赶紧回家去吃饭吧,出来也一天了,这几天你可以不过来了,等我把糖绞还有连环锅做好,灶台砌好,到时候你就可以再来观摩了。” 梁川叫来何保正,把这个姑娘送走,这会再让她走回去凤山他可不放心。可怜的小姑娘在车上一步三回头,那眼神里有写不完的不舍,看得梁川心里怪怪地,难道这个姑娘喜欢上自己了吗? 梁川脑海里想了一想这个问题,突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事要是真的话。。 真啊,难怪这女人一直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自己把她当哥们,结果她想打自己的主意。这事要是真的,那她老爹不拆了自己才怪啊。。。 郑益谦那人心气极高,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嫁的人身份绝不能比他们郑家低,梁川是什么人?充其量就是有一口饱饭吃的泥腿子,就这样的家世想打他女儿的主意,是不是恨不能气死他? 梁川自己也觉得不妥,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啊。。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艺娘不知道在哪里。梁川在家里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艺娘去哪里了?” 梁川问向李二花,这个姑娘不会骗人,有一说一,问她不会有错。 “哦,她去后山烧炭了。” 烧炭?梁川这才想起来,冬天又快来了,自己都忘了这个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