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落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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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 会议大厅中，弥漫着一股十分沉重的气氛。 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集合了起来。 甚至包括了小丑女和断了一只手的冰霜杀手凯特琳。 只不过，二人是被五花大绑着的。 此刻的会议大厅显得有些昏暗，蜂窝状的天花板网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白炽光，那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强力磁场干扰，尽管瞭望塔已经及时开启了能量保护屏障，但外部系统似乎还是受到了某些BUG的故障导致损毁，导致瞭望塔失去了多项探测功能。 在会议圆桌的边缘，剩下的人或站着，或坐在沙发椅上，突然，主控台前传来了一声滴的长鸣警报，这一声响似乎惊醒了他们，绿箭侠奥利弗奎恩头一个站了起来，猛地冲到了主控台前，看着主系统自动弹出来的监测视频画面。 “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面有信号了？” 年轻的罗宾一并冲了过来。 “好像恢复了一些模糊的网络线路...不行，干扰太强了，信号又丢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利弗也无法解释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他们原本正在监控地面还有正义联盟的信号网络，但突然间就先失去了正义联盟成员们的网络讯号，在他们还在紧张排查原因的时候，跟着没多久，那个巨大的怪物便被瞭望塔所捕捉到，正当震惊的绿箭侠他们准备进行进一步探测的时候，瞭望塔便突然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撞击。 那好像是某种大范围的磁暴，是从地球上扩散到近地轨道，再排斥到太空中来的，尽管这股力量很快就随着冲击的散去而消失了，但被冲击波排斥到的瞭望塔却出现了大约两分钟的失灵状态，应急系统重启后，虽然恢复了供电还有整体设备，但却和地面就此完全失去了联系。 就连周边的卫星和空间站都失去了联络。 而鹰侠和奥利弗正在焦头烂额的想要恢复通讯的时候，却突然从下一层休息安置区传来的警报。 原来，是被关在实验监狱里的小丑女哈莉和冰霜杀手凯特琳趁着刚才的全系统失灵，偷偷跑了出来。 但她们身上都装有超能力抑制装置，小丑女还好说，凯特琳身上则是左右手腕各套了两个，由于她们自己无法卸下来，所以被罗宾等人发现后，一番缠斗又重新给绑了起来。 罗宾和猫女赛琳娜二人用警报通知了奥利弗和鹰侠，几人一合计，便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大厅之中。也好方便照应。 “要不我下去看看情况吧。” 鹰侠这时候提议道。 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地球的时候，他总感觉地球上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变化，仔细去看，不知道是不是磁暴的影响，甚至连大气层中的云层分布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联想到他们在失去通讯前所观测到的最后一幕，那些世界各地的怪兽全都变成了诡异的红色能量球体，朝着伦敦地区，也就是那尊超巨型怪物的方向飞去，鹰侠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这一次的事故，要远超正义联盟前几次所面对过的事情，他心里没了底，如果正联出了什么意外，人类文明恐怕顷刻间便要轰然倒塌。 “可正义联盟并没有给我们发信号，现在这么下去，太危险了吧？” 说话的，是钢骨的父亲塞拉斯·斯通。 此刻瞭望塔能够恢复到比较正常的状态，也是多亏了有他这么一位资深科学家存在。 “刚才那股磁爆绝对不正常，地球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巨大磁暴，竟然能够影响到这里，影响到瞭望塔的运转...” 他的眼神中忧虑与不解并存，说实话，连他都想要下去探察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股磁力风暴，但正义联盟在出征前对他们所有人说过，必须要等他们的指令再做行动。 “我们不能在这么光等下去了，通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万一正义联盟他们有危险呢？我们必须要支援他们！” 年轻的罗兵在原地走过来走过去，能够看到他咬着牙齿，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这一步，但他担忧正义联盟的危机，担忧欧洲地区，甚至整个北美，世界，担忧哥谭此刻会变得如何，他甚至有些不敢在接着往下想去了。 “呵呵...支援，就凭你们这些家伙能做什么？你们都完蛋了，正义联盟也完蛋了，他们是斗不过那个怪物的。” 冷冷一笑，酷寒的女声带着一丝嘲弄，众人向着声源望去，是被捆在地上坐着的凯特琳斯诺。 她现在似乎显得十分冷静，既没有癫狂，也没有叫嚣什么，但越是这样的语气，却能让人心生恼火。 “闭嘴，你这个碧池！”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了过来，是猫女赛琳娜，她半弯着腰，上前一把揪住捆在凯特琳身上的绳索，将她拉到了自己近前，两位风格截然不同的美女就这么近距离的互相瞪着，赛琳娜的眼神显得十分可怕。 “这里没人想听你废话，懂吗？” “呵呵...你也不过只是个罪犯，一个小偷，怎么着，你以为你抱上了蝙蝠侠的大腿，就能在这里冒充正义联盟了？” 脸上被扇出来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凯特琳啐了一声，同样回报以冷冷的表情看着赛琳娜。 “真是恶...”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赛琳娜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一卷胶带封住了嘴。 要是以前，赛琳娜不介意和她多饶几句口舌，但现在，她也是真的没那个心情。 “呃....” 这时候，一边围观的小丑女看着两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想嘴巴被封起来？” 赛琳娜瞥了她一眼。 “不不不，哈莉很乖的，哈莉就不用封嘴巴了。” 同样被捆着坐在地上的小丑女嘻嘻一笑，识趣的闭上了嘴，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上下左右乱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我下去看看吧。” 鹰侠站在原地沉吟了半响，最终还是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本来就是预备成员，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走到主控台前，正准备打开超空间传送，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惊叫。 “怎么了？！” 他心中顿生警觉，猛地转过身望去，却突然愣住了。 在那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外，一个浑身包裹着星光一般气焰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外面的宇宙空间中，这幅面孔鹰侠自然也熟悉...那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环视了一圈窗内大厅的所有人，布鲁斯看向鹰侠，二人对上目光，他向着左边的方向看了看，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鹰侠下意识也跟着向左边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突然想起，就在大厅的隔壁有一个气压仓，那里是可以通向外面的。 顿时，他仿佛明白了。 “我这就放你进来！” 可他正要通过主控台进行操作，却被奥利弗一把拦住。 “你要做什么？” 他问。 “放布鲁斯进来啊。” “布鲁斯韦恩能够在宇宙空间里这样站着吗？” 奥利弗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 鹰侠有些后知后觉，他又朝着窗外的布鲁斯看了一眼，想到了，的确，这不是克拉克肯特，不是超人，布鲁斯韦恩，怎么可能像这样浑身笼罩着奇怪的气焰，而且还可以活生生的站在宇宙空间之中？ “但...” 鹰侠有些迟疑。 “难道你想说，莫非那个盖亚占据了布鲁斯韦恩？” 奥利弗没有说话。 “不可能的！” 果断的否定声，是赛琳娜开口的。 “如果外面站着的是那个什么盖亚，那个怪物，他会需要我们打开舱门让他进来吗？他现在就可以直接冲进来把我们全杀了！” “没错。赛琳娜说的有理，或许蝙蝠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特殊变化，我相信他。” 罗宾一直盯着突然出现的布鲁斯，看到对方向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更加糟糕了。” 鹰侠点了点头。 “不错。在这紧急时刻，我们必须信任联盟。” 他打开了气压舱的阀门，将链接通道切换成监测模式，大屏幕上切换过主摄像画面，看到布鲁斯韦恩随即从落地窗前消失，他的动作很快，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被打开的舱门口，顺着一个多高的纯白色甬道走了进来。 随着他走进来后，舱门随之关闭，释放平衡气压，区域重力系统也随之重启，通过人体监控扫描，鹰侠吃惊的发现，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系统无法评估的状态，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凡人突变，成为一名超凡强者，这样的例子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都是常有接触的事情，甚至正义联盟中，有一半的成员都是这样诞生的。 可布鲁斯身上的变化，却又好像和其他人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差别。 会议大厅的门被打开，星光气焰收敛，一头苍苍白发的布鲁斯韦恩走了进来，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布鲁斯...” 赛琳娜上前一步，她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衣不蔽体的模样，布鲁斯韦恩赤裸着上身，只剩下了一条黑色的长裤，而且这一头莫名的白发，让赛琳娜忽然感觉心中有些发酸了起来。 赛琳娜忽然用力的抱住了他。或者说是搂住了布鲁斯。 背部被缓缓地拍了拍，布鲁斯享受了一下这份拥抱两秒过后，轻轻推开了赛琳娜。 二人就这么相顾而视。 “我还以为你不会活着回来了。” 赛琳娜用力抓着布鲁斯坚实的手臂，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掉了。 “但我现在仍然站在这里不是吗。” 布鲁斯仍然是她熟悉的，那副万年不变的口吻。 “布鲁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鹰侠和罗宾都快步走了过来。 “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呢？” “.........” 布鲁斯将目光转向了二人，又看了看面前抓着他手臂的赛琳娜，随后环视了一圈大厅中的所有人。这一次他看的很慢，似乎是要这里的所有人都记在心里一样。 甚至包括了小丑女和冰霜杀手。 只是区别不同的是，小丑女哈莉惊讶的看着他，而冰霜杀手凯特琳只能向他瞪着眼睛，挣扎着身体，被封住的嘴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布鲁斯...布鲁斯，克拉克在哪？还有钢骨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话啊。” 露易丝莱恩也冲了过来，他作为记者，明显感觉出了一丝异常的氛围，眼神中带着十分复杂的神采，就这么微仰着头，希冀的看着身材高大的他。 “留在这里。” 布鲁斯突然开口道。 “什么？” 围着他的众人微微一怔，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留在这里。” 布鲁斯又重复了一遍。 “我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众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赛琳娜突然感觉手中一空，布鲁斯的手臂被他抽了回去。 他就这么看多看了自己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过了身去，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离开了会议大厅。 ‘再见了...赛琳娜。’ 心中默默自语，布鲁斯浑身再度燃烧起星光般的银色气焰，他的眼神中也似乎盈出了无限的果决，握紧手掌，他原路折返回了通往气压舱的甬道。 通过面部识别系统，他打开了气压舱的的阀门，在寂静无声的漆黑宇宙中，他就这么看着脚下那颗湛蓝色的巨大星球，身躯微微向前，他的双脚飘离了瞭望塔。 随着气压舱门的自动关闭，布鲁斯微微张开下颌，他似乎是在无声的怒吼，脚下随之生出强大的推进动力，布满全身的星光气焰朝着四面八方激射爆开，他如同化作一道纯银色的彗星，燃烧着属于他的怒火，向着欧洲地区的陆地板块疾驰而去。 伦敦地区———— 一座比世界最高峰喜马拉雅还要更加高大的山岳巨人，正在缓缓仰起头来，他那如同燃烧流淌着岩浆的双目，望向了似乎近在咫尺的天空... 在那高空之上，大气被染成了一片赤红和银色相融汇的奇异色彩，一道‘陨石’如同天神降临，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与压迫感，将整个大气扭曲成了漩涡状的画面，向着巨人冲来。 那股迫近的压力，就好像是有一颗太阳，正在向着大地撞来。 “呃啊啊啊啊！！！” 张开足以吞下一座楼房般的嘴巴，通天彻地的山岳巨人发出了沉闷无比的大吼，他挥舞起自己的左拳，搅动起了超越任何测量等级的狂暴风压，甚至将他手臂挥起的轨迹抽离成了真空地带，空气又猛然从四周灌了回去，像是爆炸一样，形成滚滚的冲击波浪，掀翻了巨人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地表上的物体。 森林与城镇被卷上了天空，无数的风沙，泥土，岩石，断木，建筑残骸，甚至还有生物的尸体在风暴之中旋转的被搅成了粉碎，随着一道照亮整个天际的白光...巨人的拳头，终于和银色彗星撞击在了一起。 —————— 似乎通过了时光的尽头，深夜的中心城中，显得有些静悄悄的。 突然，在街道深处的一条小巷中，凭空生出了一股奇怪的风浪，只见大气只见忽的扭曲出了一道漩涡般的虚空隧道，那隧道在一瞬间扩大到一人多高，随后一个穿着红色紧身制服的身影从其中跌落出来。 紧跟着虚空隧道便化作一道平行光消失不见。 而跌出来的身影，他似乎是收不住了惯力，一个趔趄摔在在地，在水泥地上连着翻滚了十几圈才停了下来，随后就这么趴在了地上停止了活动。 无人的巷中显得有些十分安静，也并没有人经过或者注意到这里发生的异常。 他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大约这么过了十几秒后，一道黄色的光芒突然带着闪电般的弧影，闪现出来站在了这。 这是一个同样身着紧身制服的男人，只是他穿着截然不同的褐黄色战衣，看上去也更加富有科技质感，他头上戴着略显狰狞的面罩，胸口赫然贴着有一道红色的闪电状印记，低着头看着昏迷在地上的人影，男人的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邪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