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颜面尽失
其实,细究姜铭的话,就可以看出,姜铭的骨子里头,是一个多么漠然的人。 不就是在隐晦的暗示姜籽葵从,且不论姜籽葵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都可以说明,姜铭对姜籽葵立场的不坚定。 倘若真的坚定不移,怎会带着这么些人,来竹澜居上演这么出戏? 戏未展开,姜籽葵便有所预知的厌烦。 人情世故,弯弯绕绕,明白人看得通透,局中人却是一腔孤勇地转着圈,非得义无反顾的撞南墙。 非撞个头破血流才心甘情愿。 既然有人布荧幕,有人“弹曲唱戏”,姜籽葵总不能拂了人家的意,总得陪着他们,把戏演完才是。 姜铭听到姜籽葵的话,心里已有几分盘算,语重心长的说着:“近段时日,城内不安定,若是不多加以防范,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姜籽葵不动声色地在内心冷哼了声。 她的眸色沉了沉,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淡定自若:“那以爹爹的意思,是打算?” 不知是原主心态作祟,还是为何,姜籽葵只觉得心上仿佛吹过了一股秋风,凉飕飕的。 明摆着,姜铭是要给这件事情一个交代。 不论动机和目的如何,姜铭都没有站在姜籽葵的立场和角度上考虑过。 绕是个不傻的人,也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所里有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姜铭开始美名其曰地说道:“葵儿,你也知道,爹爹自然是一番好意,我都是为了你着想的。 “所以啊,为了避免什么歹人,爹爹特意叫人来巡查你的屋子。” 姜铭见姜籽葵的脸上出现几分疑虑的神色,以一招移花接木,补充地说道:“葵儿,爹爹想你应该是明白的,府里的侍从皆不是吃素的,未雨绸缪最怕的就是防不胜防。 “你别在心里过意不去。” 姜籽葵应道:“爹爹,我懂。” 什么加以修饰的“美言”,细细琢磨下,只会看到其丑陋的内里和本质。 姜铭之所以要叫人来竹澜居,或许有听信谗言的份,但更多的是,姜铭不想在姜籽葵身上出什么岔子。 大抵是不够信任的锅。 姜铭是怕若是真的在姜籽葵的居所里发现什么男子的踪影,坏了姜府的名声,故而先下手为强的一探究竟。 实属“妙哉”。 姜铭不磨叽什么,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仆从去搜。 几个仆从一拥而上地分别进入了竹澜居的三个屋子。 其中,那间空着的木屋上着锁,仆从打不开,请示姜铭。 “姜公,那间屋子上了门锁,打不开。” 姜铭则看向姜籽葵:“嗯?” “那间屋子的锁上了也有些年头,钥匙也早已经被人不知丢哪去了。”姜籽葵的语气越发冷淡。 这番出自姜铭之口“好心好意”的巡查,真不知是巡查,还是掀窝。 姜铭不想让姜籽葵过分为难,虽然他不信姜籽葵会做出什么出阁之举。 但姜铭知道,他要是不来竹澜居证明姜籽葵的清白,那姜裕怕是会一直闹腾。 既然是为了堵住众口悠悠,姜铭不想太过计较,便对那仆从说道:“不用管那间屋子。” “嗯,好。” 那仆从投入到新的巡查中。 而另外几个巡查竹澜居的仆从,可得意了。 他们以为,姜铭能任由姜裕所说的,来竹澜居搜寻,不就是姜籽葵不得姜铭的心吗? 要是姜铭真的宠姜籽葵,怎又会任由姜裕肆无忌惮,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几个仆从搜过了铃铛的屋子,一无所获后,又把目光锁定了姜籽葵所在的正屋。 在几个仆从什么也没发现时,姜裕都快被气死了,气急败坏地发抖了好几下。 他就不信了。 一两个时辰以前,那男子还在出入竹澜居,会那么快就离去! 况且,他在府上的眼线,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男子的踪影,不在竹澜居的话,还能上天了不成? 但要事此行没有什么明确的收获,姜铭知道,不仅自己在姜铭心目中的地位会受到影响,自己和姜籽葵约莫着以后也都不会合得来了。 该死,是哪一步出了错。 还是,终归是他太过于按耐不住,冲动鲁莽了? 不行,这几个奴才说不定是没长眼的废物东西,得他亲自把关才是。 姜铭敛下眼中的算计,他特意端正了态度,到正屋前,看几个仆从巡查的情况。 竹澜居里,唯一具有嫌疑的,只剩下这间正屋里。 奈何几个仆从把正屋里里外外地搜查了好几遍,毛线都没看到一个。 姜裕看到几个仆从脸上的难色,面色更加阴沉。 此行来竹澜居,要事没发现什么,不但会令姜裕颜面大失,还会让姜裕多了刻意针对姜籽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几个仆从再找下去就不对付了,便垮着脸,跟怂包装似的站成一排,禀告姜铭:“报告姜公,大小姐的居所尚且是安全的。” 说白了就是,这竹澜居里头,并没有姜裕所说的什么“可疑人物的神秘男子”。 这下,姜裕丢脸丢大发了,脸都没出搁。 可姜裕也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人,怎会轻易乱了阵脚。 这种时候,自然是得拉一个替罪羔羊,他把聚焦点转移到尔容身上,斥责道:“府上怎会养了你这等乐于滋生事端的废物,竟敢往大小姐身上泼脏水,你意欲何为?” 尔容只觉脑袋像被轰炸了般,嗡嗡作响。 那些个仆从什么也没发现时,她很懵,料想姜裕一定会拉一个垫背后,不止是懵了,更多的是害怕。 可那水晶球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竹澜居确实有男子出入,怎会凭空的人间蒸发呢? 灵力监测鸟还能出错不成? 反正被姜裕怼上,再怎么说也是死路一条,尔容毅然决然,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打着包票,坚定的说道:“我真的在大小姐的居所看到过一个男子!” 姜裕不会再轻信尔容了。 就是因为这个丫头,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栽倒在姜铭的面前,还让那废物看了笑话。 再放任这丫头信口雌黄下去,怕是会给他折腾出好几个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