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多谢，多谢你们陪我，陪我这个老男人发疯。
蛮牛怪手中的弯月双刃，在形式上有些近似于“圆月弯刀”，它的前后都是弯月刃，握柄在中间处。 只是在这些肌肉怪物手中的弯月双刃，可丝毫没有魔刀丁鹏手中圆月弯刀那般邪魅霸气、妖异摄人。 就是最为纯粹暴力的刀具而已，可谓是丝毫的美感都没有。但有美感、没有美感，这根本就不重要。 当一头比其它牛怪要强壮一圈，周身黑雾萦绕，肌肉奋起的蛮牛怪挥舞着掌中大刀砍斩过来的时候，这纯粹暴力之刀就如同磁石一样牢牢吸扯住了石毅所有的注意力，长刀斜斩而来，距离石毅的脑袋就只有一尺远的距离！ 刀身上带着股炙热气息，它在冲杀过来的过程中已经与同队的其它人交过手，因此手中的大刀经过激烈得碰撞、交击后就好像铁烧红再被捶打一样，带着一股铁腥气……就好像是死亡的味道一样。 钢铁之盾呼得上移，这是肌体本能的记忆。 咔嚓，刺啦刺啦刺啦…… 亮红色的火星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疯狂得迸溅扩散，奋战至今石毅再硬刚一波突袭而来的蛮牛怪，在那巨大的力道对抗当中，他只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呻吟、都在惨嚎。 然而石毅此时此刻却是心中庆幸着，庆幸自己未曾偷懒，庆幸自己在坎哈特城堡，日复一日的主动去找老爵士寻求虐待，生命当中，没有任何一滴努力的汗水是白白流淌的。 若不是在那残酷的半月光阴当中，自己锻炼出盾术防御本能，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被眼前这头蛮牛怪一刀削首，那才是干净、利落、豪快。 “哈啊！哈啊！哈啊！” 防挡住一刀后，接连三番发力，石毅以手中盾斧连番打击面前强壮高大的蛮牛怪，降低其攻击势头。 当年看记录片时，还纳闷许多格斗家在动手的时候会发出怪叫声，现在切身轮到自己了才知道，原来在战斗中发出呼喝声，有利于受到震荡的内腑保持稳固，有利于激发体魄潜能，同时也有一定震慑敌人的效果。 三番发力三重连击，但是却依然挡不住那柄弯月大刀得又一次轮下，石毅与班纳尔选择的地点是石厅当中的角落，整个石厅并不是很平整，怪物的手艺吗，能精细到哪去。 此时此刻弓箭手班纳尔站的位置稍高，因此可以俯览战场射击任何一处他想要射击的位置，同时这处夹角地利也让魔物们无法一拥而上，石毅只需要同时应对两头至多三头牛怪，毕竟它们的块头/横截面都不小。 因为几乎要去全神应付正面的蛮牛怪，因此对于身旁两头牛怪的持斧猛斩石毅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闪避防御，这处石厅夹角虽然利于防守，但因为身后的班纳尔石毅也不可能大动作的腾挪。 利斧砍在皮甲上，皮甲本身是一重防御力、但更重要的却是一层淡薄光幕般的防御力量，若没有这一层神殿祝福防护力场，至少目前这个等级的石毅已经被乱刃分尸了，高级的职业者完全可以绕过神殿独自猎杀魔物，但低级的职业者却不行，尤其是需要近身肉搏的剑士职业者。 因为近身，因此容错率太低，若是没有神殿的祝福仪式，奇迹大陆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位剑士职业者。 在防护力场的庇护下，硬扛下几斧的砍杀，石毅虽然衣甲破碎鲜血流淌但却依然可以奋战坚持，甚至因为有横练硬气功的锤炼，痛楚并没有令他的战斗动作变形，石毅依然牢牢横挡着一头蛮牛怪与两头牛怪，它们后面的情形石毅看不到，但身后班纳尔的连箭射击根本就没有中断过，石厅当中全本像奶牛场一样“哞哞”得叫声也渐渐变得寡淡稀疏起来了。 （系统，加一点活力属性！） 眼前系统属性栏浮现，这一次并没有以手指辅助，石毅纯以意志力将自己一点自由属性点在活力选项上，阵阵暖流瞬间自原本就像灌铅一样四肢百骸漫散于周身。 “汪汪汪……吼！” 脚旁、耳边传来犬吠或者说凶恶咆哮声，这声音落到石毅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令他精神一振，但落到石厅当中那些牛怪身上，似乎效果就变得很奇妙了，许多牛怪似乎是被吓到了般，站在那里不动了，即便是它们的进化体蛮牛怪也显出明显得焦躁不安，战斗力大幅下降。 气机转换，此消彼长。 已经可以算是久经杀戮的石毅想都没有想，他几乎是本能得扑上去放手砍杀，蛮牛怪身旁两头牛怪似乎都处于“昏眩”状态，放任它们的老大与石毅单挑，而蛮牛怪本身也战斗力下降中，它的力量、速度、最重要的是那种蛮横凶暴感被硬压下去了。 石毅双持斧盾连消带打，最后见时机成熟就不再犹豫，他扩展肺部，脚步高垫，这令石毅整个人顿时间好像又长高了很多，他持斧的右手抡起，呼得一下带着一股劲风咆哮，恶狠狠地朝对方脑门追劈而下。 “噗，咔嚓、扑通。”斧头入肉，血雾喷散，尸体倒伏于地的声音接连响起了。 这头蛮牛怪倒下的时候，石毅刚好与双手持剑正冲杀过来的梅隆照了个对面，梅隆本来是想过来帮石毅的，却没想到还未赶到石毅就已经自己解决了麻烦。 而直到此时此刻，石毅才能看到面前满满一石厅铺地的尸体，腥风恶臭袭人。 “厉害，我第一次遇到蛮牛怪的时候，是五个人打一个，最后还是边跑边打，用弓弩远远射死掉的，那个时候我们的等级可并不比你低啊。”石毅身后的弓箭手班纳尔在这时候开口言道，语气激赏，在刚刚的战斗中班纳尔一丝一毫的干扰都未曾受过。 “休整，拾取物品。”梅隆四面扫视一眼，然后这样下令。 “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应该还没有，这个牛怪地窟当中魔物的总数量多得有点吓人，而且还有进化型……我怀疑地宫的最下面有一头黄金牛怪甚至黄金蛮牛怪，不是这样的话解释不了蛮牛怪的数量。” 听班纳尔说接下来很可能还有战斗，石毅开始给自己涂抹腥红魔药，当然，众人也皆是如此，在非人类聚居地要尽可能保持状态，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危险会从何处袭来。 在魔药的作用下，衣甲下的皮肤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甚至就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只是积累的疲惫感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体能上的损耗、精神上的消耗。 “石毅，接着。” 在休息的间隙，一边的穆萨德突然丢过来一柄斧头，石毅伸手接握过来： 手斧 掉落等级：4 极品等级：29 攻击力：4-9 攻击速度：30 这是明显比石毅手上短斧，要精良得多的一柄斧头，更加锋利甚至更加轻巧。 “刚刚一头蛮牛怪爆出来的，我手上已经有一柄了，这一柄就送你。” “多谢。”石毅也并没有同穆萨德多客气，大家都是背靠背搏命冲杀的弟兄，若是推拒反而会损伤情义。 “刚刚我好像听到这个小家伙叫唤，然后这群死牛就愣在原地了，怎么回事啊？”穆萨德这个时候走过来，他抱起石毅脚边的小幼龙石狗剩“吧唧吧唧”亲了两口，反倒是石狗剩非常得嫌弃他，它连支棱带扑腾得竭力反抗。 “牛怪虽然魔力等级更高，但它们本来就是被幼龙群猎食的，听到幼龙的叫声会恐惧很正常吧？石毅，一会你让这小家伙多叫两声，若是有效果我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坐在一旁尸堆里休息的梅隆这样言道，石毅则“嗯”了一声：（我TM就喜欢你这样脑补能力强的，都像队长你这样，得省下我多少大脑健康细胞啊。） “队长，我们还下去啊？撤吧，下面若是真有一头黄金牛怪，我们恐怕要死上几个人才能杀得掉它。”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使用双手武器战斗，因此伤势颇重的哈鲁在一旁这样言道，他，是不赞同继续向下的。 “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杀到这里了，还遇到一头黄金怪物，怎么可能放手不杀？”穆萨德皱眉言道，前面净干苦活累活了，现在眼看着就有大笔的收获，怎么可能愿意罢手？ “一头黄金怪物，杀掉它我们要死多少人？你当然是不怕，你躲在盾牌后面，我可是要往前面冲的。”哈鲁有些激动地言道，而穆萨德也没想到哈鲁突然动真火了，脸色被对方训得一片红胀色。 “够了，都不要吵了，反正我们五个人，一人拿个主意，哪边人多听哪边的。”梅隆虽然是队长，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可能强令哈鲁下去战斗，他只能这样言道。 “哈鲁不想下去了，穆萨德想继续下去，石毅你呢？”在这里，梅隆的问话其实是有一个技巧的，他特意先问等级最低/在队伍当中资历也最浅的石毅，这样无论石毅选哪一边，他都不会成为矛盾的交点，梅隆在这种时候连问话的顺序都有所注意，也真的可以说是心思缜密、沉稳老练了。 “我的资历太浅，还判断不出哪一边是最有利的，队长你选哪一边我就跟哪一边好了。”不懂的事，就交给最专业的人事去解决，因为人生在世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精通了解，若是专业上的事则更要听取前辈的意见，也许他的意见是对他最为有利的，但自己也总有一天会成为“前辈”。 当然，还有另一方面，石毅拥有系统自由属性点与腥红魔药的双重恢复力，内外作用双管齐下的情况下，他的实际恢复速度是快过其它职业者的，事实上石毅的状态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同时，系统中还有五点自由属性点存着，几乎就等于石毅拥有多出来的“半条命”，心里有底子，当然就会更敢于一搏些。 黄金怪物，也就是此种魔物中的王，实力与魔力蕴涵量当然是数倍甚至十数倍于同类普通怪物的，这些存在令职业冒险者即贪婪又恐惧，它们可以为职业者带来更强大的力量，财富、宝物，但同时也会带来杀戮与死亡。 黄金怪物，是比酒肉女人小队在雾毒森林当中遇到的精英黑巫王，更加少见的魔物BOSS。 石毅斩杀的那头黑暗堕落者，它就是一头变异魔物，虽然强大但归属于“头目”那一级别，而这处牛怪地窟中的黄金怪物，则属于“王者”那一级别的。两者差距之大，几乎有点难以比拟。 “队长，下面那个不知道是黄金牛怪还是黄金蛮牛怪啊！如果是一头黄金蛮牛怪的话，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我们可能全都会死在下面。”王者自然有王者的派头，除黄金幼龙外，绝大多数黄金怪物会在自己的巢穴当中由一个族群供养，它们懒惰而贪婪，除非魔力潮汐澎湃汹涌传来魔神的号令，否则这些黄金怪物是不肯轻易踏出自己的巢穴的。 这有点像华夏古代的皇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却天生贵胄、执掌天下权柄，当然，也受天下不祥。 “我是不同意现在就下去的，我们完全可以再历练一段时间，然后再下去，那样安然得手的可能性更大。”在酒肉女人小队班纳尔一直充当着副队长的角色，此时此刻他也言说出自己的建议，并不同意就这么下去莽一波。 “我们这次已经把外面的牛怪都清干净了，这次走了，等到下次再来时就没有我们的事了。”穆萨德上前一步，辩解言道。 “胖穆，你闭嘴，你已经被想象中的利益给冲昏头脑了。”班纳尔瞪视穆萨德一眼，他那鹰一般的凌厉眼神令穆萨德讷讷无言了。 班纳尔反对、哈鲁反对、穆萨德同意，石毅选择听队长梅隆的选择，因此，梅隆的选择就决定了队伍的走向，他在这时候有两票。 “黄金怪物……几年都遇不到一头，杀了它，一头就可以抵上几年的收益。班纳尔、哈鲁、穆萨德、石毅，我今天二十七岁了，才是一个十三级剑士，我想搏一搏，我拜托兄弟们了。”在思考良久之后，梅隆开口这样言说着。他一边言说，这名灰发的疤脸男子一边深深地向众人深鞠一躬。 职业剑士通常二十岁左右出来冒险，梅隆水平很不错，性格坚韧同时也基本功扎实，若没有雾毒森林那一次重伤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四五十级了，早就去更远的地方闯天下，而不是在勇士之城四周带着一群新人职业者历练修行。 别小看这几年的损失，多少精英职业者没有这几年的损失都冲不到一百八十级完成圣化，可以说梅隆若是不冒险、没有一些际遇，他的未来就已经很清晰了……等过了六十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退休，可能还会像坎哈特爵士一样娶一个比自己小四十多岁的村庄小姑娘，然后生几个孩子，期望孩子中有职业者资质的继承者。 这种人生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可能很不错，但对于梅隆这种野心勃勃自视非凡的人来说，就意味痛苦。 此时此刻，梅隆一个深深得鞠躬，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内心深藏的痛苦，功业，这是男人一生的追求，而对于职业者来说，一生的功业有着可以具现的清晰目标。 “你要疯你去疯，别拿我们的命去疯！”闻言，暴怒的哈鲁怒喝一句，然后他居然大步得离去了，而梅隆也并没有阻止他，他很淡然的看着在场的其它人。 “还有谁要走吗？” “…………”半晌之后，无人言语。 虽然在场的人都很清楚，随着哈鲁离去，小队原本就不太高的胜率下跌得越发厉害了。 “……多谢，多谢你们陪我，陪我这个老男人发疯。” “一世两兄弟。队长你多少次救我们，多少次替我们挡刀，哈鲁那个王八蛋不记得了，我胖穆从没忘记。” “一世两兄弟。自出道以来一直都被队长你照顾着，为你死斗一场也是应该的事。”调了一下手中的弓，班纳尔明知道地宫下面何等的危险，但他依然这样轻笑言道。 “……既然跟队长你出来的，自然就信得过队长，黄金魔怪，当然是越早杀越好。” “汪汪汪！”石狗剩也不知道四个大男人在那里叽叽歪歪得说些什么，但它本能得觉得原本凝固的气氛松弛下来了，因此开心得摇着尾巴“汪汪”得叫起来。 ……………………… 在地宫的最深处，一头周身淡金色的健壮蛮牛正躺靠在石椅上呼呼酣睡着，它体内的魔力是如此的强悍雄浑，以至于整个地宫就仅仅只是有它的存在，就产生一种空间胀满感。 梅隆为什么要急着杀它？ 就是因为奇迹世界的职业者虽然不像石毅那样，拥有系统与个人的属性栏，但事实上他们每提升一级，获得的属性点由1－5也是不同的。低级的时候这种差距还不明显，但越是到高级就越是明显。 一个职业者依靠杀魔化蜘蛛获取魔力晋升二十级，他的基础素质就肯定逊色于杀蛮牛怪、杀巨人晋升二十级的。 因为前者是相对安全的机械性劳动，并且虽然获得的魔力总量虽然可能是一样的，但魔力的精纯度却有着差距。 杀魔化蜘蛛的职业者通过自己的魔力摄取体系获得大量低质量的魔力，那么每一个魔力等级晋升的属性点，可能就只有三四点甚至一二点，等级越高获益同比越少。 而杀牛怪、蛮牛怪、杀巨人的职业者通过自己的魔力摄取体系获得高质量的魔力，其每一个魔力等级晋升的属性点，就是三四点打底，四五点正常，甚至每一级都是极限五点属性获取。 杀的怪物不同，获得的魔力等级不同，最后职业者成型后的实力自然也就不相同。 这就是有些职业者为什么辛辛苦苦一辈子晋升突破到一百七十九级后，他们至死都突破不到一百八十级圣化的真正原因……原因无它，基础属性缺失，根基的虚浮在成长过程中就存在了，被无视了，那么最后突破时，任凭职业者如何努力也死都突破不上去。 梅隆没有石毅的系统，事实上他一个出身底层的剑士，也并没有什么高瞻远瞩的认知见解，但只要混过几年的职业者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杀戮越强大的魔物，才能带来越强大的力量！” “兄弟们，跟我上，为了人类的荣光！” “上！” “杀啊。” “汪汪汪汪……” “…………” 如果是一群魔法师、弓箭手，可能还会蹑手蹑脚准备打石座上那头黄金蛮牛怪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酒肉女人小队四个人大部分都是战职者，离近到一定距离后黄金蛮牛怪根本就不可能不惊醒，因此与其占那一两箭的便宜，莫不如直接出手在气势上先吓对方一跳。 公司倒闭，CEO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是流传在地球21世纪的一句谚语，但今天放在这头黄金蛮牛BOSS身上也是一样，它的下属畏惧它，根本就没人告诉它人类已经打进来了，因此当梅隆、石毅他们近身的时候，石座上的黄金蛮牛突然惊醒，牛脸懵逼。 它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人类怎么就已经杀到面前了，自己的族人与侍卫们呢？ 然而见到人类的狂怒与杀意，瞬间就炽红了黄金蛮牛BOSS的双目，它决定将这个问题留到一会再去考虑，现在，就先杀光眼前这群懦弱的小肉人。 咔嚓一声，黄金蛮牛BOSS握住手旁的弯月双刃，陡然斩杀出一道刺目的冷电雷霆！ 梅隆最先迎了上去，这一刻他双手握剑奋力迎斩而上，伴随着一声暴烈得炸响，火星溅射间这个男人步伐控制不住的向后倒退着。 这一幕看得石毅心中冰寒一片，因为梅隆的力量与武技几乎是队伍里所有人中最强的了，连他挡黄金蛮牛BOSS的一击都如此吃力，这一仗还怎么打？ 同一时刻，众人后面班纳尔一支接一支的连箭射在黄金蛮牛BOSS的身躯上，然而这淡金色的人立巨牛周身肌肉虬结绷紧，居然真的犹如铁甲罩身般弹开一支支利箭，虽然有一些也能破开它的皮肤浅浅入肉，但要慢慢堆积出足以干掉它的伤害，恐怕至少要几百箭连射开外，近战这一边恐怕很难挡得住那么久的时间。 幽暗的石室，周身淡金色两米来高的黄金蛮牛BOSS，它手中夸张巨大的弯月双刃是一柄名副其实的凶器。 这样的怪物硬挡是肯定挡不住的，梅隆、穆萨德、石毅三人围绕在这怪物的周围尝试纠缠，班纳尔在黄金蛮牛最不适合冲锋的角度持弓连射着，他的眼神冰冷一片。 因为弓箭手班纳尔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被这样的怪物突击到，瞬间就是个死。 但也就在这时，一个双手持着长矛的身影出现在地宫入口处，停顿一下，然后他再没有丝毫犹豫得走到了阵中，默默得举起手中的战矛。 我是哈鲁，我知道这一场仗，作为一名长矛手我很可能会死，但是我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兄弟，都在这里。 “来吧，怪物！”这一刻，一直以来在这个队伍里并不起眼的男人，他嘶吼咆哮，举矛迎战。 “哞！”